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劉,咱們還是喝酒吧,年輕人的事……搞不懂。”秦大鐘眼見劉叔漢轉(zhuǎn)身離去,表現(xiàn)得異常尷尬,他笑了笑,拍著胖老頭的肩膀,朝著一旁走去。
秦思敏見狀,笑了笑,接著把我拉了出去,我能看見她臉上居然出現(xiàn)我從未見過的開心的微笑,我不知道這有什麼事讓她開心成這個樣子的,只知道,她笑起來確實美得不可方物。
她把我拉到外面,給我要了一杯威士忌,又給我夾了好幾道菜,我們倆就坐在花園草坪當(dāng)中,彼此坐下來,面對面的簡單吃著晚餐。
所謂花前月下,佳人相伴,我想,也不過就是眼前如此。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覺得這個世界只有我和她兩個人存在,我特別希望,時間永恆的停留在這一刻,她邊吃邊笑,我終於忍不住了:“幹嘛呢,整晚都在笑,有那麼開心嗎?”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笑著點頭:“當(dāng)然啦,你不知道,我爸爸一直希望我跟劉叔漢在一起,你沒看到他今天晚上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時,那張老臉鐵青的跟茄子似的,哈哈哈哈!”
“哈哈!”想起之前白髮老頭那臉上的表情,我也確實覺得好笑。
“劉叔漢他們家是做連鎖超市的,劉伯伯從年輕打拼到老,幾乎白手起家,這點讓人很是欽佩,我爸也很喜歡這個朋友,所以多年來,我們秦劉兩家都是深交,大家生意上也有些合作。不過呢,劉叔叔這個兒子——劉叔漢卻是不學(xué)無術(shù),整就一個二世祖,而且聽說他風(fēng)流成性,哎,對了,我跟你說這個幹嘛。”她疑惑的盯了我一眼。
我沒有吭聲。
“所以啊,要我嫁給這樣的人,我的天啊,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的老公,一定要是個正人君子,在某天騎著白馬,風(fēng)度翩翩的迎娶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無論什麼樣級別的女人,怎麼都有一個白馬王子的夢呢,難怪當(dāng)年唐三藏這個和尚騎個白馬,也能惹那麼多姑娘盡折腰,原來如此啊。看來我明天也該去馬市場看看有沒有賣馬的了。
唉,不過我這職業(yè),好像騎個毛驢比較合適吧?
我苦苦一笑,你倒是爽了,那老子呢?剛剛你是沒看到劉叔漢那眼神啊,擺明是不把我弄死不罷休啊。
“啊………”
突然,就在我苦苦一笑之時,身後猛然傳來陣陣失聲尖叫,我連忙回頭望去,只見燈火通明的人羣之中,此時已經(jīng)完全亂作一團(tuán),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慌亂無措。
更爲(wèi)恐怖的是,尖叫聲此起彼伏!
“怎麼了?”我緊張的站起來,秦思敏也柳眉緊皺,一手拉著我的手,一手提著自己的禮服裙子,快速的朝客廳奔去。
拋開急亂的人羣,我們在慌亂之中,總算看見了場中央的幾人。
秦大鐘和劉胖子站在最兩側(cè),最中央的是劉叔漢,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先前的囂張跋扈,整個臉完全蠟白,配合著他本來就白的小臉,活脫脫的跟一個紙人一般。
而在他的身前不遠(yuǎn),頭頂之上碩大的水晶燈此時正不停的滴著液體,一滴一滴直落地面,我擡眼望去,那上面滿滿全是鮮血,污得整個地上黑紅一片!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劉胖子盯著地上的鮮血,滿眼全是驚慫。
裝的好好的吊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流出血來呢?一旁的張管家一臉不敢相信的盯著頭頂?shù)臒簦毖圆豢赡馨。豢赡馨 K劳砩嫌型頃挛鐚iT請人來做了保潔,而這盞燈因爲(wèi)是老爺最喜歡,最有紀(jì)念意義的一盞燈,還是他親手擦拭的。
怎麼可能有血?
“十三,這怎麼回事?”秦思敏在我旁邊小聲嘀咕。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確實有些匪夷所思,整個吊燈完全是鏤空形式,這裡面壓根是無法聚集任何液體的,而頭頂上的吊鏈很很單一,上面更沒有任何從上流下的血跡。這就奇怪了,血從哪裡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解釋只剩一個:鬼!
只有鬼,纔可以完成這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我掐指算了算,細(xì)細(xì)的聞了聞周圍的情況,身上沒有羅盤,我只能簡單的通過經(jīng)驗來識別。不過,這裡活人衆(zhòng)多,陽氣極重,而且時至不過八點鐘而已,除非是厲鬼,否則根本不敢出現(xiàn)。
但厲鬼陰氣極重,我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啊。
劉胖子皺了皺眉頭,喝了一句:“保安,清理現(xiàn)場!”
接著,他又一笑之間衝著各位來賓一笑:“各位不必驚慌,我已經(jīng)讓張管家看了看,這不是什麼血,而是一種混合的液體,是咱們這吊燈吊上去的時候所用的油漆料,天氣熱,有些融化,順著流了下來”
我冷眼一射,他在說謊,燈上面根本沒有血流的痕跡,怎麼可能是從上面流下來的?
