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下了樓後,我無語的搖了搖腦袋。
我以爲(wèi)今天晚上這麼一鬧之後,秦大鐘能稍微安穩(wěn)一點,結(jié)果死豬不怕開水燙,他表示無論如何,明天一早還得來公司上班。
兩個保鏢的身體情況,我大致的查了一下,沒有太大的問題。
有問題的是今天晚上的鬼,我大概數(shù)了一下,算上殺死了的兩隻,和後來抓到的一隻,外加逃跑掉的至少三隻,也就是說,今天晚上這公司都快成了鬼的聚會了。
秦思敏問我怎麼會招來這麼多鬼。
我苦苦的搖搖頭,不知道!
人與人處,鬼與鬼鬥,這是自古以來的自然法則。
理論上,除開一些特殊地形或者特殊日子,鬼會羣居而出的以外,大部分的鬼,尤其是孤魂野鬼,大部分都是獨來獨往。
他們所聚集唯一的目的,不是嚮往陰地,就是有同樣的目的,最後一個可能是,有更高階的鬼統(tǒng)領(lǐng)著他們。
前兩種可能幾乎可以排除。
我下樓後大概看了下地形,儘管夜間視線一般,但牛逼如我,還是能一眼瞧出個一二。在沒有搞清楚具體情況下,我不敢說這裡是福地,但顯然也並不是什麼陰地。
至於第三個情況,暫時來說,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比較厲害的鬼。
我們下樓的時候,遇見了那個守夜的保安老頭,歪帶著個帽子,提著個手電便準(zhǔn)備往樓上跑,見到我們後,他不由的問我們有沒有聽見有什麼尖叫聲?
我無語的笑了笑,等你睡醒了,鬼都特麼走光了。
不過,在他的幫助下,我們暫時把兩個保鏢送到醫(yī)院裡去休養(yǎng)一下,而我們?nèi)耍瑒t快速的回到了家中。
折騰了一大晚上,老子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兩相加之下,小爺我就算是牀下小霸王也完全經(jīng)不起這麼折騰,簡單的跟秦家父女打了個招呼之後,我便回到屋裡,躺在牀上不到片刻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大早,啞伯把我給叫了起來,照慣例的吃了早餐,並目送秦大鐘離開。
離開前,我再三吩咐他,儘管我已經(jīng)將公司裡的鬼該收的收,該趕的趕,但最近他時運畢竟不好,儘量不要往陰暗的地方去。
之後,我便繼續(xù)回屋睡我的回籠覺。
結(jié)果沒睡多久,啞伯又叫我起來吃午飯。
我當(dāng)時特別無語:“我說啞伯啊,我昨天晚上餓得不行的時候,你不叫我起來吃晚飯,今天大白天的,我又不餓,你又是叫我吃早飯,又是叫我吃中午飯的,都幾個意思啊。”
啞伯剛想說話,坐在我對面一邊吃著雞腿的秦思敏卻不滿的叫屈了:“我說毛十三,你小子可別太過分了啊。”
“我……我就說說笑而已。”唉,我無語了,我發(fā)現(xiàn)我也開始**起來了,居然無形的把啞伯沒做好的地方,或者說伺候不周的地方就這麼給講了出來,這,這可不是平時的我啊。
我可以對天發(fā)誓,這不是真的我,這一定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制度污染了我,畢竟像我這樣的花樣美男子,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少爺,我昨天晚上去叫過您吃飯的啊,是您自己跟我說的,您不餓,叫我們不用管您了啊。”一旁,啞伯委屈的盯著我。
我頓時語塞,不是吧,我有說過嗎?
他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好吧,那一定是我睡蒙逼了,胡言亂語。不過,我一向睡覺是比較驚醒的啊,怎麼會……
奇怪!
