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我真不敢想象。
“我也希望是這樣,因爲(wèi)如果我們當(dāng)晚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死了,那就說明女屍鬼魂,是可以操控屍體的。”
我忍不住抓了抓頭,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搞得我一點頭緒都沒有,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不斷的有人死去,但是我們卻沒有任何能夠解決的方案,這他媽的太憋屈了。
“你說這女屍鬼魂要屍油幹什麼?這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屍油一般用於邪術(shù),只有對邪門歪道來說纔有用,它用來幹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得了得了,先把這兩屍體弄下來吧。”
說多了都是累,也不知道這一幕被我的祖宗門看到,會不會把他們急得跳腳,我他媽現(xiàn)在可是毛家第一百代掌門人,毛家能不能夠發(fā)揚光大,可就全靠我了,而我卻被這麼一件破事給搞得不知所措的。
房樑對我來說不高,搭個凳子,就能夠很輕鬆的將女孩的屍體抱下來,可是當(dāng)我一用力的時候,屍體沒用,我差點倒了。
這女孩看上去也不過就是百斤重而已,我用力竟然沒有挪動分毫,難不成這人死了,體重還變重了?
我只知道人死後的瞬間,體重就會變輕很多,因爲(wèi)靈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有重量的,而這種死了幾天的屍體,身體的水分蒸發(fā),就更應(yīng)該變輕纔對啊。
“怎麼了?”
“金老頭,這屍體怎麼這麼重呢?”
“年紀(jì)輕輕的,這點力氣都沒有,以後還怎麼抱你媳婦入洞房?”
這話我他媽可不能忍啊,我雖然不是什麼大力士,但這點重量也難不倒我啊,還嘲諷我抱不動媳婦入洞房,是個男人也不能忍啊。
深吸一口氣,哇靠,一股屍臭入鼻,差點沒把我給薰暈了過去。
牙一咬,手上使力,這一次,我爲(wèi)了不在金老頭面前丟面,可是用出了全部力氣的,但是竟然也沒有挪動分毫,這他媽絕對不是我力氣小。
“金老頭,不對勁啊,這屍體不動。”
“下來,讓我給你表演下什麼叫做大力士,我看你啊,就是缺乏鍛鍊。”
“呵。”
“呀。”
“呼。”
金老頭站在凳子上,喊出了各種爲(wèi)自己增加氣勢的口號,可屍體依舊是一動不動。
“說好的大力士呢?我還等著看錶演呢?咋了,沒力了。”
“你把我扶高點,我看看屍體是怎麼回事。”
按照金老頭所說,又找來一個凳子,站在凳子上之後,抱起金老頭的腿。
“十三,這屍體,被核釘釘在房樑上了,從脖子到小腹,全是核釘。”
突然,金老頭聲音驚恐的對我說道。
核釘,也可以稱作棺材釘,也叫子孫釘,是釘棺蓋用的,各地都有不同的叫法,不過我們這一行,一般稱之爲(wèi)核釘。
“你下來,我看看。”
光是聽金老頭說,我沒辦法理解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我打算親自上去看看。
由金老頭舉著我,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一幕,差點沒把我嚇壞。
一排核釘,密密麻麻的釘在屍體和房樑上,從喉嚨到小腹,一顆挨著一顆,難怪說屍體取不下來,被盯在了房樑上,力氣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取下來啊。
正在這時,女孩的屍體突然睜開眼睛,這一幕我絕對不會忘記,深紫色的眼球瞪著我,沒有眼白,隨即我便感受到一雙冰涼的手掐在我脖子上,力氣非常大,不過瞬間,我就已經(jīng)沒辦法呼吸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夠不斷的掙扎,可這個動作卻導(dǎo)致我直接將金老頭從凳子上踢了下來,也就意味著,我現(xiàn)在就如同被懸樑一般吊著。
頭一會兒就開始犯暈,眼前的東西也越來越模糊,我能夠聽到金老頭說話,但是聲音卻感覺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直到什麼都聽不見。
在我閉上眼的一瞬間,我最後一眼看到的依舊是那張慘白而且兇惡的少女臉,它似乎對我充滿了憤怒,要拉我陪葬。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腦袋依舊是昏昏沉沉的,使了全身力氣睜開雙眼,卻見周圍一片雪白,什麼都沒有!
想動,可身體卻不聽使喚,手腳也沒有任何的知覺。
神智慢慢恢復(fù)了過來,可身體的知覺卻沒有回來,眼睛能夠看到周圍,但是耳朵卻什麼都聽不見。
這是什麼情況?我……
回想到之前的事情,我只記得自己被那個女屍掐住了脖子,難道……
不是吧?我他媽真的英年早逝了?可我還是處男啊,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死了?
