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震驚,但很快便是喜悅,接著,一個個快速的趟過河上了岸,撒了丫子的便朝光亮處跑去。遠遠望去,在草平之上,果然有一座草木屋立在那裡,三間房中,有一間房,正亮著極其微弱的聲音。
“我草,有吃的。”胖子一看,頓時兩眼冒光,轟隆隆的便直接衝了過去。
我們跟在他的身後,心情異常興奮。
來到門前,我一把把無理的胖子拽開,輕咳一聲,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我滿心歡喜的等待,可是……等了許久,屋內卻只聽到些許動靜,但並沒有任何人迴應我。我奇怪的看了眼衆人,這是什麼意思?手中,同時又敲了敲門。
“咚,咚,咚!
可門聲過後,屋中依然如此,只聞雜聲,不見人聲。
這……這是幾個意思?眼見我不耐煩了,天賜趕緊一把拉住我的手,輕聲道:“彆著急,山裡人家,本來就很少跟生人接觸,我們這們大一波子人,不把人家嚇壞了纔怪呢。”說完,他轉過身,非常客氣的衝屋內喊道:“您好,我們是路過這裡的……厄,好人,我們現在又累又餓,想在主人家裡借宿一晚上,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讓我們進去。”
恩,果然是有文化的人,比我這種粗痞子強太多。我雖然也讀過書,但農村呆得時間也很長,匪氣跟讀書氣一混合,早就變得沒有個模樣,成天髒話成章。
只是,掛著善良微笑的洛天賜很快也笑容凝固了,因爲他的結果證明,不是他逼格高有些事就可以辦成的。
事實多麼悲慘,現實就是多麼悲慘。屋內的結局,跟我所做的一模一樣。
“要不……咱砸門吧,山裡溼氣重,咱們物資少,晚上容易著涼啊。”朱七皺眉道。
胖子也點點頭:“屋裡隨便找點吃的吧,我都快餓死了。”
雖然這不禮貌,可是,有時候爲了生存,誰在乎呢?我點點頭,表示同意,衝胖子一個眼神使過,胖子早就在等我的命令了,想也不想,衝我得意的點點頭:“交給我了。”
“砰!!!”
胖子一腳直接想將門給踹開,可……可不知道是他力氣太大,還是這門實在不結實,一腳下去,讓人夢幻的畫面出現了。
胖子凌空一腳,直接將門踹了個洞,腿也跟著直接縮了進去,卡在上面不上不下……
“這……”胖子擦擦額頭上的瀑布汗,艱難的把腳給拔了出來,伸出大肥手,從門上的洞口進去,正摸索著,我突然聽到陣陣腳步聲,緊接著,門後輕響,木門便這麼打開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老婆婆,七八十歲的模樣,皺紋密佈,頭髮在月光之下閃著淡淡的銀白之光,此時她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胖子一腳踢破的那個大洞,顯得有些詫異。
迎著門,我往裡看了看。最裡間的屋子亮著微弱的燈,勉強的映著中間的這間客廳,客廳的中央擺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恩?好像是小櫃子之類的圓柱形東西。
“不好意思,婆婆,我們是路過這裡的,天太黑了,想在您這住上一晚上,剛纔一直沒聽到裡面有迴應,所以以爲沒人,這才……這才踢門的,不過您放心,門我們弄爛了,等天一亮,咱們就給您補上,好嗎?”我趕緊開口解釋道。
她皺了皺眉頭,發出一陣奇怪又難聽的聲音,就好像是被人掐著脖子似的,而且聲線像個男人,但又又一種特別奇怪的女性音調在裡面,讓人聽得不寒而慄:“我年紀大,聽到你們的喊門聲,動作慢了一點應你們,你們就……就這樣踢我門嗎?”
“這個……這個確實對不起。”說完,我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腦門上:“還他媽不給婆婆道歉?”
胖子縮縮腦袋:“婆婆,對不起。”
“算了,算了,我也不計較這些了。這大山裡面幾十年未見有人,你們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
“哦,是這樣的。”天賜一把攔住我,衝婆婆客氣道:“我們呢,是出來旅遊的,專門以登山爲樂,前段時間聽人說這一帶人煙稀少,所以這征服心便來了。幾個朋友一約,就一起順道來了,結果啊,咱們還是太年輕,有些事想得太簡單,這不到現在,困在這山裡出不去了,所以想請婆婆幫幫忙。”
“這山底之下就有好幾戶人家,你們要不下山去找找他們?我這屋子實在太小,裝不下你們這麼多人啊。”
完了,老太太下起了逐客令,我暗道不好,把眼神投向洛天賜,這傢伙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慌張。他轉過頭衝老太太一笑:“我們也並不想打擾到您,只是,您也看見,這天也黑了,山路崎嶇難走,加上我這朋友,突然犯了病,不敢再多加操勞。我們保證,只在您這住一晚,天一亮我們便走。”
說完,他猛然朝身旁的胖子使了個眼神,胖子不明白,可我明白,對著他腰間肥肉猛然一掐,胖子果然馬上哎喲一聲喊了出來。
老太婆一看,眉頭一皺:“生病了,還能把我門踹爛,你這朋友可真不一般啊。”
“他……他就蠻勁大,但身子弱著呢。”
被我掐一下本來打算質問我的胖子,頓時間心領神會我們的意思,在老太太說出這話的時候,胖子突然哎喲一說,直接軟在地上:“哎喲,我……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快呼吸不上來了,思敏,快,快,快啊,幫我人工呼吸一下。”
我靠,我一臉驚訝的看著胖子,他媽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猥瑣了?表哥把頭一別,鬱悶的看了看我:“你……你別看著我啊,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尼碼,我說這倆孫子在一起都幹了些什麼?
