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dāng)大巫師指向劉梓明眉心的時候,劉梓明已然看出,這大巫師是想試探自己身上到底有沒有功力。
他微微一笑,不過這笑容一閃即逝。自從自己修煉那《蒼茫經(jīng)》以來,自己練功吸收的靈力在識海處不斷凝聚,那原本還有些暗淡的靈力點早已變成青色。即使是凝神期的大能也未必能夠看出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更何況面前這個看似只有練氣期的大巫師呢。
那大巫師眉頭緊皺,緩緩將手縮了回來,不斷的搖頭。自己以前聽上代大巫師說過,中原修仙者可以練出很多神奇的藥丸,蒙讓服用的那粒斷命護(hù)心丹便是其中一種,比起自己族中的巫術(shù)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只是尋常人罷了。難不成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是一位前輩高人賜予的斷命護(hù)心丹?
“大巫師,您剛纔指我眉心是作何?我只是一名外出旅遊的普通遊客而已,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劉梓明厲聲問道,此時那大巫師疑惑,若是現(xiàn)在給他一個下馬威,必定能鎮(zhèn)住他,後發(fā)制人還不如先發(fā)制人!
寨主和屋內(nèi)幾人見劉梓明說了一通,再看他面色凌厲似乎有些生氣,急忙詢問一旁的阿妮,萬一惹惱了這位救蒙讓的恩人,那豈不是讓外人笑話自己毫無待客之情?
阿妮回頭低聲說了幾句,那寨主和衆(zhòng)人都是面色惶恐。本來已經(jīng)被這幾天的異象和蒙讓的傷勢嚇破了膽,剛纔聽阿妮說眼前這個年輕人身有靈丹妙藥,若是再將他惹急,一走了之,那寨子可怎麼辦呢。
“年輕人,方纔的老夫有過。老夫在這給你賠禮了。”說完那大巫師微微一笑,低頭便要鞠躬。
劉梓明心喜,看來自己的想法應(yīng)驗了,不過他可不敢讓這麼大年紀(jì)的大巫師行禮,心怕折壽。他將那扶住將要鞠躬的大巫師,“大巫師,您看您這是幹嘛,我可受不起這麼大的禮儀。”
“那客套之話我也不必多說,你讓阿妮帶你來到寨子應(yīng)該有什麼辦法吧?”大巫師輕輕坐在椅子上,將手中的那根柺杖靠在一旁的圓桌上。
寨主見劉梓明笑了,也是跟著一笑,他並不知劉梓明有什麼本事,可現(xiàn)在大巫師年事已高,是救不了寨中居民,現(xiàn)在的希望也只有寄託在劉梓明身上,權(quán)當(dāng)司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著實也是無奈之舉。
他大聲吆喝了幾句,衆(zhòng)人便都悻悻離去。隨後屋裡只剩下劉梓明三人、大巫師、寨主、阿妮和躺在牀上的蒙讓。
寨主幫劉梓明三人各拿了一把椅子,示意讓他們坐下。
“本來呢,我只是來這裡遊玩,你們發(fā)生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guān)。不過我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多管閒事,也是依仗自己學(xué)過幾年的功夫,還有那位老前輩賜予我的一些靈丹妙藥。現(xiàn)如今見你們寨中出事,也正應(yīng)了我這性子,你們的事,今兒我管定了!”
劉梓明坐在椅子上,伸手端起圓桌上早已泡好的香茶,慢慢喝了一口。喝完之後便伸出大拇指表示稱讚,並示意王曉雅和花雲(yún)也來一口。
“這茶是我寨人去那利刃山上才的雲(yún)霧貢茶,再加上我寨傳承已久的特殊工藝炒制,味道不錯吧。”大巫師見劉梓明讚賞自己寨中茶葉,便笑著解釋道。
“飄香屋內(nèi)外,味醇一杯中。不錯不錯。”劉梓明又是品了一口茶葉,將那陶製茶杯放下之後,緩緩說道,“大巫師,您說說寨中最近發(fā)生的異事吧,我好想想法子,怎麼處理。”
大巫師剛纔一直看著劉梓明,心中著急寨中之事,可剛纔自己失禮冒犯在先,也不敢再多嘴。而此時聽見劉梓明終於談?wù)撜挟愂拢闹凶匀皇窍病?
“是這樣的,三天前,寨中便一直有畜生失蹤,那些畜生都是寨人從山中抓回來的,野性還是有的。起初我們以爲(wèi)是它們伺機(jī)逃了出去,也沒當(dāng)回事,可第二天晚上又是失蹤很多,我們便在今天早上上山尋找,若是一直這樣失蹤,那住不得幾天,寨中就一頭畜生也沒有了。畜生倒是沒找到,卻是找到一些屍骨,而且那些屍骨全都破碎不堪,像是在活著的時候就被打斷一般。後來我佔了一卦,卦象卻是大兇之卦,我便命人晚上不準(zhǔn)出門,也不準(zhǔn)外人進(jìn)入,這才讓幾位去了蒙讓家中的那處老房子,可蒙讓他就此遭到毒手……”
大巫師說完,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劉梓明心中也是有些唏噓,便從兜中掏出煙來,遞給大巫師一根,遞給寨主一根。大巫師倒是見多識廣,知道這是外面的香菸,比起自己寨中的土煙味道要淡上許多。
可那寨主和蒙讓一樣,從未出過村寨,自然是不知劉梓明給他的是爲(wèi)何物。他仔細(xì)的端詳著手中的香菸,看樣子似曾相識,有點像自己的土煙,可外面怎麼還有一層紙,而且那黃色的頭是什麼東西?
