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下桿，然後滋滋有味的便認真細看。不過，想法雖好，現實殘酷啊，十幾分鍾後，魚漂也沒有任何反應，我和胖警官的熱情，也開始漸漸消退，之前的接近喪失理智，也慢慢的迴轉了不少。
“十三，你……你不覺得剛纔那個人怪怪的嗎？”
聽到程晴的話，我回眼望去，沒錯啊，那個人身上有股很陰的感覺，這種感覺異常的熟悉，彷彿……彷彿在那裡見過。
“林雪！”
突然，我大喝一聲，接著，整個人猛然站起來，一個箭步就朝不遠處的黑影衝去！
“刷！”
我本想抓住那團黑影的，可一下手，卻直接撲了個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釣魚的那個黑影已經不見，顯在夜色下的黑團，只是一團黑黑的霧氣！
“十三，怎麼啦！”
遠處，胖警官突然大聲吆喝。
“林……”
“哈，有魚！”我話還沒出來，便被他喜極的聲音直接打斷，我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他都撞鬼了，你居然還有心思釣魚，釣你妹啊！
“啊！”
“撲通！”
就在我無語的那一瞬間，剛纔還興奮喊叫的胖警官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他整個人猛然的摔進了河中。
我大吃一驚，因爲……因爲在他的身後，有一個黑影！
胖警官被那個黑影推下河的！
我壓根沒有緩過神來，等我聽到河裡噗通的掙扎聲和胖警官不會游泳的呼叫聲，我才恍然想起，救人要緊。而那時候，黑影已經消失。
“程晴接著！”我一把從懷裡掏出桃木劍扔給程晴，整個人快速跑到河邊，“如果看見哪不對的，就用桃木劍幹他個狗孃養的。”
我吩咐完一句，猛然撲向了河裡。
可夜色實在太黑，我進入到河面，便抓住了一隻手，不過，這貨怎麼不掙扎了，不會身寬體胖氣管小，撲騰幾下喝了點水昏迷了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救人要緊！
我費力的拖著他，慢慢的朝岸邊游去。
可剛遊了一半，身後，卻突然響起了水聲，以及胖警官斷斷續續虛弱的喊叫。
“十三，救命……救命！”
“我草！”我猛然回頭，媽的，他不是被我拉著嗎？
我滿眼恐懼的回眼望去，頓時間面如死灰。
一張完全沒有臉皮的臉正帶著滿爛浮腫的爛肉與我面部的位置不超過五釐米！
四目相對！
但顯然她恐怖不已！
我甚至能感覺它身上傳來的噁心屍臭。
“哇！”我張嘴直接就吐了，實在太臭太噁心了，我……我居然揹著個浮屍在水裡遊了這麼久，想起剛纔的身體接觸，我不由的噁心到想吐。
最關鍵的是，這死屍……只有，只有半邊身子，除腦袋以下，完全只剩一半，像被人橫劈了一刀似的。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過去救他嗎？如果那隻鬼來害我，我怎麼辦？！我必須得死啊。
游上去？老不死當初死的場景又突然出現在我的腦中。
我一把將死屍甩開，強忍著心中的噁心，又一次朝胖警官游去。
腳在漆黑不見底的水中游動，雙手也在水中撲騰，我真的很怕水裡突然伸出一隻手，扣住我的腳脖子，又或者手撲著撲著，摸著什麼噁心的東西。
如果不是他不懂水性，我絕對不會再往前遊哪怕一米，但心中的那份正義，還是讓我咬緊牙關，直接衝了過去，所幸我水性還不錯，水中也沒有發生什麼希奇古怪的事。
“呼！”
我和胖警官一到岸上，便忍不住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沒遇到危險。
我幾乎不願意動了，馱著這麼一個人，真心夠累，加上水中的浮屍讓我嚇了一大跳，心傷身累，只想躺著等警察趕來。
警察來的很快，他們很快便專業的打撈浮屍，我和胖警官、程晴三人被提前帶回醫院，胖警官喝了不少水，河裡很髒，要去做一些相關的檢查。
警察給我們做的筆錄很簡單，因爲我回答的很簡單，難道要開口跟他們說，是鬼叫我們去哪，所以才發現屍體的嗎？即便他信，他敢這樣交報告嗎？！
同組的警察在一個多小時後來到醫院，跟胖警官彙報情況了，我坐在旁邊旁聽。
死者已經死了足足有一個禮拜了，可以肯定是個女人，不過，根據半邊身體的女性特徵來判斷，死者出現明顯的胸部下垂，這也就是說，年紀應該不小。
“我們還發現，死者的臉被人撕去了臉皮，身體也被砍成了兩截，沒有腳，好像是兇手故意這樣，以免我們快速搞清楚死者的樣子。隊長，這玩意，會不會跟以前那幾樁案子有關？”
“暫時不清楚，不過破案嘛，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咱們要大膽想像，小心求證！還有什麼發現？”胖警官問道。