“對了,酒店那邊的風(fēng)水你最近研究得如何了?”秦思敏突然問我道。
“這個嘛,暫時還在研究當(dāng)中,研究……”
“是嘛?”她似乎察覺了什麼似的,眼睛特別尖的盯著我:“但我看你的樣子,好像這幾天壓根沒有研究過啊……。”
“研究……當(dāng)然研究了,我吃飯都在研究呢。”說完,我趕緊裝模作樣的從褲兜裡摸出我的道書看了起來。
她無語的搖搖頭,不過,老子這種掩耳盜鈴之術(shù)我發(fā)現(xiàn)連我自己也糊弄不了,就在尷尬的時候,突然,我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晃眼一看,嘿,秦大鐘回來了,你呀,真是我的好救星啊,我愛你,麼麼噠!
我問他怎麼回來了,他笑了笑,望向秦思敏,說昨天可是親口答應(yīng)女兒了的,就算是公司再忙,也必須得回來。
秦思敏說他在哄人開心而已,因爲(wèi)今天的日子,他不回來也不行。
我恍然想起,昨天秦思敏說過,今天要去祭拜她爺爺,也就是秦大鐘的父親。
我想想也覺得挺好,祭祀這種東西,理論上跟出行並不算同類,所以並不犯衝,最關(guān)鍵的是,秦大鐘昨天晚上才撞了鬼,今天去祭下祖先也好,希望祖先們能在陰間多多幫忙。
我點了點表示同意,可剛走兩步,我便猛然感覺到一股殺氣,猛然回頭,一臉奇怪的看著秦思敏:“幹嘛?我都允許你們?nèi)チ耍€想怎麼樣啊。”
“你說呢。”
我……我說?我說什麼?!我只想回屋睡覺,補好我昨天晚上沒睡好的精神,安安靜靜的做個睡美男子!
不過,她眼神中帶著怒火是幾個意思?
“你現(xiàn)在還好意思上去睡覺?”
“我……”我去,我怎麼就不好意思睡覺了呢!
“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去個蛋啊,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關(guān)我什麼鳥事,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真不去?”她皺著眉頭,緊接著兩步走到我身邊,在我耳根狠咬一句:“我告訴你,你可別忘記你什麼身份了。”
身份?我是你的私人助理而已!不對,她是說……
我去,我總算明白爲(wèi)什麼連秦大鐘也一臉頗爲(wèi)失望的神情,琢磨了半天,是覺得我這個未來女婿不去拜家祖啊。
但大哥啊,我跟你女兒是假戲假做啊,我又真不是你傢什麼人。
好吧,我……我錯了,你要擰我的腰了,我痛的快滿地打滾了:“去,去,必須得去啊,開個玩笑,我這就上樓,換件衣服就來,嘿嘿,嘿嘿,您侯著勒!”最可惡的是,我明明疼得兒子都快生出來,卻要裝出一副完美笑容的樣子。
我到底是來幹助理的,還是來當(dāng)婊子的,誰來告訴我!
沒多久,我下了樓,和他們一起朝著墓地而去。等到了那地方,我卻不得不感嘆,有時候這種可惡的貧富差距著實讓人噁心。
就一死去的陵園而已,豪華的跟什麼似的,比好多人住的房子還要高端大氣上檔次。
光是墳?zāi)怪車难b飾,就全用的大理石堆砌,簡直造價不菲,而且觀其周圍,居然無任何生墳,有的,只是幾蔥綠樹,幾株鮮花,雖然墓地屬陰,但著實又有點野外別墅的感覺。安靜,怡然,比很多人住的陽宅還要好上許多。
奶奶的,有錢,真任性。
俗話說的好,丈母孃是越看女婿越喜歡,這岳父嘛,要麼是把女婿當(dāng)狐朋狗友,要麼能利用則利用,而我呢,顯然屬於後者。
我就這麼被秦大鐘拉著,滿滿的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厚著臉皮說,風(fēng)水挺好的。他開心的笑了笑,拉著我準(zhǔn)備回去,不過,我卻突然立在了那裡。
在大墓的後方遠(yuǎn)處,還修建著一個別樣的墳?zāi)埂?
