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們早知道我會過來?”古林問向獨孤羿道。
“不是我們。”獨孤羿擺擺手,隨即指向木榮剛,對古林說道:“是瘦猴說你一定會過來找我們的。”
古林順著獨孤羿的手,看向木榮剛,對木榮剛說道:“實話說,來這兒的這個決定也是我自己倉促之間下的。可你又是如何猜到的呢?”
木榮剛回答道:“這個其實不難猜到,你喜歡麗娜,但我觀麗娜,並不是很想待在土瓦倫,而且她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女子,經歷過之前的那件事後,你和麗娜之間的關係必然會日趨尷尬,與其她離開土瓦倫,倒不如自己離開土瓦倫,而我們正好要去到外面的世界,所以你一定會到我們這裡來。”
“這邏輯似乎有些亂啊!”許樂嚷嚷道,很明顯是不明白其中的關係。
“人本來就是一個複雜的集合體,亂就對了。”木榮剛解釋道。
古林沒有反駁木榮剛的說法,但他同時說道:“我也想趁著自己尚未老,看看外面的世界。”
“咦?那是什麼?”文勇沒有加入他們的話題,專心駕馬車的他,發現了前方不遠處竟有一株一人高的植物。
西域乾旱少雨,獨孤羿一行人此刻已是處於荒漠戈壁之中,這麼一株植物就這樣單獨地樹立於這荒漠之中,實在令人嘖嘖稱奇。
待走近了,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株草!
在戈壁,一株草能長到這樣的高度,簡直太反常了!
“那應該是雨七草。”古林撿了塊附近的石頭聞了聞,然後接著說道:“我也只是聽老人們說過,未曾見過實物,沒想到這種草竟然真的存在!”
許樂也裝模作樣地拿起地上的石頭嗅了嗅,問道:“這是一株怎樣的草?有啥價值沒?”
“這草有毒,劇毒!”古林這麼一說,幾位少年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這千里黃沙中的一點綠,果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綠的。
“這草根、莖、葉皆是劇毒,唯獨其種子是解毒聖品!綜合來說,價值極高!”說話的是從另一輛馬車中走出來的蘭。
“那它什麼時候結種子?”許樂追問道。
蘭先是看了看天空,然後撿起一塊石頭嗅了嗅,說道:“應該在三天之內!”
看著他們都對石頭情有獨鍾,獨孤羿忍不住問道:“你們都聞石頭幹嘛?”
“通過殘留於石頭內的水分判斷時間流逝的長短,這可是野外生存必備技能。”夜無痕解釋道。
“噢!這麼神奇!我也來試試。”說完獨孤羿拿起腳下一塊石頭,聞了半天,也沒聞出個啥味道來。
許樂繞著這株雨七草轉了幾圈,若有所思。
“在想啥呢?”獨孤羿問道。
“在想能不能移植這株草,且不說那種子的價值,畢竟毒藥也是很值錢的。”許樂說道。
“移植?不可能的!”蘭提醒許樂道:“有人做過移植,沒辦法存活。”
“這株草爲什麼叫雨七草嘞?”提問的是玲瓏。
“這草一般在下雨時才長出綠葉,第七天結出種子時綠葉枯萎,故稱雨七草。”回答的是古林。
“此草種子價值極高,要不我們在這裡守上幾天?”提出建議的是許樂。
“不可,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的好!”古林勸說道。
“爲何?”許樂不解,放著如此天材地寶不取,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要我說咱們趕緊逃命!此草乃是西域一奇物,此草長於雨後,七天內此地沒有大風,但是七天後此地必定會有狂風出現,這時候不跑,到時候你就能看見‘千里黃沙遮日月’的奇觀了。”秀提醒衆人道。
“這麼誇張?這草乾脆叫沙暴草好了。”許樂說道。
木榮剛聽了剛纔的一番對話,此時開口說道:“此言差矣!雨七草應該是順應天地而生,並不是雨七草引來沙暴,恰恰相反,雨七草的出現預示著此地將會在七天內出現沙暴天氣,與其說它是帶來沙暴的死神,不如說它是這天地給此地生靈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在場的人聽了木榮剛的一番話,頓時對木榮剛肅然起敬,是啊!雨七草爲什麼有毒?爲什麼長這麼高?這難道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嗎?
秀看著木榮剛,一個人的思想境界決定這個人能走多遠,這個木榮剛說不定以後能入天道。想到這裡,秀對木榮剛說道:“木榮剛!想不想做我徒弟?”
