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張雅被逗得一笑,我愕然才發現,她笑起來特別好看。:“你這樣調侃你爺爺,你也不怕你
爺爺回來找你啊?”
“我倒希望他回來找我,起碼這時候有他在,我還能知道怎麼辦,其實我們也不是沒遭遇過百鬼圍村的
情況,不過上一回有他在,事情要好辦許多。這一次,就我獨自一人了。”說到這,我忍不住的黯然神
傷,突然之間,我也莫名的想念那個老不死的傢伙。
張雅皺皺眉頭:“你爺爺也是道長?”
“我們毛家歷代都是茅山道人,我爺爺自然也是,不過,在一次抓鬼中,因爲一些意外,他去世了。”
“對不起!”張雅抱歉的衝我道:“我不知道你爺爺他……不過,你讓我重新認識了道士這個行業,以
前我的腦子裡,道士就是騙人的,後來接觸到思敏,這幾天她一直晚上給我們講你們以前的事,我聽得
多了,也漸漸對你們有了重新的改觀。”
“哈哈,沒辦法,在現在這個社會,很多東西大家都眼見爲實,喜新厭舊,科學的能量是以前從未見過
的,加之它確實改善人類的生活質量,所以傳統道教慢慢被世人埋沒,加上我們這一行真正有道行的人
,名利看得很淡,有些高人更是喜歡雲遊四方,或者隱居山間,這一行的命運也就註定走向失敗了。”
說完,我起身將神壇底下的那個尿壺放在了桌子上:“你看,包括這一門傳下來的信物,也是這種玩意
。”
“這……這什麼東西?”張雅看著有些破舊的尿壺,微微皺眉。
“鬼知道呢,也許是老傢伙小時候怕尿牀給用的尿壺吧。”我無語的道。
“哈哈哈哈,我怎麼會知道呢?”
“我靠?誰?”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汗毛直立,尼碼,那幾個人都睡著了啊,是誰在說話啊?
“哈哈哈哈……你不是說鬼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我不知道啊。”
“……”我和張雅面面相覷,哭笑不得一詞在我們臉上顯得淋漓盡致。
“不……不會有事吧”張雅輕輕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望著我。
我搖搖頭:“外面符文遍地,你儘管放心好了,絕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說完,我輕輕一笑:“外面的
sb,有種你進來啊。”
“裡面的賤人,有種你出來啊。”
哎喲我草,你還牛b上了?我雙手一插,腰一挺:“你不是牛b嗎?那你進來啊。”
“你出來啊。”
“你進來啊!”我又猛然一頂,氣勢強大。
“你出來啊。”
“你進來啊。”我再頂!
“……”
我頂頂頂!!!!!
“進來啊……等下……我操,我怎麼跑出去了?”我鬱悶的摸摸腦袋,媽的,怎麼一挺一挺的,自己還
把門給打開,整個人都頂到屋檐底下了。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眼角撇在此時的天空一片漆黑又帶著絲
絲的血紅,屋外陰風陣陣,看樣子,似乎情況並不太妙!
我將房門關上,重新坐到桌子上,而此時的張雅,擔心過後又一臉無奈的看著桌上的令牌,可以我現在
站著的角度望著桌上的兩個東西時,我突然發現,似乎……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金字的外圓圈似乎……與瓶口的圓圈範圍相似……
我奇怪的走過去,將令牌反扣,讓圓圈面對尿壺口:“看看,這令牌的唯一作用,我估計就是拿來蓋這
尿壺了,可惜了,要是早點發現,這尿壺起碼配一套了。”
我話音剛落,突然,我猛然發現桌子突然微微的開始顫抖,整個屋裡的蠟燭火苗也瘋狂抖動,黑暗與光
明在轉眼間做著最劇烈的掙扎、較勁!!
他麼的,難道是地震?又或者……是胖子震天的呼嚕聲?
都不是,此刻,尿壺開始微微搖晃,蓋在上面的瓶蓋也隨著搖晃發出duang、duang、duang的聲音!
僅僅片刻,從瓶子間突然冒出一陣古怪的光芒,剛開始僅僅透過縫隙之中滲出,直至最後,這股滲透的
光芒已經無限龐大,幾乎快將整個屋子完全擠亮!緊接著,光芒突然在房間中匯聚,直指旁邊的東牆之
上。
光芒暗淡,似有透明,漸漸的,它變成了一幅畫。
畫中有山有水,有家有院,連綿絡繹,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巨大的地圖似的。畫中有山連綿,有村莊數座
,有山澗之水分流成河,有……
“十三,那……那不是牛家村嗎?”張雅指著左下角的村落一臉驚奇的對我說。
我愕然的點點頭:“是啊。”形象生動的房屋描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種地圖更像
是衛星地圖,可字墨之間卻又帶有淡淡的筆墨味。
“你看最中央!”
