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趴這洗吧。”我們沒走多遠(yuǎn),便來到一處水窪,她指著水窪對我說道。
“這?”我皺著眉頭,靠,哪來的水窪?
“怎麼,難道還要給你打點水起來,伺候您啊?”
“那倒不是。”我趕緊蹲下身,藉著水窪裡的水快速的將臉洗乾淨(jìng),別說,儘管只是一小處水窪,但水非常清澈,而且涼爽。我洗完臉,不驚有些奇怪:“啥時候挖的水窪啊?真巧,嘿嘿。”
“總是誰挖泥填田埂去了唄。”
我點點頭,看著眼前的水窪,儘管地處田的最中央,可四周依然有很小很小的水源通過田間的裂縫,慢慢的流進(jìn)來。
“怎麼樣,很神奇吧。這就是水的力量,源源不息,無論你在哪裡,只要你需要,它總會慢慢滲透進(jìn)來,給於你生機(jī)和生命!”小小得意道。
沒錯,水就是如此,江河也是如此,哪裡有水源,哪裡就有生命,它製造了人類和萬物,又供給他們無限活力。從東到北,源源不息,生命不止啊。
等等……
源源不息!
我,我想我知道那八個字的含義了。想通了這點,我拼命的朝家裡趕去,小小一路尾隨在我身後,不停的衝我納喊:“毛十三,你到底有多少天沒吃藥了,一驚一乍是幾個意思啊,你氣死我了你。”
我跑回家中,直接就衝進(jìn)了爺爺房間裡,爺爺正坐在屋裡喝著茶,被我這麼突然一闖,門聲巨響,一口氣沒緩過來,直接一口老茶便噴在了我的臉上。
“我靠……”他驚慌失措的擦著自己下巴的茶水,一臉尷尬的盯著被噴得滿臉是水的我。
我當(dāng)時無語到了極點,這時候了,你還有功夫喝茶,喝尿吧你。
身後,小小終於也跟了上來,站在門口直喘粗氣,小眼神裡帶著一股恨意死死的盯著我。
“毛,毛十三,我,我以後要是陪你散步,我王字倒著寫我,這哪是散步,分明是跑步啊。”
“……”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爺爺看著我倆,奇怪不已的道。
小小本想說話,但被我直接打斷:“我,我知道五鬼的八字含義了。”
“什麼?”爺爺眉頭一皺,突然正色。
“似人似鬼,說的是殭屍。”
“殭屍?”爺爺猛然震驚。
“而源源不息,說的應(yīng)該是水,我想,第一個四個字說的是兇手,第二個,是相關(guān)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殭屍的地點可能在河邊?水多的地方?”
“沒錯。”
爺爺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我沒理他,當(dāng)下,將我的分析全部告訴了他,他聽完以後,也跟我相似的說,似乎也只有殭屍,才能吻合近期村中的家畜被咬,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村民怪異的死法。
不過,我想,也許後面四個字,源源不息,能給我們說明一些什麼問題。
我望向爺爺,爺爺也望向我,我們四目相對片刻,他裂嘴衝我一笑:“還等什麼呢?!”
操傢伙,上!
我和爺爺一前一後,從家中帶上法器、羅盤等物便直接趕往了河邊。我讓小小回家裡去,此次出去恐怕大有危險,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她倒也聽話,叮囑我千萬要小心,如果真遇什麼危險,記得不要逞能,該退就退,有什麼事就讓我爺爺頂著好了。聽得旁邊的爺爺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心裡五味雜陳,末了走在路上跟我說:“你不會這麼幹吧?好歹我是你爺爺,尊老愛幼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的吧?否則天打雷霹,天打雷霹啊。”
“…”我一陣無語,但神情卻開始嚴(yán)肅:“天打雷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倆到了。”
“哦。”爺爺點點頭,和我一起停下腳步,立在河邊,不停的朝四周張望。
但結(jié)果另我們倆人有些失望,河面風(fēng)平浪靜,即便是河岸,也是一片詳和,不像是有什麼東西的樣子。
“難道我搞錯了?”我奇怪的道。
“未必。”爺爺說完,從懷中摸出羅盤,換出幾個方向嘗試,不過,未見異動,我正以爲(wèi)我真搞錯的時候,突然,只間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將八卦面朝上,而後,放下羅盤。
果然,指針突然偏向東北方向,不停抖動!
那幅度之大,幾乎是我從未見過的。
“不好!”爺爺猛然將東西一收,急匆匆的就朝東北上游跑去,我不做多想,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我知道,爺爺這麼匆忙,一定是有了什麼大的發(fā)現(xiàn)。
我們一路過草斬路,時而還不從秧田插過弄得滿身是泥,可即便如此,依然無法阻止我爺孫兩人的腳步。
不知道跑了多久,幾乎已經(jīng)快跑斷氣了,直到我們順著河流一路跑進(jìn)了山間,爺爺這才突然停下,我見他停下來,一屁股坐在空地上,累得直直大口喘氣。
可爺爺跟沒事人一樣,端著他的羅盤,手上快速起著法訣指,不停的四處查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片刻,爺爺猛然回過頭,一臉發(fā)現(xiàn)的衝我道。
我急忙一屁股爬起來,問他怎麼了。
他冷冷一笑:“十三,你看,這河有什麼奇怪的?”
