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老天真的眷顧,還是想跟她開個玩笑,她確實得手了,更重要的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懷了謝先發(fā)的孩子。她很高興,轉(zhuǎn)而又趕到黃土縣將這一消息告訴了謝先發(fā),她本以爲(wèi)這將是她回拉回謝先發(fā)的最佳機會,可後來才明白,這不過是她噩夢的真正開始。
謝先發(fā)假意高興,並讓人安排她到了附近的一座庭院養(yǎng)神,實際上卻在那天夜裡派了一個牢房中的死牢將其強姦。那歹徒本身就是將死之人,受了謝先發(fā)的好處,手段極其殘忍,不僅將其拒絕,更是爲(wèi)了毀滅證據(jù),將開水放如浴桶之內(nèi),將其衣服脫光放入水中,讓表妹在滿桶開水之中活活燙死。
根據(jù)外面流傳的傳說,這表妹當(dāng)初被燙得全身潰爛,就連內(nèi)臟等也因爲(wèi)掙扎過程中吸入開水而全部破壞。之後,謝先發(fā)將其以無名屍的方式丟棄在亂葬崗內(nèi),並捉拿兇手審下立案,朝廷還因爲(wèi)謝先發(fā)破案快速而大肆表揚。
只道是後來,這老母親始終看不下去,於是悄悄命人將表妹屍體取回,葬在自己的祖屋之地,也算是變相的承認(rèn)表妹的歸宗認(rèn)祖,爲(wèi)了不讓謝先發(fā)知道,所以……老太太對外人均不提及此事,只到死的時候跟自己那孝順的外孫提極此事。
索性,報應(yīng)將來,自那以後,謝家的後代一代不如一代,最後,乾脆又回了這祖宗的地方,平靜的生活下來。
我眉頭一皺:“這傢伙真他媽不是人啊,這簡直就是畜生啊。”
“何嘗不是?村裡人也正因爲(wèi)如此,一直討厭謝家之人,好在的是,時間一久,大夥也漸漸忘了這事,子傳代,代傳子,說的人少了,事實也就成了傳說。”
我明白的點點頭,就跟有些東西,明明是假的,可說多了卻能變成真的一樣。
“後來,這事也就漸漸沒人說了,如果今天不是你們問起,我可能都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畢竟不是啥重要的事,而且……而且又是人家的家裡事,你們說是吧。”
“是與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就是告訴我們,這地下棺材裡藏的屍體,應(yīng)該就是幾百年前謝先發(fā)表妹的?”
“沒錯,應(yīng)該就是如此。”
“你確定謝家人不知道嗎?”
“這事當(dāng)初只有我知道,上一輩知道的都早就去世了,至於小謝,我想他應(yīng)該不知道的,畢竟這是他們謝家的奇恥大辱。多年以來,謝家對這個都幾乎是選擇性遺忘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謝大爺應(yīng)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可是,爲(wèi)什麼他會在那地下找出之前的棺材呢?難道,有人悄悄的告訴了他?
這似乎並不希奇,畢竟是謝家的人,自己家裡那點事,也許祖上多少有些交代,只是他們不對外人講,也就讓外人覺得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
“現(xiàn)在唯一的難題就是小謝不知所蹤,不然的話倒還可以查清楚整件事究竟是如何了。”金老頭皺著眉頭道。
“來了來了。”正在此刻,我剛準(zhǔn)備說話,遠處胖子那渾厚又猥瑣的聲音便傳入我的耳中……
我眉頭一皺,沒等這傢伙跑過來,我已經(jīng)開始大罵了:“幹啥呢,家裡死人了啊,你沒看見我們正在商量國家大事?瞎鬧騰個啥勁?”
“我……”胖子一愣,我也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一翻白眼:“啥事,趕緊說吧。”
“找到謝大莊了。”
“找到了?”
