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師妹到機場接了我的岳父岳母,中午一大家子人湊一塊熱熱鬧鬧的吃了頓中午飯,飯後我就一個人開車去了醫院探望周文嬌,下午兩點半到病房的時候,恰好肖婉也在病房裡陪著周文嬌。
我趁著護士不在的機會,和周文嬌簡單說了一下彭城那邊現在的情況,告訴她事情就快要結束了,讓她安心再等幾天,又哄了她好一陣,然後陪著她們在病房閒聊了一會兒,待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就起身告辭道:“婉婉,文嬌,我家裡還有點事情,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文嬌你就安心在這兒呆著,沒多長時間了,等我把這幾天忙過了,再來看你。”
沒想到肖婉也起身說道:“正好我也約了寫字樓的房東見面,咱們就一塊走吧。”說完又對周文嬌說道:“文嬌,那你先一個人待會兒,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候我再來陪你。”
周文嬌撅了撅嘴說道:“阡哥,那你一定要記得經常來看我啊,我成天躺在這兒裝失憶,實在太無聊了,也就每天婉姐能來陪我說幾句話。還好這種日子就快要到頭了,不然我覺得我會真的失憶的。”
我笑道:“你放心吧,只要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你看我昨天大半夜的纔回來,今天這不就來看你了嘛。”
出了病房,我就問肖婉:“婉婉,你和房東約在什麼時候見面?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
肖婉眉毛一揚,笑道:“當然要了!路上我還有點事情要和你說呢,你的車就先停在醫院,上我的車,跟我走吧,完事了咱們再一塊回來。”
我跟著肖婉一起上了她的車,她開車,我就坐在副駕駛座上。她一邊啓動車子出了醫院,一邊就對我說:“周文嬌懷孕了。”
“啊?”我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那剛纔她怎麼沒和說起這事啊?”
肖婉撇撇嘴說道:“她自己還不知道呢,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個失憶病人,所以醫生沒告訴她,只是跟我說了,還是前天才檢查出來的呢,懷孕六週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她啊?”
“我這不是等著跟你商量嘛。”肖婉說:“她現在可是你對付楊永俊的一招殺手鐗,你可得想好了,這女人有孩子和沒孩子可完全是兩回事,爲了肚子裡的孩子,什麼都能忍的。”
我知道肖婉的意思,周文嬌此前對楊永俊恨得咬牙切齒的,一心只想報復楊永俊,所以纔會聽憑我的安排幫我對付楊永俊,可她一旦知道了自己懷孕這事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畢竟楊永俊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恰好現在時間對我們還算有利,周文嬌懷孕才六個星期,而我只需要再拖三個星期左右,就能把她拿出來對付楊永俊了。懷孕這事情隱瞞周文嬌三四個星期,並不算太難,因爲到那時候她也才懷孕不到十個星期,外表是看不出明顯變化的,唯一的問題只是月經不來,不過她最近一個多月一直躺在醫院裡邊,生活方式忽然改變太大,生理週期有點變化也不足爲奇。
但是這事情吧,其實一開始我的目標只是楊德才而已,楊永俊之所以會牽涉進來,更多的是他自己闖進來的,即便如此,起初我也沒想過要刻意對付他,只是想抓他一個把柄在手裡作爲護身符。之所以後來利用周文嬌的事情給他下了個大套,一方面是當時客觀形勢所逼,我爲求自保,不方便立刻報警,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周文嬌和我有一夕雲雨的情義,我想多爲她謀點利益。
不過現在的形勢有所不同了,我繼續這麼幹下去,將楊永俊送進監獄,還算是在幫周文嬌嗎?而且經過了在夏虞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我心裡對楊永俊其實還有了一絲好感。
況且,就算周文嬌放棄報復楊永俊,想要和他重修舊好,於我而言也沒什麼損失,反正她和我發生關係、我把她藏起來這事情,她肯定也不會告訴楊永俊的,楊永俊對付楊德才的心思也不會改變了。
在心裡想清楚了這些,我就對肖婉說:“這麼大一樁事情,咱們不能瞞著她,否則沒準她會記恨咱倆一輩子的,所以你還是儘快告訴她吧,何去何從,讓她自己做決定。”
肖婉點頭應道:“那好吧,我晚上就找機會告訴她。”
不大一會兒功夫,我們就來到了一幢名爲“華域大廈”的高層寫字樓前,我知道我們的“天正律師事務所”租用的辦公室就在這樓上24樓。雖然我還是第一次來,不過肖婉租樓的時候曾經在電話裡和我說過,辦公室總共一百二十平米,每平米每天十一塊的租金。整個事務所不算肖婉,目前總共有五個員工,其中三個持照律師,一個實習律師,還有一個是負責業務之外的總務後勤工作的。
肖婉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停好,我們從停車場直接坐電梯就上了24樓,出了電梯,因爲今天是週末,只覺得整幢大樓裡空蕩蕩的。我跟著肖婉走到了24樓B座門口,肖婉一邊掏出鑰匙開門,一邊就對我說道:“你還是第一回來,我先帶你參觀一下,讓你好好看看咱們的事務所是個什麼樣子吧。”
說話間她就打開了門,我跟著她走進門裡一看,只見是一個南北寬約七八米、東西長約十米的長方形辦公室。大門就開在北面正中間的牆上,南面牆則是大樓的外立面玻璃,下面就是我們來的時候大樓門前那條繁華的大街。以正對大門爲中軸,辦公室裡左右兩側各有一組四角相對的隔斷辦公桌,可以同時容納八個人工作。
在最西頭還有兩個用玻璃隔出來的房間,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估計是單面透視玻璃,從門上的牌子看,一間是肖婉的辦公室,一間是會客室。最東頭的牆上也有兩道門,一間是儲物間,另一間是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