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胖子突然一臉驚恐的望著我,我以爲(wèi)他想起來他都幹嘛了,可哪知這孫子突然瞇著雙眼:“不是吧,我這麼多年都沒看出來啊,十三,你小子怎麼是個彎的?”
“去你的?!?
“還不承認(rèn)?你小子昨天晚上跟蹤我,然後早上我大號的時候也藏旁邊,你有什麼癖好?我告訴你啊,咱哥倆雖然關(guān)係好,可有些事我是不會出賣肉體的啊?!迸肿与p手抱胸,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我真是去他個孃的,我就算真搞基也壓根看不上你這頭啊,你除了體重不斷在超越自己外,這二十幾年還乾點嘛了?!
“你去河邊了?”我冷聲問道。
“沒有啊,我就在村外找了個茅草地方尿了個尿就回家了啊?!?
“你沒有去?”那我路上的跟的是誰?我就這麼倒黴,先跟初一,現(xiàn)在又跟一個鬼?!
“我尿個尿而已,至於跑那麼遠嗎?我沒文化,可我腦子又不秀逗。”胖子罵了我一句,拉著我就往村子裡面跑。
我們兩人一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胖子在我前頭,此刻比我喘得還厲害,就差背氧氣瓶了。
“怎麼了,胖子?”我看是王小小的家裡,頓時皺起眉頭,難道這孫子知道王二叔的事了?!
事實上等我們兩人進入屋後,我的心放寬了不少。胖子並不知道這件事,也不是爲(wèi)了二叔的事而來。但同樣讓我提心的事,出事的是王小小。
我們進屋的時候,大白天的,整個屋子裡卻將窗簾和門口全部拉上,屋裡也不掌燈,完全黑的一踏糊塗。
“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王小小見我來了,起身從牀上站起來。藉著窗口窗簾影射進來的微弱光芒,我發(fā)現(xiàn)王小小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絲絲紫青。
她看見我,一把便撲入我的懷裡:“十三,你救救我,救救我?!?
尼碼,有事了就這態(tài)度了?哼,老子這種正人君子,怎麼可能中你的美人計?
“那個……你怎麼了。胖子,別傻站著啊,把窗簾拉開。”
“別!”小小驚慌失措,見我不解,吞了口口水:“自從昨天晚上回來,只要一拉開窗簾,我就感覺喘不上氣?!?
“這麼怪?”我看著小小,她臉色非常不好,雙眼更是泛起血絲。沒道理啊,昨天晚上撞鬼的是我,她難不成也撞了鬼?
!那不可能,哪來那麼多鬼,這又不是七月十四,還羣鬼遊街呢?!
“就這個?”
我看王小小的樣子,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尤其在我問出這話的時候,她更是欲言又止。我望向胖子,發(fā)現(xiàn)胖子這貨也一臉難爲(wèi)情,我擦,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你們倆有什麼姦情不成?!
在黨的光輝照耀下,豈能容你們二人撒野。
“說?!蔽野詺庖缓?,兩個人完全被我所嚇倒,迷糊的互相看了眼對方,最後,胖子支支吾吾的說出事情的原委。
原來,昨天王小小約胖子,是爲(wèi)了讓胖子幫她一個忙。胖子雖然在一事無成,但村裡卻挺有號召力,究其原因,可能身材魁梧,容易讓人臣服吧。
“王二嬸失蹤了?”我驚訝的喊出了聲。
沒錯,自從王二叔出了事後,王二嬸也奇怪的消失不見。起初小小以爲(wèi)二嬸是因爲(wèi)二叔的事黯然傷神,找安靜角落自己靜靜,可哪裡知道,一直等到下午四點,王二嬸也沒有出現(xiàn)。
意識到事情不對頭的王小小,開始慌了神。
但二嬸離去的時間並不長,按以常人理論來說,即便小小找人幫忙,也未必有人幫忙。
但偏偏就除了胖子這猥瑣的傢伙。
其實一直以來,在小小沒有離開村莊上大學(xué)前,胖子都是小小最熱烈的追求者,雖然結(jié)局總是悲慘的,但好歹來說,誰曾經(jīng)沒有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荒誕想法呢?總之,胖子對小小的心意,小小非常清楚。
也正基於如此,小小希望胖子幫她找二嬸。
我一看這情況,便知道胖子一上午是白忙活了,也怪不得胖子這貨大早上跑村外大便,原來是去找人。
“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我媽想不開,做出什麼事來……”王小小傷心的道。
“彆著急,牛家村就這麼大點地方,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事的。這樣吧,胖子,你現(xiàn)在派人出去找找?!蔽壹钡?。
“你幹嘛?”胖子突然用一種很警惕的眼神盯著我。
“我陪著小小啊。”我無語。
我發(fā)誓,我絕對是人生第一次見胖子用一種極度鄙夷的眼神盯著我。“不去!整個牛家村我就差翻個底朝天,壓根沒有看見二嬸的人?!?
胖子都這樣說了,我一時間也找不到理由轟他走,於是回身問小小“二嬸臨走前有什麼奇怪的行爲(wèi)沒?”