與這的相比,儘管都是一樣,大約十幾個平方的大墳,一樣的大理石外砌,但總體的裝飾卻要別樣許多。墳?zāi)沟闹車詽M了一圈的黃色菊花,在陽光下顯得燦爛異常。
雖然鋪張許多,但相比之下,那裡顯得更加的安寧,如果說眼前的大墳是高端大氣,那麼那裡則是低調(diào)內(nèi)涵。
而最讓我奇怪的是,儘管那也算是個豪華墳?zāi)梗湮恢蒙跏瞧В绕涫悄贡暗膬深w白樺,完全遮擋了墓碑。
而且,這裡所有的墳?zāi)鼓贡浅驏|方,只有那裡,偏偏朝向了西南。看起來那是那麼的不合羣,甚至可以說,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誰的墳啊?”我皺著眉頭問道。
墓地的圈屬範(fàn)圍屬於秦家,難道,是秦思敏的奶奶?
秦大鐘愣了片刻,眼中閃出一絲絲複雜的神情,最後苦苦一笑,欲言又止:“沒什麼,咱們先過去吧,給我爸爸燒點紙錢。”
我點點頭,雖然奇怪,但依然跟著他回到了大墓之前。
我是個道士,除了燒點紙錢以外,自然少不了一番經(jīng)文朗誦,唉,女婿嘛,能用則用咯!
秦大鐘的爸爸叫秦凱,墓碑上的照片笑得很慈善,不過,死的有點早,1994年才68歲便去世了。我們燒了些紙後,秦思敏又帶我來到旁邊的墓地上。
我定眼一看,似乎是她奶奶。
不過,引起我注意的是,她奶奶的去世時間,居然與他爺爺驚人的相似,都是1994年,享年66歲。
很奇怪的死亡時間,儘管夫妻徇情的事在世上並不算罕見,但也算少有。
夫妻無論任何一方在去世之後,留下另一半鬱鬱寡歡,最終後腳緊隨其上去世的也確實存在過,我們道家對此的解釋一般都是夫妻勾魂,又或者徇情同下皇泉路。
在牛家村,也曾經(jīng)有過類似的情況。
老頭是得了肺癌,在年後三月的時候去的世,留下單獨的老太婆,本來老太婆身體健康,還能幫助兒子兒媳婦幹些農(nóng)活,走起路來也是健朗,絲毫沒有任何離世的徵兆。
可就在下半年九月,老太太突然生病,本來是個小小的感冒,結(jié)果卻根本沒有好起來過,半個多月後老太太便被送進(jìn)鎮(zhèn)上的醫(yī)院,進(jìn)去不過五天,老太太已經(jīng)病重的需要氧氣機來幫助呼吸,再一個星期後,老太太安然去世。
這種夫妻之情,雖然並不罕見,但確實也不多見。
秦思敏的爺爺和奶奶,也是這種情況,只是,1994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燒祭完畢,我轉(zhuǎn)身都準(zhǔn)備走了,可回眼卻發(fā)現(xiàn),秦思敏站在原地,直著身子,眼神複雜的看著秦大鐘,而他則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只是臉上的難色似乎證明著他有些艱難。
“你不去嗎?”片刻,秦思敏突然冷冷的說道。
那種冷,就像我剛認(rèn)識她的時候一樣,令人生畏。
“小敏……我……”
“她是我媽,你老婆!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一提起我媽,你就似乎很是避諱,到底她做錯了什麼?要你這樣去對她?到底她做錯了什麼,要你把她葬在那種位置?”秦思敏情緒激動的指著遠(yuǎn)方,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
那裡,不就是剛纔的偏墳嗎?
那……那是秦思敏媽媽的墳?zāi)梗觞N會在那種地方?
我一臉好奇的盯著秦大鐘,等待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