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晴空的一聲旱雷可把長安城的居民們嚇壞了,大家紛紛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有傳言說,晴空旱雷,那是老天爺在發(fā)怒!
夜月華此刻纔沒有管那天空中的旱雷,而是興奮地舉起除魔劍,朝墨王揮了揮,看樣子十分得意。除魔劍在夜月華手中悲鳴,卻無法掙脫夜月華的魔爪。
除魔劍一生除魔衛(wèi)道,到頭來被魔族給抓了,不得不說,命運真的是很淒涼啊!
墨王搖頭對夜月華說道:“須知強扭的瓜不甜!”
夜月華卻不以爲然地說道:“這是除魔劍!對吧?我是魔族!對吧?此刻我將除魔劍握至手中,除魔劍卻未傷我分毫,由此可見,除魔劍是喜歡我的!”
“厚顏無恥!”墨王罵道。
“墨老頭兒!你說錯了兩個字!”夜月華說道:“請叫我美顏無雙!”拿到除魔劍的夜月華此刻心情大好,竟然開起了玩笑來。
墨王無語地看著夜月華,雖然他可以很輕鬆地將除魔劍從夜月華手中奪下來,可是墨王並沒有那樣做。凡事皆有定數(shù),夜月華此刻拿到除魔劍,也是除魔劍的命啊!
墨王對月蛾說道:“幫我準備一間客房,我要住下!”說完,不理夜月華,兀自出去了。
而月蛾則趕緊幫墨王安排房間去了,文天佑懶洋洋地躺下繼續(xù)曬太陽,而獨孤羿則繼續(xù)看著書,不動聲色,眼睛眨也未眨,書翻也未翻,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下午,陽光祥和,風平浪靜。到了晚飯時間,雖然氣氛尷尬,但好歹沒發(fā)生什麼暴力流血衝突,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進餐修養(yǎng)還是有的。
夜晚,獨孤羿開始夜觀天象,墨王走了過來。
墨王問道:“看出什麼來了麼?”
“外公浸淫衍道之法數(shù)十年,想必比我看得更遠一些!而且聖族的卜算乾坤是偷師人族衍道法,若論推算功法,外公理應比我更勝數(shù)籌纔是。”獨孤羿說道。
“不想說就不說!何必藏著掖著?”墨王說道。
“外公此劫……怕是很難渡過去!”獨孤羿說道。
“一把老骨頭了!渡不渡都一樣!”墨王說道。
“此劫因我而起,若是外公離開長安城,想必定能避開此劫!”獨孤羿說道。
“避開?”墨王說道:“我本就想避開!二十年前我就推算出我在長安城必有一場生死劫,所以這二十年來,我一直避著長安城。只是那兩個笨蛋既不回魔族,又不去精靈族,偏偏賴在長安不走了,今天前來一探究竟,頓覺胸口憋悶得厲害,左推右算,硬是沒算出個結果出來,而能讓我算不出結果的,想必也只有你了!”
“既然知道,爲何還在此地逗留?”獨孤羿問道。
“有些事情,總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即便我能先知先覺,趨利避害,但是有些劫數(shù),偏得自己去扛,即便能避開,卻終究不得不面對。否則,又怎麼叫劫數(shù)呢?”墨王說道。
“既然外公選擇硬扛劫數(shù),卻爲何在此時選擇放棄除魔劍,放棄人道護佑?須知除魔劍對於外公能否渡過此劫,至關重要啊!”獨孤羿說道。
“一把老骨頭了,犯不著讓除魔劍給我陪葬!”墨王說道:“人道氣運不能浪費在我身上!”
“嘖嘖嘖!想不到你一個糟老頭子,思想覺悟還挺高!”從旁邊傳來夜月華的聲音。
“我是故意說給你聽的。”墨王對夜月華說道:“除魔劍系人族氣運,若非大難之時,不得妄動!”
“你覺得我會聽?”夜月華毫不在意地說道。
“知道你不會聽,所以才暗裡明裡說兩遍!”墨王說道。
“哎呦!墨老頭兒竟然跟小女子玩心計?”夜月華笑著說道。
墨王搖了搖頭,沒有接夜月華的話,而是對夜月華說道:“你特殊的命格,想必贄兒已經告訴你了吧?”
夜月華點點頭,問道:“你讓他告訴我的?”
墨王點頭說道:“你強收他人氣運爲己用,從因果關係上說,你弟弟夜無痕算是被你所累,而勇兒本是命薄之人,出生本應夭折,虧得天佑氣運磅礴,護他十餘載,但是天佑氣運被你消耗殆盡,勇兒福源薄淺,偏偏連一簡單的情劫都過不去,這樣因果算下來,也與你有關。你若是大奸大惡,又或是無關緊要之人,我自將你滅得連渣都不剩!可是你這姑娘,命苦也就罷了,還偏偏爲這世間做了些貢獻,爲贄兒指了個道路,實在是讓我下不去手!沒辦法,爲了蒼生,我只有將除魔劍交付與你,希望你能爲蒼生謀福的同時,合理地獲取氣運,避免傷害自己周圍的人!”
“嘖嘖嘖!這番話說得簡直比唱的還好聽!”夜月華說道:“這除魔劍是你給我的?分明是我問我家兒媳要的好吧?”
