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要不你從樓下爬上來試試?”她扔下一句話,轉身便進了我的浴室。至於我呢,老老實實的櫃子裡翻東西,我很有自知之明,那就是睡地鋪。
我從不指望能和秦思敏發生點和小小的那種事,無論怎麼說,那畢竟是一種意外,我不指望能有第三次。
而且……就算我和小小真的有什麼,那我內心還是挺接受的,畢竟咱倆一個村的,我當道士,她當老師,算得上門當戶對。
可這個秦思敏呢?天啊,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敢碰她一下啊。不因爲別的,完全是兩個人的生活,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人家出門都是豪車接送,我呢,開著個拖拉機突突突的還帶自然抖,人家出門那是保鏢炮灰帶了一大羣,我呢?家裡那幾頭豬如果算跟班的話,那……那我好歹也算個豬主啊。
這種極大的差別,我不敢奢望生活在一起會有多麼大的對比差異,更何況她家未必能看得起來。僅僅我現在只是冒充他男朋友,便幾乎受到生命的威脅,我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在一起,我得死去活來多少回。我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但我希望我的生活平平靜靜,倖幸福福。
“哎!”我雙手枕著腦袋,一邊看著天花板發呆,一邊等著她洗澡回來。
可是,也許是我實在太困了,還沒等她從洗澡間出來,我已經閉上眼睛,就這麼給睡著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許是心裡一直想著等她洗澡歸來,所以,我猛然從熟睡中驚醒,睜眼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已經熄掉了,或許她已經入睡了吧。
我勉強從牀上支起了身子,想起來看看她是不是睡著了。可剛一起身,背便碰到身後的牀頭櫃上,水杯也在那一刻被我碰倒,撒了一櫃子的水。我無奈的在黑夜中將杯子立起來,苦苦一笑:“真是個大小姐,喝完水也不知道把水杯放好一點?!?
我擡頭看了看牀,牀上,空無一人,只有半掀開的被子,人呢?
我奇怪的站起來,往門口旁的洗手間望去,那裡,房間漆黑,根本沒有絲毫的亮光,她沒在廁所?
那去了哪?該不會是回自己屋裡去了吧?
我苦苦的搖搖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因爲我的房門是被打開的,此時半虛著。
我無奈的起身將門重新關上,過道里涼颼颼的,夜深了,天氣似乎也降溫了。我重新躺回牀上,繼續睡著我的美夢。
夢裡,我夢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什麼都看不見,我在裡面摸索了許久,似乎陷入了這無邊無際的世界當中??删驮谖裔葆宓臅r候,突然之間,眼前出現一個小黑點,我順著小黑點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隨著距離的拉近,黑點也越來越大。
黑點之中,似乎還有個什麼東西。
慢慢的,我越靠越緊,我發現黑點中是一張臉!
突然,黑點猛然放大,那張臉也在一瞬間猛然大睜!
是,是秦思敏的媽媽!她在黑點中正一臉陰笑的盯著我,很邪,很陰,很冷。
“啊……鬼!”
我被直接嚇醒,一屁股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臉色煞白,呼吸極重,屋外,已經隱隱有些亮光,黎明已到,初陽即升,還……還好,只是做了個惡夢!
“你也見鬼了?”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聲,我猛然瞳孔大睜。
下一刻,秦思敏也坐在了我的旁邊,一臉奇怪的盯著我,眼神中,似乎還帶有些複雜。
“你……你怎麼在我牀上?”我奇怪的看著幾乎和我睡在一起的她,滿臉的驚恐,她昨天晚上不是回屋睡覺了嗎?怎麼,怎麼會在我的牀?!
“我……我昨天晚上不就睡在這嗎?對了,你……你……你,你個混蛋,你昨天晚上不是睡地鋪嗎?你什麼時候偷爬到牀上來的,你……”
突然之間,她滿臉驚恐和委屈,緊接著一腳把沒來得及反應的我直接踹到牀底下,手指著我,眼淚突然就在眼裡直打轉:“你個混蛋,你……你居然來牀上了,我……我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我滿腦子漿糊,完全搞不懂和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你,你不是回去了嗎?我……我看牀上沒人我才起牀睡的,你別不承認啊,三點多的時候。”
還好老子臨睡前故意看了看時間,不然又得被冤枉了。沒錯,我倒是嚴重懷疑,是不是這丫頭看我帥氣英俊,秀氣可餐,所以設下一計,佔了我這個純情小火機的便宜,但不敢承認,所以倒打一耙?
以我這種帥氣與智慧的化身,我覺得,很有可能!
“三點多?”她哭著,一臉憤怒的看著我:“你還知道那時候啊,看來你真的不是糊里糊塗的上我的牀,而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毛十三,你是個混蛋?!?
“我……我去!”
“不是嗎?人家那會叫你,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我還以爲你睡著了,可沒想到你……”
“我去,在你定我罪之前,你先告訴我,你三點鐘左右,是不是出去了?”
“是!”