“我們覺得可能是搶劫，死者肚臍眼上有裝飾孔，上面應該有裝飾的，但現場勘察屍體，發現肚孔是完全被人撕裂，好像暴力取走一樣。”
“行，這有可能是個很重要的發現，陳剛，著重調查，順便，發佈發佈信息，看看有沒有人來認屍。”
“明白！”
“出去吧。”胖警官點點頭，等那人出去後，他又看向我，問我怎麼看。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能怎麼看？看來咱們大意沒看到屍體，結果林雪看不下去了，演了那麼一齣戲給咱倆指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咱們還是得抓緊自己辦啊，老靠鬼指點的話，會被陰差以爲養小鬼，那時候可能有不好的後果。”我慎重說道。
“不好的後果？”
“不可說！”我搖了搖頭，無論養小鬼，還是養女鬼，得鬼幫助，必然飛黃騰達，大富大貴，但那些都是眼前的虛幻，陰陽同在，所引發的天道輪迴就會發現逆變，時間一長，就會被鬼的陰氣所吞噬，嚴重的甚至會被反吞，形成替身。
所以，人鬼同在，本身就不是天道所允許的，尤其是鬼還泄露天機去幹涉人道之事，那簡直是要被天譴的。
“唉，好吧！”胖警官點點頭，我知道他壓力很大，接連出了五條人命，但眼下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怎麼跟上級交代，怎麼跟人民交代？
但他又是一個正職的人，絕不會爲了應付而無辜的去冤枉好人。
“五條人命了，十三，你回去再問問林雪吧，如果她能幫我，一切後果我來承擔！”胖警官思考了片刻，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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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苦一笑，我是個道士，我怎麼能眼看著人鬼同在的事發生？即便那是隻好鬼，我也絕對不允許陽人受損，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如果我會五鬼術，我想，我寧願犧牲自己的壽命，也決然不會讓胖警官來做。
可惜的是，五鬼現身，一來恐怖，二來難度太高，以我的道行，著實無法操控，它並不像符那樣，失敗了就只是失效，爺爺曾經叮囑過我，如果法力不夠，強行請五鬼的話，那結局非常嚴重，也許五鬼不僅不幫忙，反而會傷害我。
就好像明明不會馴虎，卻偏要玩虎，這不是引火上身嗎？
“好了，十三，程晴，休息一會吧。”見我眉頭緊鎖，胖警官有意打亂話題，讓我和程晴在其他兩間空著的病牀休息。
我點了點頭，跟程晴暫時去休息去了。
那一夜，也許是太累，也許又是其他的原因，我睡的很熟，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而且還是胖警察把我給叫醒的。
胖警察那時候已經做了最後的身體檢查，確認沒事，正忙著收拾東西呢。
程晴恰巧這時候也回來，手裡還拎著幾份早餐。
我迷茫的睜看睡眼，剛想接過程晴的早餐，胖警察卻突然說：“早飯都別吃了，去路上吃吧，時間不夠了。”
“啊？”程晴茫然。
“昨天晚上那具屍體，已經有人來認了，而且基本上已經確定，這也就是說，我們知道這個死者是誰了。”
“真的嗎？”太好了，只要查明死者身份，那麼無疑就走向案子的另一個程序，這對於毫無進展的我們，簡直可以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當即從牀上爬起來，快速的收拾幾下，便催著胖警官一路直下，到醫院的負一樓——停屍間！
青龍縣僅是個縣城，並沒有專門的法醫部，他們大多在當地醫院裡找些太平間，然後供放屍體，畢竟，這玩意也沒有太大的講究。
剛到地下一層，儘管大門封閉，但說句實話，我們依然能感覺到陣陣陰冷，隔著牆壁，甚至能聽見裡間傳來的陣陣哭泣聲，一定是家屬認出死者，看來，這事是沒差了。
只是，當我們推開大門的那一瞬間，我便完全震驚了。
跪在一旁哭的無力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東！
“這……這是怎麼回事？！”
楚楚和她媽媽已經先後死去，這也就是說，陳東在青龍縣沒有別的親人朋友了，他……他哭的這麼傷心究竟是爲什麼？
死者到底是誰啊？！
我緩緩走到陳東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的望著一旁的表哥。
“死者……死者是……是陳東的姑媽！”
“什麼？！”我完全訝異，不敢相信的盯著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