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退出來,我將屋門外拉反鎖,我問爺爺爲什麼不動手,他說還沒搞清楚情況,不方便動手。
所有的謎題恐怕只有王二嫂才能清楚,當我們衆人將目光聚在她身上時,她苦惱的搖搖頭:“二子是咋了,我也不清楚啊,我之前也跟你們說過了。”
“他之前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比如亂葬崗什麼的?”
“沒有。”二嬸回答的很肯定“二子之前跟他們一起出村去城裡找工作,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就這樣了,哪能去其他地方。”王二嬸委屈的道。
我眉頭一皺,又是出村的?加上大個子,這是第二個,會不會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可很快我便搖頭否決這個想法,我們村裡雖然離城鎮頗遠,但也算不上與世隔絕,偶爾間也有娃娃走出去上大學,大人走出去打民工的情況,不可能存在什麼出村詛咒。
可兩個出村的人先後出事,又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屋裡此時已經陷入死沉,如果不是屋內的王二叔偶然發出來的尖銳聲音,我想這股寧靜不知道要多久纔會被打破。
“盡力吧。”爺爺爲難的朝陳叔搖搖頭,陳叔便將揹包裡的道具一一拿出。
我們在屋前燃三根香蠟,用石灰畫圈之後燒上些許紙錢,倒上兩杯清酒一杯淡茶,再端起這杯淡茶、環繞紙錢緩緩撒完之後,作揖撒酒。
禮數完畢,爺爺左手持桃木劍,右手貼黃符,腳下踏下八卦步,嘴裡念起真言令。
“先茶後酒,禮盡於此,妖孽現身。”一省厲喝,手中木劍一指,明明被我反扣的房門突然砰的一聲打開,幾乎在同一時間,滿屋的臭氣也撲鼻而來。
我以爲裡面的二叔會撲出來,結果卻不竟我所料,王二叔整個人橫在屋子中央,一動不動。
難道死了?
“別動!”
我們剛想衝進去,爺爺卻突然厲聲喝止,我倒是聽話,但身爲家屬的王小小和王二嬸卻哪裡肯依,這親人在裡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心裡著急的跟火燒似的。
爺爺手上快速翻出兩片柳葉,手訣瞬起,而後,將兩片葉子往我們衆人眼上一擦。我們再睜眼的時候,只見黑黑的屋子中央,依然躺著王二叔的屍體。
只不過,唯一不同的的是,一個黑影站在其旁,詭異萬分。
我們看不清楚黑影究竟長什麼樣子,只能依稀看著他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沒有頭,也沒有腳……
身旁,王二嬸和王小小嚇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我也臉色發青,大氣不敢出。就在此刻,爺爺突然蹲身挑起一塊泥土,在我們驚奇的目光之下放進嘴裡,邊嚼邊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但隱約感覺像是在和屋裡的東西說著話。
陳叔說,這是鬼吃泥,說鬼話呢。
他們在談判!
沒人聽得懂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只知道他們沒有談攏,噹一聲悽慘的笑聲劃過我們的耳膜的時候,屋子裡除了王二叔,再無其他。
爺爺搖搖頭,撤身收拾地上的東西,眼見這個架勢,我知道,暫時結束了。我安排小小和二嬸,去看看王二叔怎麼樣了,自己留下來幫忙收拾東西。
可僅僅片刻,屋內便傳來聲聲慘叫,老子當時嚇的,直接操起附近就手的東西,連啥玩意兒也沒看就跟著爺爺衝了進去。
母女倆軟在屍體旁邊,臉色蒼白,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定眼一望,頓時皺起了眉頭:“二嬸,小小,沒事吧?”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整個腦袋完全就是一種綠色液體還殘留其上,數根拇指大的蛆蟲從腦袋的眼框洞、耳洞往外爬著。
“這,這不是我家二子。”王二嬸突然憋出一句話,讓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