“幹嘛去了?”
“當時外面啞伯在唱歌啊,根本睡不著啊,我被完全吵醒,所以我本來想叫你陪我一起下樓去看看的,可哪知道你睡的跟豬一樣,沒辦法,我只好下樓去看看情況咯。結果,真是啞伯在客廳裡唱歌,他也真是的,那麼晚了還在那唱歌?!?
“唱歌?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見?”
“你當然聽不見啦,跟豬似的?!?
這不可能啊,臨到我起牀關門的時候,我也壓根沒聽到任何聲音啊。
“那……那後來呢?”
“後來啞伯說他不唱了,回屋睡覺去了,我也就回來了啊,然後倒在牀上就睡覺了?!?
“我靠,那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在牀上了好嗎?”
“放屁,一個人都沒有好不好?”
“……”我有點暈了,到底怎麼回事?我明明睡在牀上的,她居然說牀上沒有人,靠,這怎麼可能?小爺我就算在迷糊,也還不至於牀和地鋪都分不清楚吧?!
正在我倆急的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我們怕“姦情”敗露,秦思敏找了個地方躲好之後,我才起身將房門一開,門口站的,是啞伯。
他衝我一笑,說:“毛少爺,我看您屋裡一大早的就有爭吵聲,想來是您醒了,所以特地來看看您有沒有什麼事,另外也叫您下去吃個早餐。對了,我聽到大小姐的聲音了,她這麼早就來找您啦?!?
我去……我說你都六七十歲了,你就不能耳朵稍微不好使點嗎?
“好啦,我在!”秦思敏不滿的嘟著嘴,從一旁的櫃子裡鑽了出來,壓根也不打算解釋她爲什麼從那個破地方出來,拉著啞伯就道:“正好,啞伯也在這,爲了表示我不冤枉某人,啞伯,你替我做個證。”
“啊?”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客廳唱歌啊。”
“唱歌?我……我只會唱戲,不,不會唱歌啊?!?
“怎麼可能,我到現在還記得你怎麼唱的呢。”
“我……我沒有唱歌!”啞伯一臉奇怪:“大小姐,您……您會不會聽錯了?”
“沒錯啊?!?
“這,這不可能啊?!?
“什麼叫不可能?”
“我……我昨天晚上根本沒在家,我……我昨天晚上請假去了市區,給我兒子過生日啊!”啞伯臉色蒼白的衝我喊道。
沒錯,沒錯。昨天晚上就根本沒看見過啞伯,他請假這個事他現在一提,我似乎還有點印象,因爲吃飯的時候他跟秦大鐘說請假的事,那會我們都在現場!
這也就是說,秦思敏撒謊?
我就說吧,這丫頭一定是垂涎我的美色,然後用一個破謊話來編造,並一度讓人看起來以爲是我色迷心竅。
哎,這古話果然說的好啊,最毒女人心啊。不過,你如果真的想幹我,你倒是說啊,唉,萬一你動起手來,我都沒爽到,多不劃算啊你說是不是?
“毛十三,你要不要臉?。 彼闪宋乙谎邸!拔易蛱焱砩险娴穆犚娝诔璋?。,好像是什麼……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春風開在春天裡來著?!”
撲,我猛的一口笑噴了,尼瑪,沒想到啞伯年紀一大把,骨頭都快老沒了,居然還在半夜裡唱這種風騷的歌曲,我想到那副場景,都忍不住狂笑。
說完,她將目光再次看向啞伯,似乎仍然不忍心。而我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才恍然發現,啞伯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渾身甚至忍不住微微發抖,他憋了好半天,終於顫顫抖抖的衝我們道:“少……少奶奶?她,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什麼?!”我和秦思敏猛然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
“您剛纔唱的那首歌,是……是少奶奶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一首歌,我經?!洺B牭剿诩已e沒事哼這個歌?!?
什麼?!
這也就是說,難道秦思敏昨天晚上沒有撒謊,她……她真的撞了鬼?
不對不對,有一點我不明白,昨天半夜我是突然醒來的,可是我爲什麼沒有聽到樓下有一點動靜?秦思敏下樓,就算她媽媽沒有動靜,她難道還不會發生點聲音?這不可能啊。
詭異,異常詭異!
我猛然縮著眉毛,整個事情,似乎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從最初的我見鬼,而他們毫無察覺,到現在換做秦思敏見鬼,而我們卻毫無知覺,這……這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啊。
秦思敏突然緊緊的抓著我胳膊的衣服,一臉害怕的盯著我:“十,十三,我們,我們怎麼辦啊。”
我搖搖頭,我一腦袋全是漿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奇怪,事情實在太奇怪了。
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爲什麼只要在這家裡,明明很多人同住在一起,可每一次衆人都渾然無知,而偏偏只有一個人見了鬼呢?!
疑雲佈滿我整個腦裡,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難道,我的房間裡有什麼東西?我環顧四周,可完全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情況,這就是一間普通的房子,一些普通的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