“因爲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約定,他個人的力量太小了,有些事始終沒辦法完成,而你不同,他相信你會給世人帶來和平的時代。我繼承了呂家的家業,盤踞在這座城中,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能夠傾全力來幫助弟弟以性命爲代價保住的這個人。”
暮炎想起蘭心梅的死,原來這一切只是呂清寒來逼迫他的手段,他的心裡裝著大善大惡,對個別人的死去並不關係,雖然他也會哀傷、自責,但都是無法避免的。
他死了,以守護之名,帶著對未來世界的期許,帶著對自己過多的寄託和希望。暮炎心裡忽然酸酸的,不知是悲傷還是喜悅。
“今晚這兩位襲擊者,之所以會潛入進來,可能和清寒失蹤有關係,他們的首領一直懷疑他加入組織的動機,很多人都知道,我和這個家中最小的弟弟沒有仇恨、恩怨,關係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
“那他們可否查出了什麼?”
呂清陽搖搖頭,“不會的。清寒一死,這條線索也就斷了,他的死因只有我這個當哥哥的和你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搗毀蝮蛇之擁的總部!”
暮炎雙目一亮,“你有辦法?”
“有!”呂清陽起身,走到了書架前,架子上有個機關後面是一間密室,他走進去沒過多久從裡面取出一個紅漆的方盒子,放到了桌上。
暮炎看著他打開封口,上面有四道特質的鎖頭,盒子裡自然是裝著極爲重要的東西。
呂清陽拿出一張圖紙,在桌子上展開,這是一幅地圖繪製的極爲詳細,森林和山脈的標示一目瞭然。
“這是?”
“蝮蛇之擁老巢的地圖。總部設在一座山脈裡,地域很偏僻。”呂清陽手指著山脈前的一片森林,“這片林子叫風嚎雪林,林子直通到山脈腳下,入口共有兩處。”
呂清陽的手指然後移動到了西邊,“西側的山腰、林間有四個出口,只有從總部內部才能打開,是逃生所備的通道。東側的出口也有四處,北面則有五處。這些還不是全部,相信組織的首領還有絕密的通道,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入口只有兩處,還是從林子前行跋涉到山腳下,這段路太危險了,可能還沒有接近就被發現了。”
呂清陽點了點頭,“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有行動,這張圖是清寒花了將近四年的時間才完成的,這是外部的地
形圖,還有內部。”
呂清陽說著從盒子裡又拿出一張,鋪展在桌子上,這張圖就相當複雜了,道路交錯大的像個迷宮。
暮炎仔細地看著,地圖繪製的繪聲繪色著手起來不至於手忙腳亂,他很快便找到了正面的兩個入口,手指順著路徑滑動,將能走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呂清寒任憑他摸索著,也不出聲。這兩張圖他已經研究過上百遍了,可以說是瞭然於胸。
“怎麼還有地下的線路?”暮炎很快發現了疑點,地下的空間更加廣闊,有兩條彎曲了路通到地上,應該就是他剛纔所說的內部逃生通道了。
“是的。這座山脈幾乎都被掏空了,總部建立的這座山原本是座火山,曾經噴發過熔巖將內部的巖層都打通了,頂口如今已經被巨石封住,外部的巖層很厚很也牢固,加上一層層沉積起來的雪,根本沒有人會想到裡面是空的。地下的空間是組織內部最隱秘的地方,‘天命魔眼’的試驗也在這裡進行,即便是十尾刃中的成員得知這個計劃的人也不會超過三個。”
“我從呂清寒的口中聽說了這個試驗,至於具體的內容還並不清楚。”
“清寒打探到的情報很少,這個試驗分爲兩個階段,天命是前面一部分,魔眼是後面的部分。天命的計劃需要用到數量很多的魂獸,魔眼的計劃顧名思義是要用到屬性不同的妖瞳,這就是組織這幾年來行動的目標都是爲了完成它。”
“那這兩個試驗最終的目的呢?是什麼?”暮炎又問。
“這個連我也不清楚,但清寒說過一旦成功後果將不堪設想,一定要在完成之前破壞它。”呂清陽說,“這兩個試驗都需要一件特殊的魂器,是一個很古老的熔爐,據說是蝮蛇之擁初代首領曾留下來的,我們只要能毀掉這件道具就能夠終止這一切。”
暮炎一臉愁容,潛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正面進攻的話,以他們的實力雖然人數佔優未必會是對手。機會就只有一次,蝮蛇之擁的總部一旦暴露,這些人會很快轉移,呂清寒苦苦蒐集來的情報、繪製的地圖就都無用了。
“我知道你在憂愁、擔心什麼,想要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我們還需要一位得力的幫手。”呂清陽話音清亮地說。
“幫手?”
“這個人一定很願意幫助我們,他和蝮蛇之擁可有著很深的仇怨。”
“是誰?”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聞過‘虎豹團’這個名字?”
“虎豹團!”暮炎忍不住叫出來。
“虎豹團的首領就是遭到了蝮蛇之擁的襲擊,在萬靈城與暮淵的決戰才敗下陣來不得不遠避到遙遠的南部雪林大山中,他想要一雪前恥已經等待很多年了。”
暮炎先是欣喜然後又不免擔心起來,“可是這羣人和我們未必是站在同一方的,虎豹團如果得手了搞不好下一個對付的人就是你。”
呂清陽淡淡一笑,“我也有同樣的擔心,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有他們的相助,一舉剿滅這個古老組織纔有希望,即便不能全殲敵人至少也會讓其大傷元氣。葉無痕暫時還需要呂家的支持,他的宿敵是暮家的首領暮淵,這兩人之間還會有一場血戰”
“我唯一擔心的是——你是暮家的後人,未必能夠贏得他的信任。”
“我和暮淵勢不兩立,他殺死了我的家人,這個理由難道還不能讓他信服嗎?”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要親自砍下他的頭,我也有祖先的狂血,我不怕他!”
“暮兄弟,你要明白,當你暴露出狂血能力的時候,你的敵人會變多,暮淵不會讓同他一樣擁有狂血的人留在世上。他受益於祖先的血,在心裡也畏懼它,在他眼中能夠殺死他的人只有同樣擁有狂血的後輩。”
“我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暮炎一字一頓,“我回到這裡來,一是爲了解救我的朋友,二是爲了報我父母的血仇!”
“好!不管怎樣,你要記住,我會一直支持著你,呂家願意爲你效忠。我相信弟弟的眼光,我不會讓他就這麼白白地死去。”
“謝謝你!”
呂清陽搖了搖手,“他是我的親弟弟啊,原本該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守護他的,到頭來還是他救了我的命。我們在哀鳴橋分別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話,是說在這個**紛爭的時代,仁慈只會被當做是一種懦弱。我想,他說的很對。”
呂清陽將鋪展在桌上的圖紙卷好放回到紅漆的盒子裡,看著暮炎的眼睛,“明天我們就啓程去南部的深山雪林,我和虎豹團的首領在少年時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對於我的來訪,他一定會大感歡迎的。”
“或許有一天,我和他也會變成敵人,但在交手之前還能有一次聯手的機會已經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