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玩笑歸玩笑,我還是忍不住衝著朱七公抱歉一笑,以前一直認爲他是騙子,沒給過他好眼色,沒想到,這次生死之際,還是他救了我,看到他坐著輪椅,我心裡有些擔心,他卻只是樂呵呵一笑。
“我出馬朱家,供奉的仙班一直便是關(guān)二爺。不過,到了我爺爺那一世,我們朱家的供奉便已經(jīng)功德圓滿,理論上我爸爸和我,都已經(jīng)沒了仙緣,僅僅依靠幾世修來的仙蔭窺些天道,得以繼日。”
“不過,到了我四十歲那年,仙蔭便幾乎已經(jīng)散盡,我沒辦法,所以只能靠一些歪門邪道混些日子。只是我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次生死爲難的關(guān)頭,關(guān)二爺還是念了舊情,下凡幫助我們,這,這實在是老天有眼啊。”
“沒錯!”我高興的點了點頭,關(guān)二爺一聲號稱忠義之將,看來,他果然當?shù)闷疬@個稱號,即便朱家仙緣已盡,兩者不再有接觸,但當朱家後人遭遇生死危機之時,他還是忍不住出手,這真是義氣之王啊。
“不過,這一次,很大的功勞也得歸在你的身上。”
朱老頭衝我神秘一笑,見我不解,他哈哈一笑:“仙家出馬,只能選取有仙緣的本家人,可惜的是,我沒有仙緣,仙家真身無法下界,再加上我年紀以大,無法承受仙力降身,倒是你,完全接過了這活,完成了仙家出馬,不過,我倒也挺好奇,你小子到底什麼來歷?沒有仙緣,居然還可以承受仙家降臨?按理來說,這不可能啊。”他眉頭突然緊緊一皺,一臉詫異的望著我。
我,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他媽問誰去?
也,也許是老子長的夠帥,這關(guān)二哥一看,兩眼便冒了紅星,腦袋一暈,就投在了我身上了唄。
他沒有理我的打哈哈,倒是一直盯著我細看,彷彿要把老子看得個明明白白才肯安心,我真的有點擔心,我那米老鼠內(nèi)褲會不會都被他看到。
“現(xiàn)在水上世界什麼情況了?”我必須轉(zhuǎn)移話題,否則真會被朱老頭看出個什麼毛病來的。
“羣鬼已散,鬼兵已除。客人們也大多沒什麼性命之憂,第二天被送出了大山。酒店方面,秦小姐也做了安排,說暫時不營業(yè)了,要內(nèi)部整頓。不過,說來也怪,自從那天那事完了之後,酒店發(fā)生了件不可思議的事。”
表哥摸了摸腦袋,見我們衆(zhòng)人不解,他這才說道:“沒過幾天,酒店那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型的地震。你們知道地震後,發(fā)生了啥事不?”
我們衆(zhòng)人集體的搖了搖頭。
“整個大廈幾乎足足的往下縱深了半米有餘!”
衆(zhòng)人一聽,集體凝眉緊皺,倒是朱老頭,奇怪的嘿嘿一笑:“知道爲啥麼?”
我們集體的腦袋就跟撥浪鼓似的狂搖。
“陰氣已除,那羣日本士兵的鬼穴空了氣,所以往下縱深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時候建大廈的時候,工地上總會發(fā)生一些奇怪的傷人事故,原來從一開始,酒店的地理位置便沒有選好。
“唉,現(xiàn)在好了,雨過天晴了。”表哥一臉精神的站了起來:“十三現(xiàn)在也醒了,咱們這心啊,也總算都落了下來。這一次,咱們本來是出去旅遊,沒想到遇到這麼一檔子事。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這麼著,今天中午我請大家去搓上一頓,以示慶祝,怎麼樣?!”
“好!”
“好!”
衆(zhòng)人一聽,當即一樂,只有我,眉頭緊皺:“等,等一下,我,我怎麼沒看到胖子啊,他怎麼樣了?!”
當我問題一拋出的時候,我明顯感到大家一愣,接著,衆(zhòng)人的臉上便有一股藏不住的笑容,直到最後,程晴終於忍不住的衝我笑道:“他啊,當天晚上便沒事了。”
“那他怎麼不來看我啊。”我草,這孫子也太不講道義了吧,老子爲了他幾乎可以說出生入死,現(xiàn)在老子躺在這,這孫子居然不在。
程晴強忍著笑意,憋得難受的說道:“他啊,這會正忙著呢?”
“忙?”這孫子,有什麼好忙的?
醫(yī)院的走廊裡,人山人海,就連板凳上也坐著或輸液,或等待的病人,要問現(xiàn)代社會哪裡最忙,沒錯,就是醫(yī)院。
可儘管路上病人擁擠,可在過道的中央,依然有一片可融兩人通過的人肉通道,幾個黑西裝強行的將一旁的病人隔開,而在他們的中央,一個滿頭金髮,漂亮迷人的女人和一個醫(yī)生,一前一後的慢步走著。
而在這兩人更遠一點,還有一個肥碩的身軀,臉上寫滿堅毅,拼命的朝前方擠去,壓根不管額頭上的滿頭大汗,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一種眼神,那就是獵物。
“秦小姐,您儘管放心吧,對於您的朋友,我們院長親自動手,而作爲副院長的我,會全程監(jiān)控您朋友的身體健康,我可以保證,您的朋友絕對會安然無恙的。”醫(yī)生跟在美女的後面,一臉擔憂的說道。
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倒黴,前幾天這鼎鼎大名的秦大小姐居然帶了個病人來到中心醫(yī)院。這可就奇了他娘個怪的,這秦氏一族那麼大的家族,有的是高等私人醫(yī)生,怎麼會跑到外面來拋頭露臉的?