陽剛之氣呢?處子之靈呢?這麼關(guān)鍵的時候,難不成這兩法寶都沒派上用場?
“十三。”
突然,我聽到有人在叫我,而且聲音非常熟悉,是秦思敏。
“小敏。”
“你終於醒了。”
眼前的一片白茫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秦思敏一臉關(guān)心的表情。
“小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被金老頭揹回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我問金老頭髮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沒告訴我。”
金老頭這次做得不錯,沒告訴秦思敏纔是好的,要是讓她知道我差點被女屍給掐死,秦思敏還不得直接讓我金盆洗手?
“我只記得,我好像是摔了一跤,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吧,都把自己摔暈過去了。”
“我暈了?暈了多長時間。”
“都快一整天了,我還以爲(wèi)你是被鬼上身了呢。”
一整天了,那具女屍現(xiàn)在怎麼樣了?金老頭是怎麼救的我?
“金老頭人呢?”
“不知道,把你送回來之後,他就走了,也沒有來看過你。”
“小敏,你扶我起來,我休息會兒就要去找他了。”
“你都這樣了,還去找他幹什麼啊,休息好再說吧。”
我也想休息啊,腦子還昏昏沉沉的,可是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個女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這心裡哪還靜的下來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了,真沒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你看我不還是生龍活虎的嗎?”
“你要是生龍活虎,怎麼不自己站起來試試,幹嘛要我扶你?”
“小敏,你就別跟我鑽字眼了吧,趕緊,我有急事。”
秦思敏很不情願的把我扶起來,在房間裡活動了一下之後,這才感覺狀態(tài)好多了,我也沒有多想剛纔醒來的時候,爲(wèi)什麼會感覺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直接離開家,去找金老頭了。
路上剛好碰到謝老頭,以這兩人的關(guān)係,他應(yīng)該清楚金老頭在什麼地方,我便直接拉住了謝老頭。
“看到金老頭了嗎?”
“他在葫蘆婆家。”
葫蘆婆家裡?難不成那兩具屍體還沒有解決?
我放開謝老頭之後,便直接朝葫蘆婆家裡跑去,推開門一開,屍體果然還在懸樑之上,而金老頭則是盤膝坐在地上。
“金老頭,怎麼回事?”
“你醒了。”
“這兩具屍體回事?”
“那個小姑娘的已經(jīng)屍變了,至於葫蘆婆,你看看就知道了。”
屍變我見識過很多次,但葫蘆婆,金老頭爲(wèi)什麼不直言,而是要我自己去看呢?
我馬上跑到葫蘆婆的正面,這一看,讓我呆立當(dāng)場。
葫蘆婆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骷髏,肉身已經(jīng)完全消失,這是什麼情況?就算是腐蝕,也不可能會這麼快啊,我不過是昏迷了一天的時間而已啊。
“這葫蘆婆怎麼會變成骷髏了?”
“它的屍皮,已經(jīng)被借了去。”
借?
人皮鬼又出現(xiàn)了?那個逃跑的日本人,難道又回到牛家村了?
“人皮鬼?”
“人皮鬼只是扒人皮而已,但是葫蘆婆,肉身和皮全部都沒有了。”
對,我差點把這一點給忘了,人皮鬼,只是扒皮而已,所死的人,都是血肉模糊的,但是葫蘆婆只剩下了骷髏。
“那這是怎麼回事,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
金老頭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竟然就連金老頭都沒見過的事情,那這還有誰能幫忙解釋?
“這個女孩怎麼辦?”
“我和謝老頭已經(jīng)商量好了,明天和這棟土屋一起火化了,它已經(jīng)屍變,如果還想土葬的話,會有危險。”
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裡,這個危險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所以對於這個決定,我沒有任何異議。
“葫蘆婆呢?它也一起火花?”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骨頭分離了,不能夠直接火花,否者的話,它永遠(yuǎn)也去不了地府報道,我們必須要找到它的屍皮才行。”
所謂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在全屍都沒有的情況下,是很難平復(fù)死者的怨魂的,葫蘆婆受此遭遇,鬼魂必然有所冤屈,一把火肯定是解決不了它的事情的。
“金老頭,這次我們可真是遇上大麻煩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金老頭身邊。
大大小小經(jīng)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可從未有過一次讓我這般無力,以前的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調(diào)查方面浪費了很多時間,我們要調(diào)查事情的背後究竟是誰幹的,怎麼幹的,可調(diào)查完這些之後,處理起來就會更加容易,而這一次,我們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可是卻依然讓事情沒有任何的進(jìn)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