寨主端詳了一會,就是覺的那過濾嘴有些奇異,便伸手掰了掰,隨著寨主一用力,那過濾嘴便被掰了下來。
劉梓明見此哈哈大笑,又從煙盒中拿出一根,先是用打火機(jī)給自己點上,指了指寨主和大巫師,讓他們學(xué)著自己,隨後又給他們紛紛點上。
劉梓明深深吸了一口煙,極爲(wèi)享受。那寨主也學(xué)著劉梓明那般,深深吸了一口,隨後就點頭稱是。
“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nèi)司驮谡惺刂纯吹降资鞘颤N東西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偷東西!”劉梓明堅定道。
“年輕人,這似乎不妥吧,她們兩個女流之輩,萬萬不能前去,我這就讓寨中身體強壯的人陪你。”說完大巫師便在寨中耳旁說了一通。
那寨主有些爲(wèi)難,再看看大巫師面色凌厲,也不敢多說,就想往外走去。
劉梓明趕緊拉住寨主的手,對那大巫師笑道,“大巫師,您可千萬別小瞧了這兩位美女,她們的武術(shù)可比我都要厲害。”
大巫師有些不相信,微微搖了搖頭,又對寨主厲聲喝了幾句。
寨主見此,急忙掙脫劉梓明的手,可他本就是一個平常之人,哪能掙脫的了?
“大巫師,你這是不相信我了?”劉梓明面色有些低沉道。
“不不不,我是怕你們出事,若是在我寨中出了什麼危險,這讓我的臉面往哪擱呢?”大巫師有些無奈道。
“我說了,大巫師你不必?fù)?dān)心,若是我們功力不行,把自己給傷著了,就算是我們自願如何?再說了,我們?nèi)齻€都買好保險了!”劉梓明道。
“那,那好吧,你們可要多加小心,若是那妖孽功力高強,就趕緊撤回村寨。”大巫師道。
“好!”劉梓明也不願再說廢話,再次喝了一口茶,便徑直出去。
“大巫師,你就放心吧,小九厲害著呢!”王曉雅在臨走之前,對著大巫師微微笑道,倒是這裡面顯擺的成分佔多。
屋內(nèi),大巫師見劉梓明三人已走,用那苗族方言對著寨主和阿妮道,“你說他們能真幫我們了?”
寨主緩緩坐下,將那跟還未抽完的香菸狠勁抽了一口,然後熄滅放進(jìn)桌胖的竹簍裡,“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幫助我們,不過我從他們的眼神裡可以感覺到,他們會盡全力的。”
“要不大巫師您卜一卦看看,結(jié)果怎樣?”阿妮道。
“若是我的卦能卜的出來,就不用麻煩這幾個孩子了。好了,我回去了,你們也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知道結(jié)果了。”說完,大巫師便推門而出。
村寨西北處,劉梓明、王曉雅、花雲(yún)三人靜靜的在一掇枯草處守著。花雲(yún)早已用自己的妖仙之氣蓋住三人身上所散發(fā)出的陣陣靈氣,若不是親眼看見,凝神期以下修爲(wèi)的修仙者依靠神識是絕對無法察覺的。
“哎,都等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人出現(xiàn)?你們說是不是他們知道了今兒是小爺我坐鎮(zhèn),都嚇破膽了,不敢來了?”等了接近一個時辰之後,劉梓明有些鬱悶,這世間上什麼事最膈應(yīng)人?就數(shù)這等人了。
“且!”王曉雅聽劉梓明這麼一說,頗爲(wèi)不齒。
“別說話,好像有動靜!”花雲(yún)此時也無心聽劉梓明和王曉雅兩人鬥嘴,便打斷他們道。
劉梓明和王曉雅都是閉上雙眼,依靠靈識查看。
剛等花雲(yún)說完,遠(yuǎn)處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正迅速的跳來。此人縱身一躍便是幾丈之遠(yuǎn),手中還拿著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
劉梓明三人屏住呼吸,等待那人的到來,準(zhǔn)備一舉拿下。
那黑衣人也是十分謹(jǐn)慎,不斷的環(huán)顧著四周,一道無形的神識散出,想看看有沒有埋伏。那道無形神識掠過劉梓明身體之時,劉梓明還有些緊張,自己這次可要出其不意,背後打悶棍。
那人並沒有發(fā)現(xiàn)劉梓明三人,到了寨口之時便不再飛躍,而是靜悄悄的走動著。
就在此時,劉梓明大喝一聲,“呔,好小毛賊,竟敢擅闖本寨,還不快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