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急什麼,你還真把你當(dāng)天師了啊?!睕]錯,老子也實在是找不到處男了,這才拉楚天來當(dāng)我的童男。
要不是小小好言相勸,這孫子死活都不答應(yīng)幫忙的。
道書有云,離地三尺,必有童子,離地一寸,必有女順。老子這都好幾尺了,道行也不夠,索性金童玉女一鍋端了。否則,一旦法壇落下,那時候人體落體,可折的卻是陽壽,這,就是越階請法的最終代價。
“嗚……嗚……”
突然,夜空當(dāng)中蒙然出現(xiàn)一陣又一陣恐怖的哭聲,悽慘萬分,直攝心魂。
“我,我草…這,這什麼東西?”表哥面部冷汗直冒,“毛十三,我可告訴你啊,別整些有得沒得出來,故意嚇唬人啊?!?
“嚇唬你?老子用得著嚇唬你?”我當(dāng)時哪有功夫理這孫子,罵了他一句便緊緊的握著桃木劍,一副全副武裝的防禦姿態(tài)。
“念東嬌,念西廂,不過把伊消得人憔悴,夜未央,到處傷,滿地哀愁君未妝?!?
一陣悠揚遠長的歌聲在我們耳邊響起,我再回眼的時候,就在我們身前不遠,一個白衣女子正飄我們的面前,與我之前所見幾乎一樣,模樣極其恐怖。
不過,相比她的模樣,我想她的歌聲要嚇人許多,婉轉(zhuǎn)流揚,卻又孤寂萬分。
“堂下何人?”我見爺爺以前也是這麼文謅謅的吼,我也乾脆如法炮製。
表哥翻了翻白眼:“還什麼人,明明就是鬼,你眼瞎啊,等下,這,這……這是鬼?哎呀,我的媽呀?!?
他突然落荒而逃,可就苦逼了我和小小,尼碼,這還怎麼玩?
還好的是,那女鬼並沒有攻擊我,只是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我,就好像……好像我欠她錢沒還似的。
“我見過你,而且,我聽你唱過歌,你的歌詞裡藏滿無數(shù)冤屈,聞?wù)咔閭?,今天,我將你請到這,也就是想要問問你,你有什麼冤屈?”
“沒錯,臺上乃是毛家大法師,法力通天,你若是有冤情,就趕緊速速來報,讓道長爲(wèi)你做個了斷。”
我靠,小小什麼時候也會這一套了?!
“十三?她怎麼不說話?”見女鬼依舊不開口,小小斜著眼問我:“不會是個啞巴吧?”
“你聾了啊,她剛纔還在唱歌呢,怎麼會是啞巴?!蔽覠o語的瞪了她一眼。不過,我也不明白,她爲(wèi)什麼不說話呢?
我琢磨了片刻,突然腦中一靈光,原來是這樣。
“好,你且說說你的姓名,如何?”
“張君夜!”
“張君夜?”尼碼,怎麼像是個男的?“好,天條規(guī)定,人鬼神三者,不能互相傾訴天機,這樣吧,你寫在地上如何?”
她依然不說話,只是,這一次……
地上突然慢慢有了個王字,接著,又是一個白字,我知道,鬼有冤情,一般留有字?jǐn)?shù)較少,但字字重要。
我眼睛恨不得貼在地上,心裡恨不得催她快點,她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慢得我都快抓狂了。
“十三,你,你怎麼樣了?”
可就在此刻,遠處,碧婷著急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愣頭望去,她一個人剛剛從其他地方跑過來,此刻正擔(dān)憂的望著我,胸前因爲(wèi)急促的呼吸有節(jié)奏的起伏著。
我吞了口口水,冷風(fēng)中卻突然感到一股至深的寒意,果然,當(dāng)我回過頭的時候,小小正用一種幾近殺人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我。
“你幹嘛!”她冷冷一喝。
“沒,沒幹嘛,看,看鬼……”我急忙尷尬的別過頭去。
“鬼,鬼呢?”靠,我回過頭一望,卻瞬間驚呆了,尼碼,那裡一片空地,這鬼呢,去哪了,去哪了?!
我圍著場地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一臉莫明其妙。
“是不是我把她嚇走了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纔只是聽小小的表哥一路狂喊鬼來了,我擔(dān)心你,纔過來看看?!币豢次业臉幼?,碧婷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腦袋,一臉抱歉的衝我道歉。
我搖搖頭:“這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就怪楚天那個混蛋,口口聲聲喊著不信有鬼,見了鬼跑的比猴子還快?!?
“毛十三,你幾個意思呢,我表哥是猴子,那我是什麼?”小小不客氣的衝我喝道。
我一臉訝異,靠,你幹嘛這麼大反應(yīng)?你不是一直和我一個陣營的嗎?什麼時候變了頻道啊?
“這,這本來就是你表哥的錯啊?!?
