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羿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在這種場景下見到對面的獨孤一脈,也許會是遠遠眺望,也許會是相互說些垃圾話,也許會是刀兵相向,但絕不是像兄弟這般吃飯聊天啊!
獨孤羿的表情略顯尷尬,文勇、夜無痕的表情也自然不到哪裡去。玲瓏和冥煌遮面,鬼才知道她們面具下面什麼表情,倒是古林顯得極爲熱情,學著獨孤羿一樣,握著獨孤生的手,親切地說道:“我叫古林!”
獨孤羿指著古林尷尬地對獨孤生說道:“我這兄弟乃是西域偏遠人,不識神裔,還望贖罪。”
“無妨!我平生最喜結交朋友,而朋友便是朋友,哪有窮富貴賤之分?”獨孤生說道。
獨孤羿點點頭,指著文勇對獨孤生說道:“這是武樂!”文勇沒有反駁,而是和獨孤生互相拜禮。
獨孤羿隨即又指著夜無痕對獨孤生說道:“這是曹有道!”夜無痕同樣也沒說話。
“這是櫻!”獨孤羿指著玲瓏對獨孤生說道。
“精靈一族?”獨孤生問道。
獨孤羿點點頭,說道:“還請殿下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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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生點點頭,說道:“難怪捂得如此嚴實,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這是冥煌!”獨孤羿對於冥煌的名字倒沒有隱瞞。
而武小小早已在***相識,故沒有再作介紹。
獨孤生舉著杯子,對在場所有人說道:“大家今天相識,乃是緣分,我平時不喜酒,今天以茶代酒,祝大家一生平安!”
“謝殿下!”衆人同樣以茶代酒,舉杯謝道。
正當此時,一個青年氣沖沖地跑到獨孤生面前,大聲罵道:“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卻在這裡花天酒地!我……我讓你吃!”青年氣急,竟然以一人之力,將整桌酒席掀了出去。
“朱傲!你放肆!”獨孤生指著青年的鼻子生氣地說道。
“哼!我放肆?你知道對面的傢伙厲害到了什麼地步嗎?你知不知道我又死了個手下?你知不知道整個崑崙山都在幫他?我們面對的不是一個魔族!對!您是太子殿下,您高高在上!可是獨孤生你給我記住了!將來我遲早要進聖神山,而你註定在紅塵裡做你的爬蟲!哼!”青年顯然生氣至極,路過玲瓏和冥煌身邊時,不爽地道了一句:“光天化日!矇頭蔽面,若非妖邪,爲何見不得人?”說罷,伸手一摘,便將二人的面具摘了下來,速度之快,玲瓏和冥煌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冥煌那張傾世容顏展露在世人面前。
僅僅一瞬間的失神,朱傲便發現自己喉前頂著一桿短戟,脖子上架了一把太刀,後背被一個尖銳之物頂著,還有一人拿著二枚飛鏢死死盯在自己的下身處。縱然自己一身本事,可死亡的威脅還是太近了。
“太子殿下,難道你要藉此機會除掉我?”朱傲吼道。
獨孤生此刻也是回過神來,對獨孤羿等人拜道:“還請諸位給在下一個面子!”
獨孤羿沒理獨孤生,而是對冥煌問道:“此人膽敢對小姐不敬!請小姐示下,殺不殺?”
朱傲嚥了咽口水,緊張得冷汗直流,都怪自己手賤,手賤啊!
冥煌重新將紗裹在面上,對獨孤羿說道:“聖族太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獨孤羿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下次再敢冒犯小姐,不管你是誰,定斬不饒!滾吧!”
朱傲自信自己本事遠在面前幾人之上,雖然剛纔被羞辱,但也不至於立即就要找回場子,那樣可就太掉價了。朱傲自不會做那沒品之事。朱傲整了整衣衫,對著冥煌拜道:“剛纔冒犯姑娘,還請恕罪!”說完也不等回覆,徑直離開了。
獨孤生意識到那傾國女子纔是這一行人的中心,於是走了過來,對冥煌拜道:“多有得罪!還請姑娘給在下時間和機會,來表達在下的歉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喲嗬!這冥煌轉眼間就拿下了敵國太子,真是了不得啊!”獨孤羿心中嘀咕道,表情有些怪異。
“我們在長安尚需待上一段時間,如此,便有勞了!”冥煌說道。
獨孤羿驚訝地看著冥煌,心中再次嘀咕道:“要神展開了?”
“榮幸之至!榮幸之至!”獨孤生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一直傻笑中。
林侯府客房。
獨孤羿對冥煌問道:“怎麼會突然想到留下來?”
