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主殿,無塵殿。
獨孤業依舊被綁著,在欣賞完沿途的風景後,獨孤業開始不滿自己受到的待遇了。
獨孤業微微有些發怒地對劉緒說道:“這就是你們崑崙山的待客之道?”說完還拿後背示意劉緒,意思是我還被綁著呢!
劉緒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悠哉地對獨孤業說道:“你個淫賊,還想成爲崑崙山的客人?做夢呢!”
“頭可斷,血可流,名聲不可臭!我要申請辯護!你不能因爲一個混蛋的一面之詞就認定我是淫賊了吧?總得給我申訴的權利!”獨孤業說道。
“那好!我就給你這個權利。你說吧!你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劉緒說道。
獨孤業仍舊向劉緒示意自己的雙手,後者沒有絲毫表示。獨孤業見此情形,大聲對劉緒吼道:“我不是淫賊!不要污衊我!”
劉緒掏了掏耳朵,隨口說了一句:“你這臺詞我都聽膩了,換一句。哦!對了!時間有限,趕緊申辯!”
“我申辯完了!”獨孤業隨意說道。
“不想再解釋一下麼?”看著獨孤業的表現,劉緒有些微微吃驚,實際上劉緒倒是很願意聽聽獨孤業有什麼想說的。
“反正你不相信我,說什麼都白說。”獨孤業說道。
劉緒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有個人進了無塵殿,讓他止住了話,劉緒趕忙迎上前去,對來人說道:“二師兄!你可算來了!”
被稱作二師兄的男子一見劉緒,便責備道:“來了生人,應讓老三過來纔是,你找我來作甚?”
劉緒壓低了聲音,對著二師兄的耳邊說道:“此人甚是厲害,我怕壓不住他。”
“不是已經被綁著了嗎?既然被綁,又何來壓不住之說?劉緒你說話越來越古怪了哈?”二師兄顯然有些生氣。
此時夏冬兒開口說道:“二師兄有所不知,劉師兄之前與此人打過一場,被此人打到吐血……”
一聽這話,獨孤業連忙澄清:“你這可是冤枉我了,當時我可只守沒攻,是他自己運氣不暢導致咯血,與我何干?”
“還不是你使得妖法所致?”夏冬兒說道,接下來便把當時的打鬥情況詳細講給了二師兄聽。
時間不長,聽完夏冬兒的描述,二師兄顯然來了興致,他走到獨孤業的身邊,左轉轉,右轉轉,露出了玩味的微笑,把獨孤業瘮得夠嗆,獨孤業哆嗦著聲音,說道:“你想幹什麼?”
誰知二師兄突然威嚴起來,對旁邊的師弟們訓斥道:“誰讓你們把他綁著的?還不給鬆開?劉緒,你怎麼搞的?不就是別人比你厲害,你就把別人綁過來了?這豈是我崑崙山的待客之道?”
這一通訓斥讓周圍的崑崙山弟子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二師兄發話了,大家總得照做不是?幾個人三下五除二便把獨孤業給鬆了綁。
二師兄向獨孤業道歉說:“幾個師弟們常年待在山裡,不懂禮數,還望兄臺莫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崑崙山二師兄都向你賠禮道歉了,自己也得表示表示,獨孤業活動了下手臂,說道:“他們只是綁著我,也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這時劉緒站在二師兄邊上,對二師兄說道:“據可靠消息,他是魔都有名的淫賊……”
只見二師兄哈哈大笑了幾聲,對劉緒擺擺手說道:“我自有定斷。”隨即他對獨孤業說道:“我生平做討厭淫賊了,所以,要想活命,還須勝過我才行。”
獨孤業看著面前這位肌肉虯髯的男子,頓時一陣絕望感迎面撲來,獨孤業嚷道:“就算是淫賊,可是我在崑崙山可是一件案子都沒做,要審我那也得是魔都府尹來查,你們越權了吧?”
“哈哈哈!錢財糾紛官府查辦,可這是非善惡,但凡只要是個人,都有權來辦!”二師兄說道。
“可你怎麼知道你就是對的呢?或許你們所有人都錯了呢?”獨孤業急道。
二師兄回道:“我的劍會告訴我的!兄臺!請吧!”二師兄隨即做了個請的姿勢,當然,獨孤業明顯是拒絕的,但是身後齊刷刷的長劍出鞘之聲,逼著他不得不往前走。
崑崙山,試劍臺。
二師兄站在試劍臺上,指著一排兵器對獨孤業說道:“你是使用自己的兵器,還是使用這些兵器?”
眼看逃不過這場打鬥,獨孤業沉下心來,對二師兄說道:“不知閣下用的哪件兵器?”