“思敏,我好難受,我還難受,快啊……”胖子見秦思敏不動不搖,著急的催促道。
秦思敏很爲難,如果不按胖子所做,這戲又演不下去,可是……去親他的話,也不是什麼事啊。就在此時,我突然冷冷一笑,湊到胖子耳邊笑道:“你個子這麼大,思敏一個女孩子哪來那麼大的肺活量啊,所以還是我來吧,胖子,準備好了嗎?”
“我靠,我突然感覺呼吸順暢多了,一定是大自然森林裡的空氣好,呼,我……我好多了,不用了。”
“那個……”老太太看著我們一幕幕不禁奇怪的皺起了眉頭:“你們真的沒法下山了是嗎?”
我猛的點點頭:“是啊,您說咱們這也是有緣,這大山裡您剛好住這,咱們也剛好到這,您就大發慈悲,把咱們給……給留下嘛,好不好。”
老太太冷冷一笑:“緣分?呵呵,是麼?”她雖然不屑的說了一句,但依然轉過身朝屋裡走去,留下沒有關的門:“約法三章,你們住裡屋,我住外屋,天一亮你們馬上離開這。”
“我們住裡屋,這……這哪有把主人給攆到外面去的。老婆婆,您能收留我們,我們已經很感謝了,我看我們還是住外面客廳,您在裡面休息吧。”
可我一番好意,卻只得來老太太不近人情的一聲冷喝:“要住,你們就進去,如果不住,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頓時語塞,這老太太性格也太古怪了,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啊。不過,天賜拍拍我的肩膀,說這是老太太一番心意,咱們就按她說的去做就好了。
其實我並不太忍心,也不知道是老太太常年一個人居住還是其他的原因,正常該客廳大的地方卻顯得狹小,而應該小的臥室卻出奇的大。
足足60多個平方米,都相當於普通人住房的兩個面積那麼大,不過,儘管大,但屋子裡極其簡陋,一張並不大的單人牀,上面放著厚厚的一牀被褥,有些發黴的味道從被褥裡傳出。牀邊屋中央,放著一個長方形的大桌子,上面還有剛剛抹乾淨的水痕。
除此之外,便是旁邊的一個大書櫃了。
這屋子還有一股特別的檀香,氣味很濃,似乎,這老太太是信佛的。朱七公快步走到我的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十三,我……我怎麼覺得這個老太太挺面熟的,似乎……似乎總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還沒答話,胖子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朱七公你也不看看你歲數多大了,都這時候了還想著泡妞,我說你這方法也太老土了吧,這年頭誰還流行這樣搭訕的?怎麼啦?看上人家了,也對,這你一大把年紀沒個老婆,她也一個人處在這大山之中孤苦伶仃,你們互相之間也算有個照應嘛。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被胖子的調侃逗樂,那邊朱七公老臉一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很熟悉。”
“所以啊。誰說這人老了內分泌不分泌了就不思春了,我看,有人未必嘛。”有了房子住,就連一向正經的天賜此時也開起了朱七公的玩笑。
秦思敏笑了笑:“七公啊,你如果真有這個想法的話,趕緊放手去追吧,現代社會了,有個伴走哪也有個暖被窩的是不是。”
“你們……”朱七公無語。
一直很少說話的鐘彥,忍不住笑著看了眼朱七公,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不不,秦小姐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這讓男人追女人,這多丟臉啊。”胖子一屁股坐在桌子旁的板凳上,吹起了牛b:“這一套太落俗了,顯得男人特沒有本事,要我說,這得讓那個老太太來追你啊。不吹牛逼,當年就我家那媳婦,死纏爛打要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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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麼牛?那我太佩服你媳婦了。”表哥一臉詫異。
胖子得意一笑:“是不是?佩服我媳婦把我這麼好的男人給找到了吧?”
表哥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就是佩服你媳婦,是怎麼瞎了眼把你給看上的。”
“哈哈哈哈。”
“哈哈!”
見衆人齊笑,胖子臉上掛不住了,激動得站了起來:“楚霸天,我可告訴你,你小子別不信,這事啊,你要不問十三,當年啊,我是說當年啊,我還沒這麼胖,那長的是玉樹林風,英俊瀟灑,不說別的,十三和天賜這模樣長的還可以吧?我靠,我當年是比他們倆還要帥上好幾分呢。”
說完,胖子不停的朝我擠眉弄眼,示意要我幫他掩蓋他的吹牛b,我無語的笑了笑,衝大夥道:“這一點,我是贊同的,當年的胖子……唉,跟現在好像沒什麼差別。”
“毛十三!!!”胖子高喊一聲,衝過來就要跟我拼了,我東躲西藏正要沒路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我們回眼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太太已經站在了門口。
她那皺紋老臉一放,我們頓時也收了笑聲,不好意思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