精靈秀,人稱法舞雙刀,當代墨王弟子,精靈族幻海部第一武長老,竟然對木榮剛產生了收徒的想法,可見木榮剛的天賦之高。可是木榮剛卻搖了搖頭,委婉地拒絕了秀:“多謝秀叔擡愛,可是晚輩資質愚鈍,恐怕學不了秀叔的功法。”
既然木榮剛不想,秀也沒有堅持,衆人準備上路,趕緊逃離這個即將有沙暴的地方。
正當衆人準備上車之際,天邊出現三個人影,兩男一女,朝他們所在地疾飛而來。待三人落地,其中一人他們還認識,赫然是獨孤業。
獨孤業很遠就看見對面是獨孤羿一行人,所以他故意落在後面,剛落地就對獨孤羿使眼色,這眼色許樂可沒看見,許樂剛想指出對面最後一人是獨孤業的時候,獨孤羿一擡手,制止了許樂的發言,待三人走上前,獨孤羿搶先衆人一步說道:“不知三位有何貴幹?”
那爲首一男子約莫三十餘歲,看了一眼雨七草後,舒了一口氣,對獨孤羿說道:“在下崑崙山劉緒。”然後指著身旁女子說道:“這位是我師妹夏冬兒。”接著指著獨孤業說道:“這位是……”獨孤業自己開口說道:“在下葉飛。”
既然獨孤業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其他人也不好拆穿,但是你一個明明可以靠臉蛋吃飯的人,偏要靠演技謀生活,那就怪不得他人了!
哼!拼演技?誰怕誰?
獨孤羿快步向前,一把握住劉緒的手,彷彿見到親人一般,激動不已地說道:“原來是崑崙山來人,久仰久仰!”
“呃……幸會幸會!”也不知是不是被獨孤羿如此親切的表情嚇到,劉緒愣了一下,才蹦出那四個字的客套話來。不過劉緒好歹也算個思維正常的人,轉瞬間便回過神來,接著問道:“不知幾位從哪裡來,要往何處去?”
要說這西域,哪個勢力最大?毫無疑問是崑崙山!
獨孤羿一行人雖然不是鬼鬼祟祟,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準備在這兒討生活嗎?
獨孤羿小聲地對劉緒說:“可否借一步說話?”隨即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聽這話,劉緒心中大警,心想:“這少年約我一旁交談,莫非有詐?”
看著劉緒警惕的模樣,獨孤羿先是一笑,把手中空間戒指扔給文勇,然後拍了拍全身,示意自己並無攜帶暗器之類的武器,然後說道:“以崑崙山的本事,難道害怕一手無寸鐵的少年嗎?”
對方人數量比自己多,而且是一個少年單獨找自己說話,要是擔心埋伏不敢去,倒真是丟了崑崙山的面子了,雖然出門在外要小心從事,畢竟命只有一條,可真要是謹慎到步步爲營的地步,那還不如待在崑崙山不下來。
劉緒將自己的佩劍扔給夏冬兒,與獨孤羿走到一旁。
確定獨孤業不會聽到之後,獨孤羿對劉緒說道:“在下乃是當今魔族三皇子獨孤羿,此番將入人世歷練,請閣下替我暫守此事,切莫向他人提及。”
竟然是魔族皇子入世歷練?這消息對於劉緒來說震驚不小,獨孤一脈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這樣一隊人馬闖進普通人族的世界中,又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劉緒定了定心神,開口說到:“原來是皇子殿下,失敬失敬!”
獨孤羿微微一笑,進一步拉近了和劉緒的距離,表情瞬間反轉,略帶嚴肅地說道:“你怎麼和那個敗類待在一起?”
敗類?哪來的敗類?劉緒顯然不明白獨孤羿在說些什麼,看著劉緒略帶困惑的眼睛,獨孤羿朝獨孤業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獨孤業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敗類。
“葉飛?”劉緒對著獨孤羿問道。
“正是這個敗類!”獨孤羿肯定了劉緒的想法。
“殿下何出此言?”
“你可知此人並不叫葉飛!”
劉緒搖搖頭,表示毫不清楚葉飛的情況。
獨孤羿擺出一副早已猜到的表情,接著說道:“此人真名夜無涯,乃是魔都有名的浪蕩公子,每每利用金錢和花言巧語誘騙無知的少女,玩弄之後又以各種理由將她們拋棄,不知何故,那些被騙女子竟沒有一個報案,反而任他爲所欲爲,我看不慣此賊,指使人揍了他一頓,此事被皇后知曉,反而關了我的禁閉,此事之後,此賊行事稍有收斂,手段卻越發老辣,誘騙方式五花八門,一個月前,我放出話來,若他再行此等不義之事,我必閹割了他。沒曾想,他竟離開魔都,又跑西域騙人來了。”
獨孤羿說的有板有眼,不過一面之詞終究有待考證,出於禮貌,劉緒還是對獨孤羿道謝道:“多謝殿下提醒。”
看著劉緒的樣子,顯然對於獨孤羿的話有所懷疑,獨孤羿看了一眼獨孤業,轉過來俯下身子,悄悄對劉緒說道:“要不趁此時機,廢了此淫賊?”