“既然是崑崙山,自然是用劍了!兄臺瞧好了!”二師兄右手一伸,手掌一攤,大吼一聲:“山言!”只聞一聲龍吟般的響聲從另一側的山頂傳來,一個物體高速向試劍臺的二師兄飛來,待破空之聲消去,停留在二師兄右手上的,竟是一把雙手巨劍。二師兄持劍一揮,一陣罡風猛地襲來,颳得獨孤業的臉生疼。在這間隙當中,獨孤業分明看到了一雙熾熱的目光。
二師兄道了一聲:“請!”隨即也不管獨孤業有沒有兵器,直接朝獨孤業跳過來,手上巨劍毫不遲疑地劈了下來。
獨孤業一跳,跳至兵器架子上,雙腳順勢一勾,勾起一桿鐵槍來,然後雙腳虛空一點,手持鐵槍朝二師兄直刺過來,二師兄竟左手一把拿住獨孤業刺來的鐵槍,右手持巨劍朝獨孤業拍了過來,獨孤業在空中順勢轉向,腳點巨劍朝右邊飛了出去。二師兄也是不遲疑,剛拿到的鐵槍,朝獨孤業扔了過去,眼看獨孤業就要被鐵槍刺個對穿,獨孤業卻硬是在空中躲閃了一下,順勢將鐵槍拿到手上,落地站定。
二師兄乘勢衝了過來,獨孤業也是毫無懼色,手持長槍與二師兄互攻起來,二師兄劍走斧勢,但卻絲毫看不見笨拙,揮劍速度極快,獨孤業則觸之即走,出槍的速度也是驚人,迫得二師兄有時不得不防。兩人便在你來我往之間上演一場絕佳的攻防大戰,看得周圍崑崙山弟子是目不暇接,人羣不時爆發出喝彩之聲。
雙方大戰了一百回合,仍未見勝負,對峙之時,二師兄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力氣還挺大。”
而獨孤業也適時的回了一句:“沒想到你劍耍的還挺靈活。”
“哼!還有更靈活的呢!”二師兄的話音剛落,二師兄突然拉開與獨孤業的距離,然後直接將那把巨劍朝獨孤業扔了過來,巨劍的速度非常快,轉瞬間便到了獨孤業的身前,獨孤業逃不開,只好槍當棍使,用力將那巨劍挑飛,可是當獨孤業挑飛巨劍之後,二師兄如鬼魅一般,來到了獨孤業的面前,雙手握住了獨孤業的雙臂,對獨孤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並說道:“你輸了!”
獨孤業顯然不懂爲什麼自己輸了,正當他準備和二師兄角力的時候,被挑飛的巨劍並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朝獨孤業的背後直刺過來,而獨孤業顯然已經注意到這點,怎麼辦?避無可避!
“這個二師兄應該不會隨便殺人吧?”獨孤業心想,正當他準備聽天由命的時候,他放在試劍臺上的木劍騰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雙手巨劍“山言”穿透,將其死死釘在牆上。
二師兄的笑臉凝固了,而遠處的崑崙山弟子們也頓時鴉雀無聲,整個試劍檯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聲響。
獨孤業看著面前睚眥欲裂的二師兄,表情顯得非常尷尬,正當獨孤業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二師兄怒吼一聲:“你敢毀我寶劍?小子,納命來!”接著二師兄一把將獨孤業舉起,正準備往下摔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試劍臺,二師兄立馬將獨孤業一扔,跪拜下來,說道:“山主!”
獨孤業看著眼前這個被二師兄稱作“山主”的女人,愣了一下,然而很快,獨孤業便回過神來,對崑崙山主拜道:“晚輩夜無涯,拜見崑崙山主。”
崑崙山對獨孤業點點頭,然後對獨孤業說道:“你隨我來。”在一幫崑崙山弟子們的詫異下,獨孤業隨崑崙山主來到了崑崙山主的居所——瑤池。
瑤池中,崑崙山核心弟子們均到場,二師兄赫然在列。崑崙山主先是讓弟子給獨孤業送了一杯茶,然後開口說道:“不知二殿下到訪崑崙山,所爲何事?”