“沒有?!毙⌒〗^望的搖搖頭:“她切菜的時候,刀割手上,把指甲蓋給削得幾乎快掉了,她說去大夫那包紮一下就回來,可結(jié)果……”
“大夫那裡找過了嗎?”
“找過了,大夫說二嬸根本沒有去他那,他當(dāng)時那有病人,可以做證的
。”胖子皺眉道。
這也就是說,二嬸是半路走失的?!
突然,我猛得站了起來,接著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王小?。骸澳銊偫u說什麼,你媽切菜把指甲蓋切掉了?”
“嗯,一大片呢,就只剩個底還落在手上?!?
我二話不說,當(dāng)即拉著小小就想往屋外跑去,可我前腳剛出門,後腳身後便傳來小小的慘叫聲。她彷彿害怕見到陽光,又或者說,陽光讓她異常難受。
尼瑪,她該不會被殭屍咬了吧?!
但她的手有溫度,而且脖子也沒有傷口,可看見陽光卻有些呼吸不上來,這是什麼情況啊?!
沒辦法,我只好暫時先跑回家,去找我媽取那塊指甲。從她家到我家,幾乎所走的路與去找大夫的路大致相同,我路過村子一角的時候突然愣住。
在那條路上茬口上,有一條通往村外的小路,在竹林的遮擋下幽深細(xì)長。
我並不想浪費時間,早早的趕回家裡取回指甲片便趕回小小的屋裡,可結(jié)果著實讓人震驚。
當(dāng)我將指甲蓋給小小看後,她先是驚訝許久,最後乾脆抓著我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問我,她媽在哪裡。
我示意她冷靜,心裡其實也七上八下的。因爲(wèi)我實在想不明白,二嬸的指甲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我根本沒有見過二嬸啊。
我琢磨來,琢磨去,扣破腦袋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胖子三言兩語,將我打發(fā)走,讓我去把我爺爺請回來,可我去一趟大個子家,我爺爺連話都不給我機會說便將我轟了出來。我也覺得我最近時運不擠,老是撞鬼,不去死人旁邊是最好不過的。
夜裡,我爺爺帶著傢伙拖著疲憊的身軀總算回來了,可剛一進我屋,他便突然愣在門口,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望著我:“你幹嘛了都?”
“怎麼了?”我奇怪的掃了眼身上,什麼情況也沒有啊。
“那怎麼有股屍臭味?”
屍臭?!
我掃了眼,哦了一聲:“你說它嗎?”我剛進屋的時候剛好拍死一隻飛蛾,此刻,屍體橫在桌上。
“去!”我爺爺白了我一眼:“你當(dāng)我老了,癡呆了?”
“不是我當(dāng)你癡呆,是你把我當(dāng)傻瓜,你說有屍臭,那除了這玩意以外,難道還有別的什麼?”我白了我爺爺一眼:“對了,你過來幹嘛?”
“幹嘛?”我爺爺無語:“不是你媽說你找我有急事嗎?”
哦,對了,差點忘記把小小家的事給我爺爺說了。當(dāng)下,我把整個過程講給他聽,聽完後他眉頭一皺,無奈的搖搖頭,從懷裡掏出四樣?xùn)|西
。“明天,你帶上這些傢伙,去幫下小小?!?
“這什麼玩意?”我有些困惑,兩個碗、一瓶水、兩片樹葉、還有一串佛珠?這是要將碗當(dāng)胸罩、葉子折下面的節(jié)奏?!
“陰碗、無根水、柳葉,還有開過光的佛珠?!?
不會吧,老爺子這是要我去降妖除魔?有沒有搞錯,我自己都爛事一堆,現(xiàn)在要我去幫別人打鬼?
“你沒搞錯?”
我爺爺根本不理我,又吩咐我早些睡覺,他說我近日三火不勝,而且年歲正值犯太歲,諸事不順,切記不要熬夜,以免讓火氣更加低沉。
對我爺爺?shù)脑?,我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不能說你叫我做,我就duang、duang、duang這麼去做,那多顯得我沒有地位,沒有檔次,沒有尊嚴(yán)是不是?
我將老傢伙給我的四樣?xùn)|西一件件擺放在牀上。陰碗裝無根水,其實就是一種符水,柳葉沾水能開陰陽眼。至於開光的佛珠,我相信這一定是收鬼的法寶。
哼哼,有了這寶貝,老子現(xiàn)在終於到了報仇的時候。
等我折騰完之後,我迷糊中睡著了??砂胍怪g,我突然被一陣聲音吵醒,睜眼的時候,聲音沒了。我透過窗戶,望望窗外。窗外夜色森冷,屋後的大樹隨著一陣輕風(fēng),微微搖擺。我閉眼準(zhǔn)備再次入睡,卻突然聞到一股惡臭,那股臭味,簡直能讓我當(dāng)場吐出個孩子出來。
我起身準(zhǔn)備開燈,看看是不是馬上死耗子被貓叼到哪個角落了。可手起一拉,破燈居然亮了一下就自動熄滅了,完了,燈絲瞎了。
我暗倒倒黴,穿上拖鞋,在屋子裡著實找了一圈,沒找著,但臭氣依在。
怪了,啥玩意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