“你沒聽那個朱傲說麼?他跟一個魔族在不停地打架,那個魔族還有崑崙山幫忙,你覺得會是誰?”冥煌說道。
“獨孤業唄!還能是誰?話說那小子現在能耐見長啊!還能讓崑崙山幫他?”獨孤羿說道。
“不可能是獨孤贄麼?”冥煌問道。
“我哥?應該不可能,我哥能力太強,那朱傲雖然看起來有幾分本事,但是碰上我哥,他要敢挑釁,我哥絕對能秒了他!”獨孤羿十分肯定地說道。
“如果你哥被封印了部分能力了呢?”冥煌進一步猜測到。
“所以你想通過獨孤生去了解那個魔族到底是誰?”獨孤羿問道。
冥煌點點頭 說道:“獨孤業手上有木劍,獨孤贄要是出現,你會不去找他?”
“說得也對!只不過,你的犧牲有點大啊!”獨孤羿說道。
“什麼意思?”冥煌問道。
“那獨孤生看上你了!”獨孤羿說道。
“唉!天生麗質難自棄啊!有什麼辦法呢?”冥煌哈哈笑道。
獨孤羿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林侯府,後院。
一個身影對林侯說道:“那個少年是獨孤羿!”
“你確定?”林侯問道。
“確定!”身影回答道。
“真弄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好了,我會告訴太子殿下的。”林侯說道。
“我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這麼做!”身影自言自語道。
林侯府,聖族太子居所。
“今天那少年是魔族三皇子獨孤羿。”林侯對獨孤生說道。
“哦!沒想到對面的竟然有個這麼有趣的人!”獨孤生笑著說道。
“殿下……”林侯正要說些什麼,卻被獨孤生制止住了。
“我自有分寸!”獨孤生說道。
林侯府,客房,冥煌居所。
獨孤生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禮貌的說道:“冥煌姑娘?冥煌姑娘?”
門“吱呀”一聲開了,冥煌問道:“何事?”
獨孤生將手中鮮花遞給冥煌,說道:“爲了給冥煌姑娘賠罪,我親自去城外摘了些花,希望冥煌姑娘能喜歡,心情能好一點!”
“謝謝!”冥煌接過鮮花,高興地說道。
“不知冥煌姑娘平時喜歡些什麼?獨孤生熱心地問道。
“沒啥特別喜歡的。”冥煌說道。
“這樣啊!”獨孤生若有所思,然後說道:“待會兒我要去置辦些東西,不知冥煌姑娘是否願意陪同在下一起去呢?”
“好啊!”冥煌一口答應。
屋內,獨孤羿表情怪異地看著冥煌,說了一句:“你該不會沒被人追過吧?”
“咯咯咯!”冥煌大笑地說道:“本仙子天生麗質,在神界也是一等一的存在,不知拒絕過多少男神呢!”
“說不定神界就兩個人,另外那個不是個糟老頭子就是個自己和自己玩的死宅。”獨孤羿隨口一說,竟道出事實真相。
冥煌驚訝地看著獨孤羿好一會,看得獨孤羿有些心虛道:“怎麼了?”
冥煌“撲哧”一聲笑道:“你該不會在吃醋吧?懊惱自己沒有早點下手?其實我是理解的,畢竟我的條件太過優秀……”
“吃醋?怎麼可能?”獨孤羿說道:“我是誰?這天底下只有我不想追的,還沒有我追不到的。只是我不願意使出下三濫的手段罷了!畢竟以我的身份,霸氣外露,虎軀一震之下,那個女人不是手到擒來?”獨孤羿語氣中帶著輕蔑與不屑,卻又隱含著其它的味道。
“切!論身份你們倆不是差不多麼?”冥煌說道。
“這你就錯了吧?”獨孤羿擺擺手說道:“當今墨王是我外公,精靈族幻海部第一武長老是我舅舅,精靈族幻海部未來女王是我妹子,青橙二妖與我感情甚厚,他算什麼,也敢跟我拼身份?”獨孤羿驕傲地說道。
“行行行,你身份尊貴可以了吧?”冥煌像哄小孩似的哄著獨孤羿。“話說待會兒去逛街,你去不去?”冥煌問道。
“不去!”獨孤羿一口回絕道:“我有事!”