獨孤業並沒有驚訝爲什麼崑崙山主會知道他的身份,獨孤業老實回答道:“我是被崑崙山的弟子綁上來的。”
“呵呵!”崑崙山主笑著說道:“在我面前還耍滑頭,你可知,即便是你母親,在我面前也是有一說一。”
獨孤業略顯尷尬地說道:“那是母親大人性子直,從不拐彎抹角,您可得體諒體諒晚輩。”
“竟然要讓一個老人家體諒年輕人,你這個晚輩做的可真到位啊!”崑崙山主諷刺道。
獨孤業臉一紅,頓時默不作聲。
“也罷!既然你不說,我也就不問,你可知,其實我是不願見你的。”崑崙山主開口說道。
獨孤業可不相信崑崙山主是爲了阻止他和二師兄的打鬥才現的身,獨孤業開口問道:“可您爲什麼要見我呢?”
“當年人族與其他四族簽訂協議,允許其他四族入人族歷練,你可知當初妖族、魔族入世歷練之人必須到崑崙山報備,精靈族、聖族入世歷練之人必須到墨山報備,否則人族九王可以對其進行格殺。”崑崙山主說道。
“竟有此事?”獨孤業表示並不知情。
“後來四族因爲不報備的歷練者被殺了一批,結果四族開始向九王施壓,所以就改成了後來的規則——只要動用神階以上實力,便自動退出人間歷練。”
獨孤業點點頭,表示這件事情他很清楚。
“但這條規則前不久又被廢除了。”崑崙山主嘆息道。
“爲何?”獨孤業有些不解。
“因爲你母親。”
獨孤業依舊不解。
“你母親當時到崑崙山報備的時候,我預感有一位大人物要來崑崙山,所以早早便喬裝到山前,準備一睹這位大人物的風采。不曾想,你母親真實在是個大人物,雖然我與你母親聊天聊得甚是愉快,但卻不止一次的想迅速逃離,最後你母親想上崑崙山,我表明了身份,並且婉拒了她,崑崙山上都是我從人間撿來的苦命孩子,受不得你母親的運勢。你母親沒有在崑崙山報備,在桃花嶺和鬼王后人大戰一場,墨王也沒有出手阻止,因爲墨王之女遠嫁魔族,所以其他三族認爲墨王偏心,所以宣佈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再來崑崙山、墨山報備了。”
崑崙山主一邊回憶,一邊說,獨孤業聽得很認真,沒有中途提問,他母親的情況,因爲獨孤贄泄露天機,他已瞭解了個大概,但他不明白有何崑崙山主要和他講這些。
所以獨孤業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山主爲何要和在下講這些?”
崑崙山主盯著獨孤業的眼睛說道:“狼煙漸起,波濤暗涌,天下馬上要大亂了,我崑崙山不知還能存活幾時,崑崙山的鎮山之寶——山言劍今天被二殿下所毀……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二殿下成全。”
山言劍是崑崙山鎮山之寶?這下把獨孤業嚇得夠嗆,獨孤業連忙道歉道:“毀去山言劍非我之意,崑崙山主還請恕罪,崑崙山主所託之事,若是我能辦到,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崑崙山主擺擺手,說道:“不是什麼艱難的事,二殿下大可寬心,只是少了鎮山之寶,我崑崙山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我見那木劍是個寶物,不知二殿下能否割愛?”
原來是打木劍的主意來了,獨孤業在心裡大大地鄙視了眼前的崑崙山主:“一把破劍就想換我的木劍?真當我三歲毛孩兒麼?”但毀了山言劍也是事實,這讓獨孤業有些難辦,沒有辦法,只好把獨孤贄搬出來了。
獨孤業傷心地說道:“山主有所不知,若是其他神器仙器,送給山主也無妨,只是這木劍乃是亡兄送我的遺物,對我意義非常,劍在人在,還請山主體諒。”
“什麼?獨孤贄死了?怎麼死的?”崑崙山主顯得很詫異,彷彿獨孤贄比這崑崙山的鎮山之寶還要重要。
“被天雷劈死!”獨孤業不敢隱瞞,將獨孤贄泄露天機被天雷劈死之事告訴了崑崙山主。
“什麼?被天雷劈死?你見著他屍體了?”崑崙山主問道。
“被劈到什麼都沒剩下。”獨孤業老實回答道。
“這小子,玩得挺大哈?”崑崙山主笑著說道。
“什麼?”獨孤業問道。
“少在老孃這裡裝糊塗,你覺得獨孤贄死了麼?”崑崙山主罵道。
獨孤業“嘿嘿”傻笑了兩聲,就默不作聲了。
崑崙山主霸道地說:“既然是獨孤贄的東西,那就沒什麼說的了,那木劍我拿走了。”
“山主你怎麼能這樣?憑啥?”獨孤業嚷嚷道。
“憑我給那小子餵過飯!”崑崙山主拿著木劍往瑤池中心走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獨孤業。
“這也算理由?”獨孤業望著崑崙山主的背影,呆呆的顯得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