“冥冥中自有天意!”墨王說道:“夜月華,好好用心理會這除魔劍,這天下蒼生的心意吧!”墨王說完,回去睡覺去了。
“你們這些算命先生,是不是個個都跟吃錯了藥一樣,整天喜歡胡言亂語?”夜月華問向獨孤羿道。
獨孤羿苦笑著說道:“母后說笑了!若是不瘋癲一些,想必會和當初我哥那樣,引動天劫,那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說起獨孤贄!”夜月華說道:“我忘了告訴你,獨孤贄回到魔都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獨孤羿說道。
“獨孤贄的消息被我封鎖了,你是從何處得知?”夜月華驚訝道。
“實不相瞞!我因果眼已開,配合聖裁卜算乾坤,結合先前一個姑娘給我的信息,我不但知道我哥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魔都,我還猜到我哥當初被天雷劈得不見了人影,實際上是去了天界!”獨孤羿說道。
“天界不是被封印了嗎?他怎麼去的天界?”夜月華問道。
“具體我就不知道了!”獨孤羿說道:“我哥亦是身懷大氣運之人,他的事情我是沒辦法推算的,只能靠一些信息去猜!”
“那你怎麼猜出來的?”夜月華問道。
“一個姑娘!一枚戒指!”獨孤羿說道。
“一個姑娘?”夜月華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漂不漂亮?家世如何?”
“漂亮!”獨孤羿點頭說道:“宛如天仙一般!”
深夜,在某處荒郊野嶺,獨孤羿口中的漂亮天仙正站在黑暗中,而他面前一個年輕小夥子正拿著鏟子在挖土。
正是冥煌和獨孤生二人!
獨孤生此時一邊挖土一邊說到:“不知面前的是爺爺還是奶奶,小生萬般無奈地情況下,迫不得已驚擾了您休息,希望您老不要怪罪小生!”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每次都要這麼婆婆媽媽地說這麼一大通廢話,煩不煩啊?”冥煌說道。
“咱們現(xiàn)在可是在刨別人的墳誒,總要說些對不起的話咯!”獨孤生說道:“否則自己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我說你好歹是聖族太子,說話怎麼如此庸俗?咱們這叫刨墳嗎?咱們這叫探險,這叫盜墓取寶!你懂不懂?”冥煌說道。
“真不覺得盜墓怎麼就比刨墳文雅了!”獨孤生嘟囔了一句,在冥煌的催促下繼續(xù)埋頭刨墳。
冥煌一邊看著獨孤生挖墳,一邊說道:“有記載說,此人生前是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她死後,她的愛人不忍她做孤魂野鬼,花大代價求得一顆寶珠,據說此珠能溝通陰陽兩界,能使魂魄直接進入鬼界。我們若是得到此珠,說不定可以藉助此珠的力量直接進入鬼界,也就不用通過還在打仗的鬼門關前線了。”
冥煌剛說完,只聽一聲悶響,獨孤生的鏟子就碰到了棺材。
獨孤生清理掉棺材上的泥土,拔掉棺材上的鉚釘,準備開棺的時候,停住了。
“怎麼了?怎麼停下了?”冥煌問道。
“我說!”獨孤生嚥了下口水問道:“我們要不要點一支蠟燭?”
“最近小說看多了吧?”冥煌罵道:“趕緊開!別廢話!”
“那你站開一點,待會兒味兒大!”獨孤生說道。
見到冥煌往旁邊挪了一步,獨孤生將棺材蓋打開了,一股腐臭味迎面撲來。
冥煌揮了揮衣袖,往棺材裡定睛一看,除了一具白骨,棺材裡什麼都沒有。
冥煌罵了一句:“男人果然都是騙子!”
“您這話裡能不帶濺射傷害麼?”獨孤生有些委屈地說道:“好男人也有不少的!”
“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去長安!”冥煌說道。
“去長安幹啥?你不會是想去挖大唐的皇陵吧?”獨孤生驚恐地說道。刨一些鄉(xiāng)野小墳也就罷了,你還跑去挖李家皇室的祖墳,你這不是逼迫唐國跟聖族開戰(zhàn)麼?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沒腦子麼?”冥煌沒好氣地說道:“現(xiàn)在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李駿準備相仿鬼王,帶十萬將士入鬼道去鬼門關,我們或許可以跟著李駿一起去鬼門關,然後混進鬼界。況且現(xiàn)在長安城風雲際會,因果律厚重得整個大陸都能看得到,遠不是李駿入鬼道就能產生的,我也得去看看,看看這長安城到底會發(fā)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酆都,鬼王殿。
現(xiàn)任鬼王陸騰將陸雲招至身邊,說道:“你去長安一趟,將李駿和那十萬將士帶回來,另外,將我們新開發(fā)用於對付鬼族的聖光技術在長安城昭告天下!”
“陸柏不是在長安城麼?而且……”看著鬼王陸騰日漸虛幻的身影,陸雲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陸柏太過年輕,而且由下任鬼王親自去迎接,顯得我們鬼王陸家對李駿和那十萬將士的重視!”陸騰說道:“畢竟以後大家都將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了!”
“是!父親大人!”陸雲對著陸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