不過,他的話似乎很管用,一語下言,會場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哦聲,我回眼望去,幾乎都是衆(zhòng)人在點頭,慢慢的也消除了剛纔的恐懼,漸漸朝中心靠攏。
而就在此刻,人羣裡一個帶著黑帽子,身上穿著黑工作服的男人,抱著一個箱子匆忙的從人羣裡趕了過來。
“劉先生,這是您的包裹!”他聲音低沉。
“我的包裹?”劉胖子奇怪的盯著他。
“沒錯,海外來的,說是您的禮物,讓我們加緊給您送來呢。”
“哦。”劉胖子釋然的笑了笑,衝著旁邊的劉叔漢興奮道:“一定是你小姨寄來的禮物,沒想到這丫頭還記得我今天生日呢。”
“小姨當(dāng)然記得了,快,拆開看看,都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是來自澳洲的好東西。”劉叔漢興奮的道,上一回,他小姨便送了一顆價值千萬的珠寶給父親當(dāng)禮物,這一次是父親六十的大壽,所以照理論推斷,這一次肯定是更大的禮物。
要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炫耀一番,那種自豪感將會直接爆棚,到時候還不羨慕死這羣人,讓他們知道劉家的真正實力。
劉胖子興奮的點點頭,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開始把禮箱打開,接著,一臉期待的將蓋子打開。
“啊!”
砰的一聲,他突然將手中的箱子驚慌失措的丟了下去。
咚咚咚幾聲,箱子滾落在地,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黑胡胡血淋淋的東西滾了出來。等那東西完整在地的時候,人羣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驚恐尖叫!
“人……人頭!”
怎麼會是人頭?!
一顆男性的人頭,整張臉已經(jīng)血跡斑斑,雙耳被人割掉,雙眼也被人直接挖出,最奇怪的是,人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淡淡的笑容,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殘忍被殺,即便臉上不是想像中的扭曲恐懼,可起碼也應(yīng)該有痛苦猙獰的模樣,怎麼會面帶微笑?
看著這顆人頭,我感覺手心冒汗,秦思敏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我能感覺她微微有些發(fā)抖。
劉胖子和劉叔漢已然大汗淋漓,整個臉上滿是蒼白,雙眼恐懼的瞪大。
不要說他,在場所有人都處於震驚和恐懼當(dāng)中。
“不,不對啊,今天晚上是生日宴會,早已經(jīng)吩咐過了,除了有請?zhí)目腿艘酝猓渌磺腥私谷雰?nèi)。”先前因爲(wèi)禮物而稍稍大意的劉胖子,此刻恍然大悟。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那個送快遞的呢,但轉(zhuǎn)眼滿大廳尋找,早已沒了任何蹤影。
守衛(wèi)緊密的大莊園,突然來了個送快遞的,搭著帽子沒人看清他長什麼樣子,完全摟空的吊燈卻怪異的流出鮮血,一晚上突然連續(xù)發(fā)生兩起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連我,此刻也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毛十三,你他媽的!”
就在此時,劉叔漢頂著蒼白的臉、血紅的眼突然朝我衝了過來,一把拎著我的衣領(lǐng),彷彿要將我活活吞掉似的。
“你到底都幹了什麼,說!”
他猛喝一聲,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劉叔漢,你幹什麼,放手?!你瘋了嗎?”見我受襲,一旁的秦思敏緊張的拉著劉叔漢的手。
“混蛋!”
啪!
一聲脆響,我只感覺眼前一黑,一個拳頭由小變大,直接撞在我的臉上!
我被打得有點懵,他本想繼續(xù)打我的,還好秦思敏旁的兩個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到,猛的一拽,直接將劉叔漢扔倒在地。
“你沒事吧?”秦思敏摸著我的臉,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
我搖搖頭,沒什麼大事,小爺我打人功夫不行,可是對付了那麼多次鬼後,這身體抗擊打能力倒是一等一的。
“劉叔漢,你他媽是瘋狗嗎?”秦思敏猛然爆了粗,雖然話很難聽,但我的心中卻有絲絲的感動。
這傢伙一聽,掙扎著爬起來又要來揍我,還好劉胖子一聲威喝:住手,這小子才瞬間傻愣在原地,但眼裡依然充滿熊熊的怒火。
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幾個意思,我一沒幹他姥姥,二沒偷他老婆,三也沒有撬他家祖墳,他這是幹什麼!?
“這件事,交給警察處理!”劉胖子默默的說了一句,轉(zhuǎn)過身直接上了樓。
可就在他剛剛轉(zhuǎn)身到樓梯一般的時候,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整個大廳,同時也留住了劉胖子的身形。他回眼一望,頓時皺起了眉頭。
秦思敏一巴掌扇在劉叔漢的臉上,別看是個女人,可似乎戰(zhàn)鬥力一點也不差,劉叔漢的臉上頓時便起了一個大大的紅印。
秦思敏不屑的瞪了一眼劉叔漢:“我告訴你,毛十三是我秦思敏的男朋友,是我秦家的人,你敢動他,我就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