“沒錯。”
“那趕緊帶上來啊,還愣著幹什麼。”胖子一點頭,吆喝身後的人把人帶上來。我很奇怪,尼瑪我也帶人圍著村子轉(zhuǎn)了一大圈,可壓根沒看到謝老頭的身影,倒是平常一直不給力的胖子,尼瑪居然在這種時候完成了我不能完成的任務(wù),大哥,你這根本就是花式打臉好嗎?
“這雜能找到他的?”我不解問到。
“咳,找了一大圈,整個村都快被我找翻天了。好多村民都說你們之前找過,給你們都交代了,我本來還以爲(wèi)今天晚上沒啥收穫了,可哪裡知道,嘿嘿,我這剛帶著人往回走呢,路過七嬸家的時候,恰恰就在七嬸家門口,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我這不二話沒說,直接叫人把他抓起來了,結(jié)果這抓起來一瞧,巧了,正是那謝大爺啊,這真的是踏破鐵鞋無那啥處,得來全他孃的廢功夫。”
“好了好了。”眼見謝大爺被帶來過來,我趕緊打轉(zhuǎn)了話題,我就鬱悶了,琢磨了半天死胖子這全是碰運氣,不過這也倒好,起碼老子不用梗梗於懷,一直覺得這事是我辦事不力。
在兩個大男人的押解下,謝大爺完全沒有了昔日那種不要臉的精神和麪貌,頹廢無比,遠遠一看,就跟一個吸毒犯被抓似的,一看到我和老村長,這傢伙先是對著老村長一頓苦苦哀求,對著老子又是一套,十三啊,你可要管我啊,你別忘記了那天晚上啊。
這他媽公然就是威脅朝廷命官嘛,想我毛十三行得端坐的正,號稱這個新時代的牛B好男人,豈能向邪惡勢力低頭,當(dāng)時我就虎軀一震,大喝一聲:“妖孽,還不速速現(xiàn)形?不……不對,那啥,謝大爺,您這是躲哪了啊,讓我們可是一陣好找呀。”
“我……我……”這傢伙一聽,頓時支吾起來了,支吾就對了,你Y的還敢說你沒問題?
“說吧,去哪了。你家宅基地那點棺材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說說怎麼回事吧。”金老頭把臉一橫,歪腰問起。
“沒錯,快說,要不然的話,別怪胖爺爺無理。”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家裡有棺材啊,老村長,十三啊,我謝大莊的爲(wèi)人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我敢在家裡裝個棺材?我這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啊。我……我……我也不知道雜回事就有口棺材在我家裡,我……我這一陣不根本沒回屋嘛。”
“沒回屋?”從金老頭的嘴裡我大概知道,這棺材裡被打開的時間並不長,加上那些個屍體都可以說明。“那你沒回屋,都在哪住著?誰可以給你做證明。”
“這……這……這雜會有人給我做證明?我……我冤枉啊。”
“你冤枉個屁,謝大莊我可告訴你,你牽涉的可是村裡好幾條人命,你要是沒法證明你的清白,那可對不起,我們是不會聽你喊冤的,你要老實的話,趕緊好好說。”
“老村長,冤枉啊,我……我……”
“你支支吾吾的到底能不能把話說明白,說吧,你有什麼證據(jù)。”
他看了眼我們,又看了眼老村長,眼神爲(wèi)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看他樣子感覺他有話要說,笑了笑:“好,既然不說,胖子,拉出去,埋了。” Www⊙ TTkan⊙ C 〇
“活的?”
“沒錯,活埋!”
“得了!”
“別別別,不不不!!!”一看胖子真的動手,謝大莊頓時連滾帶爬的掙扎著往我們這邊爬,胖子那邊剛一鬆手,這傢伙乾脆抱著我的大腿死都不鬆:“我說十三啊,我都說了啊,不要活埋我,不要活埋我,我還不想死啊。”
“不想死那你就說明白了,你最近都在幹嘛呢?”
“我……我……哎,我……我這幾天一直都在七嬸家裡我。”
“你跟七嬸不沾親不代故的,去人家家裡幹什麼?她家裡又沒有男人,你去那幹啥呢?”