獨孤生和冥煌愉快地出門了,獨孤羿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
長安城的商貿極其繁華,即使在經濟危機地衝擊下,長安城的貿易街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來來來!崑崙山的水果!個大飽滿!水嫩多汁!鮮美無比!來來來!快來買啦!來晚了可就沒有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街角響起。
“咦?那是……”獨孤羿循聲走去,發現了一個他做夢都想不到會在此地出現的一個人——魔族二皇子,獨孤業。
正當獨孤羿正準備上前相見時,又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抓起獨孤業攤上的瓜果就往獨孤業臉上招呼,獨孤業來不及閃避,被應聲壓倒在地,頓時頭破血流。
行兇之人乃是聖族朱傲。
“敢打我兄弟?”獨孤羿此刻已是怒火中燒,掏出一把匕首,混在人羣當中,準備給朱傲點顏色看看。
卻不知有人比他動作還快。
一個人影從獨孤業攤內閃了出來,一把抓住朱傲的領子,將朱傲提了起來,大聲吼道:“大白天的你敢在長安城行兇?還傷的是我崑崙山弟子?這筆帳!怎麼算?”
被他這麼一吼,整個長安城都聽見了。
長安城皇宮,大唐皇帝李承德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哭笑不得地對丞相劉子安說道:“怎麼辦?”
劉子安也是哭笑不得地說道:“聖魔兩族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至於這崑崙山,總得有個途徑讓林豐發泄發泄,若是將這崑崙山大弟子憋悶壞了,那最護短的崑崙山主就該上您這兒來發泄不滿了!”
“可這聲音太大,委實擾民啊!”李承德無奈地說道。
“要不?給他點封口費?”劉子安建議道。
“沒錢!免他一年租吧!”李承德搖著頭說道。
朱傲此刻也是鬱悶,他不過就是隨手一扔,按道理獨孤業應該避得開纔對,怎麼就這麼被輕易砸倒了?
“他肯定是裝的!”朱傲指著獨孤業說道。
“裝不裝可不是由你說了算!你說!這筆帳!怎麼算?”林豐的吼聲依舊震動了整個長安城。
“我殺魔族的人,關你屁事!你崑崙山了不起嗎?有本事讓崑崙山主到我聖神山吼一聲去?”朱傲的態度也強硬起來。
“你下戰書了嗎?沒下戰書,傷我正在努力工作賺錢養家餬口的崑崙山弟子,我這個大師兄就得管!今天你要不給個說法,我今天就算破壞盟約,也誓要將你誅殺在此!”林豐吼道。
“來啊!你動我一下試試!”朱傲也是驢脾氣上來,犟得死。
“兩位且慢!”一個聲音響起。
林豐和朱傲同時望去,一箇中年人帶著數十侍衛走了過來,竟是當今大唐大皇子李漢。
林豐鬆開朱傲,對著李漢拜道:“不知大殿下來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朱傲也是一拜說道:“大殿下!”
畢竟是大唐皇子親至,住在別人家裡,主人親自前來,總得表現出一個文化人的修養不是?
“林公子!朱公子!”李漢也是回禮道。
三人一陣客套話後,李漢對林豐說道:“今天父皇命我前來,是來告訴林公子,鑑於林公子良好的商鋪信譽以及對我國商界的貢獻,從明年起免除您一年的店面租金。”
“哎呀呀!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林豐頓時喜笑顏開,將兩袋水果遞到李漢手上,說道:“多謝殿下,一點土特產,不成敬意!”
李漢欣然接過水果,交給身旁侍衛後,又再次問道:“不知二位因何事爭吵!”
“他打傷我正在工作的店員,殿下可得爲我做主啊!”林豐哭訴道。
“那是魔族!”朱傲指著獨孤業說道。
李漢一看獨孤業頭破血流,昏迷在地,頓時著急地說道:“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趕緊喚太醫前來!”李漢對身旁人說道,隨即又對朱傲說道:“我聽聞朱公子素有高德之名,這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想必是不屑去做的。”
朱傲點點頭,表示李漢的話很受用。
李漢隨即掏出一張百兩銀票,對林豐說道:“二殿下賣水果時受傷,作爲此地主人的我也是難辭其咎,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你給二殿下買點補品補補身子,待殿下醒後派人通知我,我必再次登門謝罪!”
“殿下乃是大善之人,不比得某個奸險小人,傷了人還不賠償!”林豐盯著朱傲說道。
“哼!不就是要錢麼?報個數吧!”朱傲一臉鄙夷道。
“不多不多!一千兩!”林豐伸出一個手指頭說道。
“哼!”林豐甩出兩張紙,一張千兩銀票,一張戰書:“三天後,長安城北二十里荒山,一決生死!”
“三天?不行!半個月!”林豐搖著頭說道。
“好!半月就半月!”朱傲說完,盯著地上的獨孤業,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