在地圖的最中央,那裡有一處異常明亮的光電,在淡白的光陰下透出不一樣的金光,從地圖上所看,那
裡似乎……似乎是一個山宇中的小寺廟,如果從牛家村的方向要過去的話,也就需要穿過當年古墓之地
,而後再翻四個山頭,即刻在山巔之上一覽其廟。
不過……地圖上的牛家村雖然唯妙唯肖,但……很多地方依然與現在有些不同,我相信,這應該確實是
幾十年前所畫之圖了。
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爲我愕然發現,如果鳥瞰整個地圖的話,會驚訝的發現,牛家村的位置,是所處
太陰之位,與上游三家朝暉相應,並以衆星捧月的方式將圖中那座小金廟穩穩頂起!
太陰之虛,子無虛有,若有苦善,毛金相應!
最頂端,十六個大字忽然閃出,我再一次看見了子無虛有這四個熟悉的大字的,內心猛然陣陣驚訝!
“呼!”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整個光屏猛然消失,屋子裡在頃刻之間恢復如常,只留下一盞電燈昏昏黃黃。
我擦了擦眼睛,奇怪的看著張雅:“什麼意思?”
“我想,這可能是找金道長的地圖,至於那幾個字,前面八個我不知道,可後面我想大概可以理解,若
有苦善,毛金相應,意思就是說,如果有什麼苦難災窮,只要毛家和金家聯合便可以了。十三,我想事
到如今,你應該去找金道長了。”
是的,其實我早該想到兩者間有什麼關係,一個是金道長留下,一個是我爺爺祖傳留下,聽老村長說,
金道長是我爺爺的師叔,這也證明金道長跟我們一樣師出茅山,他更因爲我毛家在牛家村呆了很長一段
時間,毛金兩家必然頗有淵源。
那麼他們互相留下來的東西,確實是應該有所牽連的,哎……我真笨,現在纔想起來。
不過,媽的,你不用說我也得找他啊,就算不找他,我也得把天賜給叫過來,否則的話,以我目前的能
力想要對付女鬼加上她養的小鬼,幾乎是難如登天。
不過,金道長這是幾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留下的東西,現在去?我是去給他上墳呢還是幹嘛?
但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大雨封山,村口那一帶的山路幾乎寸步難行,雖然金道長的寺廟也
同樣在深山當中,但通往深山的前面一帶路都是農田,要過了以前的古墓之後纔會摸進大山深處,不過
,大山的深處樹林叢多,我想,路應該不會太爛。
更何況的是,就算冒著同樣的危險,我也不得不去深山當中,因爲即便是天賜趕來了,以他和我的能力
對付女鬼,也未必有取勝的可能,相反,這個金道長既然能指引我太爺爺和爺爺,我想以他的能力,對
付女鬼估計就跟小孩玩泥巴一樣簡單、隨便!
可是,我很快又搖了搖頭:“如果我去了,牛家村怎麼辦?這一去少說也得兩三天,我怕……我怕等我
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這樣吧,我先組織村民疏散?”
“沒有用。”我搖頭:“你姐姐是鬼,鬼這東西幾乎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的,只要它鎖定了某個人,就算
是到了天涯海角,它也有辦法找到你,所以,這樣的躲藏沒有意義,除非……除非有黑狗狗牙,但牛家
村又不是狗村,哪來那麼的黑狗,唯一的狗牙還讓胖子和她媳婦給順走了。”
“可是,她是我姐姐,我想……她怎麼也會聽我的勸吧?不大了,她想殺其他人,我讓她先把我殺了。
”
“別傻了,雖然她和你是姐妹,但陰陽相隔那麼久,親情很淡,而且,如果你們不是胞胎,甚至都不用
你說,她也會要了你的命,原因實在太簡單,她壓根沒出過世,怨氣極重,更不懂世事之事,這類人好
奇心和嫉妒心極重,所以,歷來養這種未出過世的鬼,如是養鬼子,家有兒女也必須將其放在首位,否
則它會異常憤怒,你和你妹妹從小在你爸爸媽媽的呵護下成長,她對你和張柳只有嫉妒的恨!不過,畢
竟是胞胎,你們之間太多相似的地方,這很難得,我想,也正是因爲這方面,她纔對你們有些感情,不
過,她已經幫過你們的事業了,在這種時候你們如果不幫她也就罷了,要想阻止她的話,可能會讓她的
火更大。”
“可是……我確實想做點什麼,而且她是我姐姐,我不想她到處殺人,她……她真的會將牛家村的人都
殺光嗎?”
“也許,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她殺這麼多人究竟是圖個什麼,照理說,她雖然有怨氣不願意墮入鬼道
,但這麼多年來,她似乎也沒怎麼害過其他無辜的人,她突然間這麼多,目的是什麼,我想不知道。”
我搖搖頭。
“那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眉頭微微一皺,接著臉上一笑:我也不知道,睡覺!”
“睡……”
今天夜裡,註定不會是一個平常夜,好好休息,沒準一會外面鬼哭狼嚎的你就什麼都睡不著了。不過,
這是我想像之中的。
我那天晚上睡的很好,幾乎夜裡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只當黎明來臨時,大樹的落葉吹得滿院都是,屋外
盡是一片荒涼景象。我們一羣人全都從牀上爬了起來,一個個擠在門口,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
麼事。
胖子搖晃著腦袋說,看這樣子,昨天晚上是風平浪靜,村子裡也不像是出事了,還說我們昨天明顯是害
怕了,所以多慮了。
我起初也這樣認爲,直到天剛矇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