我掃過四周,這是一處繞過大山的彎道,周圍樹木茂盛,枝葉繁華,將彎道的河流幾乎遮擋了全部陽光,使得這周圍看起來陰森怪冷的。
“這是怎麼了?”
“雙龍吸珠穴!十三,你看,這周圍的兩左大山像個什麼?”
像什麼?我使勁看了半天,似乎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把眼睛放寬一點,你看,這河道兩邊的連綿大山,像不像兩條長龍?”
我點點頭,確實有那麼一點像。
“這河道中間剛好又有一個坡道,河彎裡頭那一片空地,枝葉繁茂,像不像一顆龍珠?”
他這麼一說,倒還真的有點像。
“兩山爲(wèi)龍,彎角凸地爲(wèi)珠,再以河流相伴,這就是雙龍出海戲龍珠啊,十三,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回村中!”
“幹嘛?”我奇怪的盯著他。
“幹嘛,當(dāng)然是叫人啊,這山這麼大,就你跟我兩個人去找殭屍?”他白了我一眼。
“也對!”
時間緊急,我們和爺爺兵分兩路,我叫人,他準(zhǔn)備法器。但沒想到的是,我剛開始行動,便遭遇了困難。
他們一聽我說,有些人便開始拒絕了。
他們說,那地方叫鳳凰山,儘管離牛家村有數(shù)幾裡,平常幾乎鮮有人去。不過,始終是在這附近住了幾十年的人,有時候總有一兩個人因爲(wèi)些什麼事經(jīng)過那裡。那地方,雖然陰森不已,但也僅僅就是個森林遍佈的地方而已,哪有什麼墓地。
沒有墓地?難道是爺爺搞錯了?
“我以前還在那河彎上釣過魚呢,你說的那個地方,我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有什麼墓地,更不會有什麼殭屍。”朱大爺拍著胸脯跟我保證。
“你們看不見,那是正常的。”
就在我爲(wèi)難的時候,身後一聲聲音響起,我回眼望去,是爺爺過來了。
“那地方陰氣極重,連羅盤也不受控制,想必定然是個古墓,而且是個極其龐大的古墓。既然是古墓,那自然是沒有墓碑,只有通風(fēng)口。這通風(fēng)口極其隱蔽,常人本來又難以發(fā)現(xiàn)。何況那裡屍氣沖天,顯然已經(jīng)有了屍霾,那可是遮蔽常人雙眼的,你們發(fā)現(xiàn)不了,那是自然的。胖子,你去找些柳葉來。”
“哦。”
“稍後,我以柳葉替大家開天眼,這樣便不會被屍霾迷惑。到達(dá)之後,我們分開尋找,務(wù)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古墓入口!”
安排好之後,我們領(lǐng)著數(shù)三十餘個村民,浩浩蕩蕩的便朝著上游趕去。
不過,因爲(wèi)時間耽誤太多,加上路途遙遠(yuǎn),我們一來二回,帶著村民再趕到目的地的時候,早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了,距離天黑,也就只有幾個小時罷了。
我們將尋找範(fàn)圍停在彎道凸處,那是龍珠位置,也是連同另一條龍的脈口位置,相信墓地的入口是最有可能存在在這,況且,羅盤在這個地方幾乎失靈,這也是我們定在這的主要原因。
衆(zhòng)人四散開來,一寸一寸的尋找,即便是草裡,那也得翻草查個究竟。
不過,雖然激情滿滿,但一個小時之後,眼見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衆(zhòng)人的信心也開始慢慢沒了。
我身旁的胖子突然撒手不幹,一屁股坐在草裡:“不幹了,累的跟狗似的,我……啊。”
我聽到他的喊聲,下意識的朝他掃了一眼。只見坐在草地上的胖子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猛然的朝地下斜滑落去。
我?guī)缀跸胍膊幌氲闹苯蛹叫n前,將他拉了上來。不過,這孫子體重太重,我不僅沒有將他拉上來,相反,連同我在內(nèi),也開始不停的往下沉下。
好在的是,附近的村民們聞聲趕了過來,衆(zhòng)人合力之下,將胖子給重新拖了上來。
經(jīng)胖子這麼一鼓搗,那地方的草幾乎已經(jīng)全部散開,露出一個黑黑的小洞口,漆黑不見底,且傳出陣陣陰風(fēng),一股股輕輕的白煙還從裡面冒出。
爺爺見狀,趕緊取下羅盤,猛然一測,大吃一驚:“這,這就是洞口了。”
可爺爺話音剛落,卻只見胖子猛然起身,朝著那洞口就往裡面鑽。爺爺被他這麼一個動作嚇得面色蒼白,連爬帶滾的將他死死抱住:“胖子,你幹嘛?”
他疑惑不已,臉上迷茫:“這,這不是洞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