這下可緊張壞了整個醫(yī)院,院長親自替那個病人理療身體,更是讓他24小時全天侯的監(jiān)控病人的情況,醫(yī)院爲此還成立了專門的醫(yī)生小組,一旦病人有什麼情況,專家小組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搶救。
副院長無語的搖了搖腦袋,不就一個病人嗎?至於這樣嗎?
“那一切都麻煩陳副院長了,總之,你們要記得,只要他身體能恢復健康,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陳副院長聞言苦苦一笑,還要怎麼花?那小子吃得是鮑魚、喝的是燕窩,就連上廁所的馬桶那都是每隔一個小時自動消毒,上面還帶按摩小屁屁的,這簡直已經(jīng)是齊人之福了好不好!
“明白,秦小姐您大可放心。”
“秦小姐,您……您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就在兩人話音剛落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秦思敏回過頭去,不由的眉頭一皺。
在人羣之中,一個胖子正擠著肥碩的身軀在人羣裡,如同大螞蟥一般瘋狂扭進,即便是保安將他的脖子勒住,將他本就肥胖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他也依然不死的往裡擠著。
秦思敏冷冷的面孔下,雙眼之中已經(jīng)有絲絲不耐煩了,自從那天晚上起,這胖子就死活的跟在她身後,跟個可移動包子似的,擠來又擠去。
“秦小姐,您,您聽我說啊。”胖子一見秦思敏回過來頭了,立即喜上眉梢:“您就收了我吧,別管幹什麼,就是洗衣做飯,當牛做馬我都行啊。”
“我們暫時並不缺保姆什麼的。”
“保安,保安也行啊,我給您家看大門!”
“……”秦思敏皺了皺眉頭:“給我個理由。”
“我……”胖子一慌,接著眼神一亮,一個肥魚擺尾在人羣裡擠出一點空間,一口唾沫吐在手上,風騷的往頭髮上抹了抹,露出一個自以爲迷人的笑容:“難道您不覺得我很帥嗎?”
秦思敏翻了翻白眼,轉(zhuǎn)身便直接離開。
“別,別走啊。”胖子不甘心的衝上去,邊跑邊喊:“我說秦小姐啊,您不能這麼偏心啊,哦,毛十三那小子昏迷了您是又這又那的,我就要一工作也這麼難啊,這都是人他媽生的,差距就這麼大啊。怎麼說,我也是那小子的好哥們啊。
突然,秦思敏猛然停下了腳步,回眼之間雙眸盡是冷光:“是,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他好哥們的份上,我叫他們揍你了!”
“……”
“別煩我了,除非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否則,沒什麼好商量的。”
“我……”
望著秦思敏離去的背影,胖子肥碩的臉上滿是委屈與不甘,追了整整兩天啊,破保安職位都要不到一個啊,這都什麼世代,誰說不是看臉的世界?!
誰說不是?!
“毛十三,你給我等著!”胖子咬了咬牙,跟在秦思敏的背後,乖乖的一起回到了我的病房裡。
秦思敏來到我房間的時候,旁邊依然站著五六個保鏢,胖子在外面擠了好半天,才勉強的縮了進來。
一見我正在跟人聊著天,身體似乎沒事,秦思敏一直冰冷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衝我輕輕一笑:“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
“那你多休息,另外,這是五千塊錢,晚點你們出去一起聚聚,慶祝一下。”說完,她從包裡拿出一疊人民幣,徑直放在我的牀角。
“呃,你不一起麼?”我問完後,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不是傷了腦袋,問的問題如此沒有營養(yǎng),如此不要臉,別人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跟我們這種平民吃喝玩樂。
果然,她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這個就不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玩得開心點吧。不過,十三,你的身體雖然沒事,但畢竟剛剛初醒,晚上還是要早點回來。對了,陳副院長晚上會跟你們一起。”
“呃?大小姐,我……我也要去啊?”陳副院長指了指自己:“我晚上還得回家陪老婆孩子呢!”
“如果毛十三在外面過程中突發(fā)疾病,這件事你負責嗎?”
“可是……”
“不用可是,如果你沒有時間話,叫你們院長找我,安排其他醫(yī)生值班。”
“這……”陳副院長有點爲難,但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吧,我去!”
我有點懵,這把我當什麼了啊,我又不是什麼千金之軀,用得著這麼誇張沒有。
“那個,您還有啥事啊?一起去唄。”胖子突然在旁邊不和聲的說了一句。
我正爲胖子的情商感到可悲,可沒想到秦思敏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絲毫的尷尬:“是這樣的,水上世界那邊還有一系列事沒有處理完成,我得趕過去看看。”
“對了,秦小姐,我冒昧的問一句,水上世界打算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