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一個座位一個座位的照著,終於找到一二四三號座位。老頭心中歡喜,粗糙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不過很快那笑容便僵滯在臉上,一二四三號座位上倚著一個頭戴棒球帽的青年。
老頭見此,輕輕的碰了一下那個青年,“小兄弟,你坐的位置是我的。”說著,便將那張車票遞給頭戴棒球帽的青年查看。
那青年被老頭吵醒,似乎有些不高興,罵罵咧咧的接過那張車票,看了起來。不一會,他瞅了一眼那老頭,然後將那車票揉成一團扔到過道上,不耐煩道,“這是我的位置。”
老頭見那青年把自己的車票給仍了出去,急忙走過去拾起。然後對著青年道,“這明明就是我的座位,你怎麼說是你的呢。”
老頭話語裡充滿了氣憤。
“你煩不煩?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再嘍嗦信不信我揍你。”青年厲聲喝道。
老頭無奈,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空著的座位。
可當老頭回頭的時候,坐在座位上的人都低頭不語,有假裝看書的,有假裝睡覺的,還有假裝看風景的。
就在這時,老頭牽著的那個女孩小聲道,“爺爺,我累。”
老頭又看了看霸佔自己位置的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兄弟,要不你往邊上靠靠,讓我孫女坐下吧,她還小,累了一天了,就讓她坐會吧。”
此時老頭話語裡又是充滿乞求。
那青年頭也不擡的低吼一聲,“滾。”
老頭見此,又看了看嘟著小嘴的果果,乞求道,“小兄弟,就讓果果坐一會吧,就一會。”
青年此時極爲不耐煩,將手中的手機裝進兜裡,伸手便要對著老頭打去,嘴上還一直罵著。
老頭見此,急忙轉身護住果果,心中害怕不已。
可就當青年的手馬上就要碰見老頭的時候,從老頭背後伸出一條強壯的胳膊,一把將那青年死死抓住。
青年吃疼,“嗷”的叫了一聲,“你誰啊,敢管我的事情。”
這條胳膊正是劉梓明的,方纔劉梓明見那老頭吃癟,再看看那青年的表情和話語,猜也猜到,那青年肯定會動手。
劉梓明可不是同情心氾濫,像電視裡說的那樣,路見不平一聲吼。而是對這個名爲果果的小女孩喜歡的緊,才幫助他的。
劉梓明見這青年嘴上比自己還缺德,便又使了使勁。
那青年一臉恐懼的看著劉梓明,可又發現全車廂的人都在看著自己,掉不了這個架子,便叫囂道,“小子,偷襲算什麼本事。啊,啊,輕點,輕點。”
劉梓明微微一笑,“怎麼?你霸佔了這老爺爺的座位可以,我偷襲就不成了?”
那青年見劉梓明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便急忙道,“小子,你哪個道上的?我可是藍海市斧頭幫的,惹了我就等於惹了整個斧頭幫,無論你走到哪我們就追殺你到哪。”
那青年痛苦的臉上擠出一絲得意笑容,心想,這會怕了吧。此時,他在等待劉梓明鬆手,然後跟自己賠禮道歉,看這小子穿著不凡,沒準還能勒索點錢花。
那老頭也是在藍海市工作了幾十年,自然知道藍海斧頭幫的厲害,在他記憶中藍海有三不惹,一是藍海公安局,那公安局長及其護短,還與斧頭幫勾結,草菅人命。
而是藍海市苗氏集團,這集團錢多的嚇人,而且新上任的董事長手段狠辣,曾一舉殺死七個董事會成員,自己獨佔苗氏集團所有股份。當然這只是傳言而已,若是讓劉梓明知道,估計就是把藍海市翻過來也要找到這造謠的人。
三就是青年所說的那個斧頭幫,此幫之所以命名爲斧頭幫,不是因爲砍人都用斧頭,而是在斧頭幫第一把交倚左右兩邊都刻著一個斧頭,連他們供奉關二爺的背景也是一面黑色的布,上面畫著一個血紅色的斧頭。
老頭輕輕碰了碰劉梓明,小聲道,“小兄弟,快放了他,你不知道斧頭幫的實力,可千萬別得罪他。”
說完老頭便對那青年賠禮道歉。
而劉梓明依然微笑著,尼瑪,正好小爺心裡不爽,自己的女人剛被別人抓去,你又拿一個世俗之中的小黑幫來壓我。
那老處女自己打不過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可你竟然威脅小爺。
想到這裡,劉梓明講那青年的手又往後使勁一拉。
頓時,整個車廂裡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我的手,我的手。”
老頭心中一顫,神情慌張,急忙對劉梓明說道,“小兄弟,你把他的手擰斷了?”
