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將目光放在我旁邊放在地上的那塊已經拍碎了從孕婦屍體裡爆出來的玩意。剛纔爆的時候爆了一地黃水,我到現在依然能聞到這股難聞的味道。這些液體,難道,就是孕婦肚中嬰兒的屍體?不至於吧,人死還得留根骨頭呢。
要說像,我更覺得眼前的這塊硬東西像。
這是什麼?
內臟?
我搖搖頭,這根本不像啊。器官是偏軟,在肚中估計早就被融化了,即便不融化,也沒道理現在硬得像手機吧?還是諾基亞砸核桃的那款。
見我一直在思考,皺著眉頭也不多說話,秦思敏也並不打擾我,乖乖的一個坐在旁邊,顧不得身上的髒水以及剛纔噴的一身黃液,緊緊靠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雙眼緊緊的盯著地上已經碎了外表的這塊硬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盯著地上外表已經破碎的東西,我實在忍不住內心極大的疑惑。這玩意外表就像一塊巖石似的,被我們在地上撞得外表已經起了方格式的條紋,有一些表皮甚至已經脫落,隱隱能看得見裡面是些白色的……厄,就好像是核桃仁的表皮似的。
孕婦裡面懷的是屍體倒不奇怪,稍微差點就是懷個鬼胎那咱們也是對付過,可懷上這石頭的,我他嗎還是第一次見,他奶奶的,這玩意不會給爆出個孫悟空出來吧?端詳著手上這古怪的玩意,我看看秦思敏,想知道她怎麼個看法。
她苦苦一笑,你是道士,你都不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知道。
想想也對。
不過,與其在這冥思苦想,倒還不如直接把這石頭好好觀察一番,以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想到這,我乾脆用手使勁的把這東西往石臺上砸。它本來已經碎得差不多,被我用力一摔!
啪的一聲脆響,另我始料未及的是,這玩意在猛砸之下,跟那孕婦的肚子似的,砰的一聲直接炸開。石紋的表皮之下,流出一股黃色的液體,當我掀開蓋在上面的石塊石,我實在忍不住胃裡犯著一股劇烈的噁心。
密密麻麻的蛆蟲,就在黃色液體中拼命的掙扎、蠕動!
原來,石塊外層堅硬,但只是一層外殼的保護膜。而在石塊之中,有一層白紗將所有的蛆蟲包裹在一起,我如果沒想錯的話,這蛆蟲就是在裡面擁擠在一起,靠吸食這些黃水爲生,甚至成長!
“我的天!”秦思敏看得已經快吐了,堆積成小山的蛆蟲隨著它們彼此的蠕動而轟然倒塌,散在地上,數量龐大。就這麼望去,如果有密集恐懼癥的話,我想當場便會直接抓狂!“這些孕婦的肚子裡不是胎耳,而是蛆蟲?”
我重重的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浮屍身體內的黃色液體,應該跟蛆蟲蛋裡的黃色液體是一樣的,那些東西,不過是母體寄存在他們各自體內的倉庫用品而已!
人的肚子裡怎麼會懷有蛆蟲?
而且,蛆蟲以這樣方式生存,我倒是聞所未聞。
我示意秦思敏遠離一點,這些蛆蟲恐怕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人死後,即便是生蛆,也是生的自然蛆,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樣子的,十三,之前不是有說,這八角村等地的行屍,其實就是類似於這種蠱類控制嗎?你說……會不會……會不會就是這些蛆蟲?”
秦思敏的設想是很有道理的,也存在可能性。但有一個問題,朱七公說過,這地方幾乎沒人會知道,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行屍掉進這裡面?“不對不對。”我連忙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其他行屍的肚子不大,而偏偏他們的肚子卻鼓起來的?”
“也許,她們其實才是真正的蠱蟲母體?”
“也不是啊,我們從行屍那便打聽來的,比較可靠的消息是,行屍是喝了水變了異的,跟這蛆蟲倒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一說到,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
“誰?”
“你還記得這件事發生的最開始,那個誤入村莊的怪人麼?”
“當然記得。”
“那個怪人在死後,身體裡全部裝的就是蛆,這些浮屍會不會跟他一樣?其實也是懷了蛆的母體,只不過,他是被人發現了,而這些,沒被人發現?”
“你是說,這水裡的浮屍跟那個怪人有所關聯?”