劉緒一聽,連忙擺手道:“不妥!”
獨孤羿面色不悅,說道:“莫非你與這淫賊是一夥兒的?”
劉緒連忙否認:“非也非也!殿下有所不知,世人皆知這御劍術乃是我崑崙山的絕學之一,而葉飛恰恰會使這御劍術,所以定和我崑崙山有些關聯,我帶他回崑崙山,找山主定奪。”
“哦!原來是這樣啊!好好!最好讓此賊待在崑崙山下不來,免得和我搶姑娘,嘿嘿!”獨孤羿有些得意忘形。
“啊?”劉緒顯然是聽清楚了獨孤羿的話,敢和魔族皇子搶女人,並且還活得很好,自然背景不一般,如果真如那皇子所言,是個浪蕩公子的話,自己那不諳世事的師妹可就危險了。一想到這,劉緒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大,看來不能讓師妹和他待在一起,得趕緊回崑崙山。打定主意,劉緒也就不和獨孤羿扯東扯西了,指著那雨七草,開口言道:“殿下可知這植物稱呼否?”
既然劉緒提及這雨七草,獨孤羿就恬不知恥地借他人智慧爲己用了,獨孤羿很嚴肅的說:“哦!那是雨七草,應運而生的奇物,此物乃是蒼天警示世人之用,全草含劇毒,不可輕動!”
如此非凡的言論再一次引起了一位不知內情者的側目,劉緒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面前這位名叫獨孤羿的魔族皇子,心中感慨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隨即向獨孤羿拱手說道:“殿下既明此理,在下也就不多待了,我還得回山覆命,況且此地馬上會有沙暴出現,殿下也還是儘早趕路的好。”
“我們也正要逃離這個地方,只是見你們來了,才停留了一會兒。”獨孤羿解釋道。
獨孤業此時內心頗爲感動,雖然他和獨孤羿的感情並不深,平時也沒啥交集,前段時間他還把獨孤羿揍了一頓,但兄弟畢竟是兄弟,關鍵時刻沒有拆臺,但是獨孤業哪裡知道,此刻獨孤羿是把他坑了個徹徹底底,看著獨孤羿和劉緒從遠處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獨孤業此刻也是會心一笑,心中不停的讚美獨孤羿:“好兄弟!”
獨孤羿帶著劉緒特意從三皇子人間觀光團成員經過,劉緒略微掃了一眼諸人,雖然精靈並不少見,但劉緒平時也沒怎麼下山,所以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沒能發現什麼,這也難怪,在人類眼中,精靈不都長差不多麼?
劉緒對著三皇子人間觀光團衆人拜別:“此地馬上會出現沙暴,我們就先走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衆人也是一併還禮。
只見劉緒和夏冬兒足下生光,朝天外疾馳而去,而獨孤業對著衆人哈哈一笑,擺擺手,也朝著劉緒的方向飛去。
“咦?這獨孤業啥時候學會的御劍術?”許樂驚訝道。
獨孤羿嘿嘿一笑,說道:“管他啥時候學的御劍術,這次可讓我報了上次的仇了。”
夜無痕問道:“你這次又想啥壞招了?”
“就不告訴你!誰讓你上次打架的時候不幫我?還有你們!平時我待你們不薄,怎麼你們就不幫我揍他呢?”獨孤羿氣呼呼的說道。
“說的輕巧,我們啥時候揍過你?”許樂說道。
“就是就是。”文勇說道:“揍皇子可是個不小的罪名!夜月華對金錢的癡迷程度比許樂還厲害,而我們都是窮人,一不小心被拉去賣身都沒地哭去。”
木榮剛嘲笑文勇道:“你倒是想去!”嘲笑完接著對獨孤羿說道:“就你那點伎倆,有啥好猜的?無非要麼說獨孤業喜歡**男人,要麼說獨孤業喜歡玩弄女人,如此而已。”
“你怎麼猜到的?”獨孤羿問道。
“等你那天把你那**的笑容收起來的時候,或許我就猜不到了。”
“……”衆人一陣惡寒,隨後一齊帶著鄙視的目光看向獨孤羿。
“趕路啦!”獨孤羿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