“憑什麼?我表哥見了鬼,害怕尖叫是正常反應(yīng),怎麼在你的嘴裡就成了他的錯?陣法重地,本來就不準(zhǔn)其他人隨便進出,可碧婷倒好,直接進來,可陰差陽錯成了我哥的錯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靠,她霹靂啪啦就對著我來了一通,嚇得老子一愣一愣的。
“對啊,陣法既然是不能隨便出入的,可你哥呢,大吼一聲就跑了,這是誰的責(zé)任?”
“毛十三,你今天是幾個意思,擺明了幫她說話是不是?”
我猛然的點點頭,其實心裡卻很不爽,小小居然這麼爲(wèi)她表哥說話,靠,她們關(guān)係是不是又進了一步啊。
“好,你有種!”小小瞪了我一眼,又瞪了旁邊一臉無辜的碧婷一臉:“那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慢慢自我高潮吧,再見!”
高潮?!
“你…你…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高不高潮的,我是那種人嗎我,你回來……”我想叫住她,可她很快就消失了。
算了,要走就走,反正女鬼已經(jīng)走了,該做的法事也做完了,這可不是小爺我過河拆橋哦。我蹲在地上,努力的看著地上留下來的兩個字。
“王,白?”我皺著眉頭,是點名誰是兇手?還是……姓王的和姓白的,似乎都有可能啊。唉,你說這女鬼,要留信息也留全一點啊,這究竟是幾個鳥意思?!
不過,線索是有了,那便是隻要我找到這女鬼所說的這個人,這個人就是提煉屍油的地方,我感覺,我離真相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近,唯一的障礙只有一層薄薄的霧,只要撥開它,一切的一切就將被我們所知。
不過,張君夜到底是誰?
我將這個問題,交給了老村長。而那時候的老村長,也正急匆匆的跑過來找我,看他健步如飛的模樣,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老村長,您這是怎麼了,急急忙忙的?!?
“十三啊,你來看,有發(fā)現(xiàn)有發(fā)現(xiàn),你看,這是什麼?”他手裡操著一本發(fā)黃的書籍,不過,並不是書,而更像是某個日記。
靠,不會是什麼少女的私密日記,又或者少婦私密日記吧?那這可完全不適合老村長看了啊,這年紀(jì)太大,少看些獸血沸騰的玩意,否則沒準(zhǔn)哪天“ber”的一聲,血管老化給爆了。
“這是我們搜索古屋後在一個夾層裡發(fā)現(xiàn)的?!?
“怎麼現(xiàn)在纔拿給我?”
“我們這不擡著屍體先回來,一回來你就做法事,沒時間告訴你嘛。”
我沒有說話,而是打開了筆記本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第一頁,我?guī)缀跬耆床怀鲆粋€鳥樣,紙上只有一圈有一圈發(fā)黃的水圈,邊角似乎已經(jīng)被完全磨爛,而後面跟著的幾頁,也很明顯的被歲月所吞食,除了能簡單的看到幾個字很清秀以外,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直到十幾頁開始,那上面才依稀漸漸有了大篇的字跡,我認(rèn)真的琢磨了半天,但很快便皺起了眉。
“這都啥玩意?”我疑惑不已。
“我,我咋知道,老了,眼睛看不清楚,字……我認(rèn)識的也不多?!?
“這就是誰的日記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蔽矣悬c無語:“你看啊,這上面還寫著,1947年9月,今天是我們隊伍落逃並在這安家的第一天,今天的天氣似乎並不太好,所以,我決定好好的睡上一覺,那,就先寫到這吧。”
靠,這什麼鬼玩意……
“呃?沒用啊。”老村長顯然尷尬。
我點點頭,隨意翻了一翻,便準(zhǔn)備將日記還給老村長,可就在我準(zhǔn)備還給他的時候,我突然無意撇見,裡面,好像有兩個字異常的觸目驚心。
沒錯,就是君夜兩個字!
我急忙的從老村長手裡搶了過來,然後拼命翻了老半天,終於在中間部位,我發(fā)現(xiàn)那兩個字的出處。
“今天,將軍非常不開心,我想,這應(yīng)該都是因爲(wèi)大夫人吧。可是,大夫人怎麼總是覺得,是我一心在和她爭搶將軍呢?我……我很明白我自己的角色,她是大的,我是小的,先來後到的規(guī)矩,我明白,可是……我並沒有要求將軍娶我,我只想陪在將軍身邊這便足夠,大夫人卻一直認(rèn)爲(wèi)我和她在爭將軍?!?
“1948年1月27日,已經(jīng)快過年了,家裡每天都在爭吵,大夫人還給了我一巴掌,她說,她就算死,也不會讓將軍納我爲(wèi)妾,她爲(wèi)什麼那麼恨我,我…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對了嗎?”
日記,都是這麼前篇一律,每天每夜的記載,每一頁上幾乎都有三到四天的日記記載,不過,都是些綠豆芝麻的小事。
只不過,我現(xiàn)在幾乎算是明白,這個張君夜,究竟是什麼人了。
我還記得,當(dāng)初碧玉鬼魂來臨的時候,跟我們講過她和碧婷第二世的故事,將軍當(dāng)年爲(wèi)了納妾,幾乎活活逼死碧婷,而這個妾,恐怕就是這個所謂的張君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