“也許有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這玩意咱們還是趕緊扔水裡去吧,我……我總看著這玩意怪噁心的。”說完,我也不管秦思敏是否同意,那著我的桃木劍一劍便將蛆蟲掃進了旁邊的水裡。
看著蛆蟲在水中迅速散開,拼命的四處遊著,那密密麻麻的數量和幾乎讓人眼花繚亂的不同步卻相似動作,實在讓人看得一陣頭疼。
稍微打掃一番後,我們兩人互相背靠背,坐在最中央,短暫的進行休息。也不知道天賜他們什麼時候能夠發現咱們的危機,能來救咱們。
等待是個異常無聊、甚至憎恨時間過的很慢的一件事。剛開始我倆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以解解乏味。可到了後來,也許是水裡一番動靜搞得咱們都很累了,也許是等待實在閒得沒事了,咱倆就這麼靠著,慢慢的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自己一個人一片山林裡匆忙的行走,我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卻壓根找不到任何出口。突然,我腳下一空,直接摔了下去。在我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懸崖。
我以爲我死了,結果到了懸崖底下我卻安然無事。不過,想要爬上山去,似乎是件異常難的事。既然此路不通,那就迅速改道。可剛準備離開,我便感覺我腳下突然一陣生冷,冷的很突然,就好像突然一腳插入了零度以下的大冰塊裡,幾乎在一陣明顯難受感覺之後,整個腳便完全出現凍瘡的現象。而我回眼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剛纔還四季如春,滿目青綠的大山,如今卻變成了冰封萬里的極寒之地,而我,正站在冰上,被凍得渾身發抖。
我想跑,可是身體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完全僵硬。我除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化成一具冰雕,聽著夾帶大雪的風聲怒吼,別無他法。
我感覺我快死了,在極度冰寒的環境下我漸漸開始失去意識,最後,突然眼前一黑,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是在一股熱得讓人有點難受的情況下再次醒來的,可睜眼那一瞬間我便面色蒼白,不,應該說是白裡透著不一樣的火。
先前冰封萬里的雪地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消失,此刻出現在我眼前的,幾乎是一片黃紅場景。大地、天空,甚至身旁的大山,燃燒著熊熊烈火,而我,此刻就站在火上,忍受著高達幾百度的烈火煎遨。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沒有被燒死,也許就像仙人一樣,我有個什麼神盾吧。
不過,那玩意似乎只保證我不被燒死,或者點者,但絕然不保證我在這種高溫下難受。我感覺我快熱死了,身上全是冷汗,我…把衣服快速的脫了,但顯然,這壓根就是杯水車薪,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被熱得已經快喪失理智的我,哪裡還管這些?
衣服脫了,依然惹,怎麼辦?
脫褲子!
脫了褲子依然熱,怎麼辦?連褲衩也脫了!
可我褲衩也脫了,依然也熱,還能怎麼辦?我低頭看了看我某個部位,我靠……不會把毛也給拔了吧?不……好像不用,一會著火的話,毛自然就沒了……
咳……
不……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我估計不出三分鐘左右的時間,不用被我燒死,我也被這惹的讓人噁心的溫度給活活烤成乳豬。我……我得逃!
我四處環繞,最後還是把目標放在了旁邊的懸崖之上。說也奇怪,整個懸崖四處都是火焰,可唯獨最中央的位置,卻有一人寬左右的綠道,那上面不僅沒有絲毫的火,更沒有一點點的冰,青石綠草,一片盎然春意。
我壓根沒顧得上是否合理,心裡不再做多想,緊接著,我直接忍著那股猛熱,三下兩除二,光著屁股直接躍身朝懸崖衝上。
果然,當我身體猛然衝掛在懸崖上的時候,身邊那股高溫明顯降低了許多。我擡頭一望,似乎……似乎上方有片片綠蔭,我的天啊,只要我爬上去,那……那就有救了。
我不做多想,猛然不管這懸崖山壁究竟多高多險,想著辦法就往上走。也許是老天幫我,就在我眼前不足半米的距離,有兩顆陡峭開來的大石頭裸露在外面,嘿嘿,這不正好可以用手抓住借個力嗎?想到這,我猛然一手抓住一隻峭石,哎喲,我靠,好奇怪的感覺。
沒有巖石那種堅硬的感覺,相反,這石頭非常束軟,而且充滿彈性,抓起來還挺爽的,我不由的試著多捏了幾下,不錯不錯啊。
不過,一隻手用不上多大的勁,我琢磨了片刻,不做多想,直接雙手齊上,死死抓住。可幾乎就早同一時間,剛剛降低的溫度在瞬間猛然襲來。我的腳下,頭上滿布火焰,雖然奇怪的是它們燒不到我,但那股溫度的高溫還是面對面的烤著我,我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上也不下,下也不是,似乎橫豎都是個死,只能依靠求生的本能,死死的抓住面前的石頭,能撐過一分鐘算一分鐘吧?
溫度越來越高,我明顯的感覺我的臉色已經通紅,生理上更是有股口乾舌燥的感覺,關鍵……關鍵是他麼的,我二弟怎麼硬了起來?尼碼……這叫熱漲冷縮,它也想在我生命的最後向我證明,不是它不行,而是我泡不到妞?
該死,我……我該怎麼辦?即便我能堅持住,這麼烤下來,我也會虛脫啊。
可就在我爲難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手心有陣陣溼意。
啊?有,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