劉梓明笑道,“沒呢,只是脫臼而已。”
老頭拍了拍胸脯,慶幸道,“沒斷就好,沒斷就好。”
劉梓明直直的看著那青年,笑問道,“你剛纔說你是哪的?我沒聽明白。”
那青年沒看出劉梓明本意,雖然手上劇痛無比,可仍然趾高氣揚的說道,“老子是斧頭幫的,你報出你的姓名,等老子回去之後,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劉梓明聽到此話,更是生氣,真是虎落平陽被狗騎,你丫的還要將小爺我碎屍萬段。
“要將我碎屍萬段的人多了去了,你現在還排不上號。”劉梓明笑的越發yin邪,原本只想將這傢伙手弄脫臼而已,可他還不識相,拿什麼斧頭幫來壓我,尼瑪的天姥上人那個老處女小爺都不怕,還怕了你個小小的斧頭幫?
隨後,他又是使勁一擰,隨著青年的一聲慘叫,他的手也跟著咔嚓一聲,斷了。
此時老頭再也把持不住,急忙拉住劉梓明的手道,“小兄弟,你就行行好吧,你看我這帶著果果也不容易,你要是真把他弄死,那以後我就不用在藍海市待了,他們還欠了我兩千元的工資呢。”
而果果見自己爺爺乞求劉梓明,急忙將手中的糖果遞給劉梓明。“哥哥,這塊糖果你拿著吧。求求你放過我爺爺吧。”
劉梓明愕然,難不成這小姑娘以爲自己要對付這老頭。雖然這粉雕玉琢、天生麗質睫毛長長如彎月,粉紅小嘴如櫻桃的瓷娃娃竟然不明事理,自己這可是幫你們呢。
劉梓明見此,只好鬆開抓住那帽子青年的手,他沒有接過果果手中的糖果,而是蹲下撫摸著她快要流出淚水的小臉,微笑道,“你叫果果是吧,哥哥沒有爲難你爺爺哦,所以呢,哥哥不是壞人的。”
那帽子青年見劉梓明鬆開自己,惡狠狠的看著劉梓明,又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撥打了一段號碼。
劉梓明見此也想再問,反正這事你就是鬧上天小爺怕你不得。不過他又看了看眼前的果果,萬一這王八蛋找人報復,那豈不是就苦了這兩人了?
想罷,劉梓明對那正在打電話的青年道,“這事與這位老爺爺無關,你要是想報復就去苗氏集團,找劉梓明。如果讓我知道你爲難這一老一少,我便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那人也不是傻瓜,聽到劉梓明提到苗氏集團的時候,心中一顫,然後回想前幾天的新聞,臉上陰晴不定。
“你是苗氏集團的什麼人?”青年問道。
“我是苗氏集團的什麼人你還沒資格知道。”說罷,劉梓明便拉著果果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反正自己威懾的作用已經達到,這帽子青年肯定會回去打聽自己,等到他打聽明白,也不會再有這膽氣找老頭個果果的晦氣了。
劉梓明將果果抱到座位上,小聲問道,“果果,你今年多大了?”
果果擡頭望望站在一旁的老頭,見老頭點頭就笑道,“哥哥,果果今年五歲半了。”
劉梓明見果果如此可愛,便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遞給了她,“吶,這個是哥哥從家裡帶來的護身符,你定要隨身攜帶,可保你安康。”
劉梓明拿出的那個荷包裡面裝著一道鎮鬼符,是上次抓那女鬼時所畫的,後來沒用的上,又在飾品店裡看見這麼一個小巧玲瓏的荷包,便買下裝在裡面,原先是想送給苗霞,辟邪所用,後來忘記,在臨走的時候也就放進這包裡。
老頭會意,急忙對果果說道,“果果,還不趕緊謝謝哥哥。”
果果喜上眉頭,興奮的說道,“謝謝哥哥。”
然後劉梓明幫果果將那荷包掛在脖頸上,那荷包裡透出一股清香,果果深深吸了一口,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
隨後劉梓明便對著老頭問道,“老爺爺,果果真是聰明可愛,她的父母呢?”
老頭似乎有些爲難,不過這種表情一閃即逝,便在劉梓明耳邊輕聲說道,“果果是個孤兒,我撿到她的時候,她才滿月。”
劉梓明聽到這裡,對果果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這樣啊,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有照顧果果,肯定很累吧,如果你不嫌棄,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回去之後給這人打電話,就說一個姓劉的青年讓你找他的,讓他給你安排份好的工作,這樣果果才能健康成長嘛。”
老頭接過劉梓明遞給的電話號碼,連連稱謝,“小兄弟,能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劉梓明笑道,“你給這人打完電話就知道了。”
老頭見劉梓明不肯說也只好作罷,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