“我……”他老臉一紅,而我,也頓時後悔起……我剛纔爲(wèi)什麼會問這種煞筆問題。很顯然,這老傢伙一定是跟七嬸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過,想來也正常,兩個都是單身,這年紀(jì)大了互相有個依靠,倒也並非是什麼壞事。其實一早說出來,大家可能更多的都是祝福他們,畢竟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搖搖頭,讓胖子去查查七嬸,另外還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問話的方式,畢竟一個老太太,他們之所以選擇不公之於衆(zhòng),可能就是怕大覺得他們年紀(jì)這麼大了,還學(xué)人家年輕人玩結(jié)婚,說出去可能有閒言閒語。
“你檢查屍體吧。”金老頭忽然扔給我一個任務(wù)。
我……我靠,你說啥?那你他奶奶的幹啥?
“那要不然你去對付那隻惡鬼,我來檢查屍體?”
“靠,你既然都分配給我了任務(wù),難道我是那種不願意接受的人?驗屍嘛,小事……我來。”我嚴(yán)肅的回絕,在正義面前,我他媽是那種退縮的人嗎?是嗎?!
“不用查了。”老村長忽然衝我搖搖頭:“那屍體我認(rèn)得。”
“你認(rèn)得?”我靠,這老傢伙不是有青光眼,近視眼什麼的嗎?尼碼啥時候大晚上的看東西比我還清楚了?我都沒鬧明白屍體是誰,這老頭就知道了?
“那是老馬!”
“老馬?”
“馬大叔?”
“沒錯,老馬手上有一個很深的凹陷,那是當(dāng)年年輕的時候上山打獵被野熊襲擊,一巴掌把手上肉給拍沒了的,這一點,雖然平常衣服袖子什麼的可以遮住,但我們老一輩的都知道這事。”
雖然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馬大爺已經(jīng)不在的準(zhǔn)備,但當(dāng)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我們一時間依然難以接受……
老村長苦惱的搖搖頭,神情黯然:“可這個傢伙的屍體……怎麼……怎麼會被人埋在這。老道長,如果不是謝老頭乾的,會不會是那隻鬼乾的?”
“沒錯。”我忽然確定道:“別忘記了,如果一切屬實,那麼那隻鬼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謝先發(fā)的表妹,你們要知道,她可是被開水活活燙死的,那也就是說,她身上的皮,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是沒有的,這不就是和村裡人皮脫落完全吻合嗎?你們說……會不會是女鬼報復(fù)?”
金老頭皺眉沉思:“你說的倒也確實有這可能。不過,十三,她說到底只有一個人,如何同時僞裝馬大爺和小張兩個人,甚至……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其他人?再者,說到底鬼是靈魂,他如何能頂著人皮?”
“他可以利用棺材中的屍體上身,然後通過屍體穿衣,這樣,不也就說得通了嗎?”
金老頭頓時無言,但凝眉不語的模樣還是讓我知道,他確實在認(rèn)真思考這種可能性是否存在。
我不是刻意爲(wèi)謝老頭洗脫嫌疑,而是我從根本上覺得,以謝老頭的個性,他應(yīng)該不至於膽大到跟屍體接觸。這其中,也許我們真的有搞錯的地方。
天亮的時候,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胖子說,七嬸可以作證,證明謝大莊這幾天一直在她家裡吃著住著,二人都合計著等著我那筆賠償費過著逍遙快樂的日子,我……我就草了,要不要這樣對我?
對這樣的結(jié)果我並不意外,在發(fā)現(xiàn)屍體是屬於馬大叔的時候便基本可以排除了謝大莊的嫌疑。馬大叔是在張大哥出事那天消失不見的,所以謝大莊在時間點上的嫌疑基本上沒有了。
難不成是那隻鬼乾的?
我和胖子馬不停蹄的趕到老村長家,一進屋卻見金老頭跟老村長正坐在桌子上喝著酒,我去,火都燒到眉毛上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