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沒少遇上靈異事件,2007年的上半年,爲了一個在北京軍事博物館舉辦的展會出差去北京,住在海淀區五棵松附近復興路上的一家商務酒店,酒店是北京那邊兒的同事安排得,我到達以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訂酒店的哥們兒一定是個無神論者。
長期在外出差的人,在酒店住宿上會比較注意,雖然未必相信鬼魅之說,但還是會求一個放心。所以一般不住底樓,而且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間一定也不會去住,因爲有種說法是一般那樣屋子多少都會不有些不太“乾淨”。可我這位同事卻偏偏訂了底樓走廊盡頭的那一件,這不是要考驗我膽量的節奏嘛。
算了,既然訂都訂了,我也詢問過前臺服務員,沒有空餘房間了,那也只好這間將就著住了,反正也就住兩夜而已。
當天晚上,北京的同事打電話來約我去東來順吃飯喝酒,我洗了澡換了身行頭,便開開心心得赴約去了。
論酒量我自然是比不過他們,北方人喝酒都行;論講話我也沒他們嘴皮子溜索,北京人侃大山的能力特強。一頓飯差不多吃了三個多小時,我基本上就是一個聽衆,而且還是一個喝得迷迷糊糊的聽衆。
從東來順出來,涼風嗖嗖的這麼一吹,我走路都有些打晃了。好在他們開車把我送回了酒店,見我安穩得躺倒在牀上才離開。
我就這麼睡到將近凌晨三點左右才轉醒,頭又疼、口又渴、腹中又飢餓,而且渾身燥熱得直冒汗。我看了一下房間內的空調溫度調至了30度,可能是我的同事怕我這樣躺著會著涼給調高得吧,我還挺感激他們的。不過都已是快5月的氣溫,這天就是夜再涼也不必把溫度調那麼高吧。
我先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些,隨後拿起了桌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然後脫了衣服去衝了個澡,感覺人清醒了不少。穿著浴袍走出衛生間,開了排風扇,把衛生間的門帶上。我在房裡找了半天也沒啥可吃的,這個時間打電話叫麥當勞似乎也有點誇張,可是洗了澡後沒了疲倦感,肚子餓也是很難受,思前想後索性把咖啡衝了喝。吃不飽肚子,能喝飽有點味道的水也是好的。等一會兒倦了,能睡了也就行了。
可是喝了咖啡更精神,於是我只好手機插著耳機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聽音樂。
聽了沒多久,忽然覺得耳機有“哧哧”得噪音響了起來,我一陣納悶,怎麼好好得突然有噪音?於是我拔下耳機重新插入手機再聽,卻依然還是有噪音。
我又將耳機拔出,想要再重插試試。咦?不對勁兒啊,耳機拔出了,耳邊怎麼還是有“哧哧”的聲音,我當時心裡就一“咯噔”。
我放下耳機,握緊手機,起身尋找這個聲源,窗外是一片竹樹,風吹時“嘩嘩”作響,絕對不是這個聲音。我又繼續尋找,房間就這麼大,搜了一圈後,我很快便走到衛生間外,聲音就是來自這裡!
我推開門後,傻眼了!這淋浴器的手龍頭怎麼打開了?我洗完澡出來時明明關上啊?難道是壞了?我搖著頭將它再次關上,然後轉身離開,這次我沒有再把門關上。
回到椅子旁,剛打算要坐下,我很清楚得聽到聲音再次響起。我回轉到廁所,淋浴器的水龍頭又一次打開了。
我只好又一次關上它,然後再度離開。然而依然還沒等我坐穩,它又自行打開了。
也叫是酒勁兒還沒完全消退,酒壯人膽的關係,我索性坐在馬桶上守著,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淋浴器能跟我鬧騰多久!
我翹著二郎腿兒,依靠在馬桶翻蓋上,兩眼就死死得盯著,可沒多一會兒,我便睡過去了。
等我醒來得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水龍頭並沒有打開,不過房裡卻是又熱得緊,我走出衛生間,想去再調低些空調溫度,卻發現顯示面板上,溫度顯示又回到了30度!
這會兒我的酒也徹底清醒了,回想起昨晚的事兒,開始有些後怕了。我趕緊換好衣服,收拾了一下行李,並且按了服務鈴。
直到我洗漱完畢,服務員仍然沒有來,我只好打電話到前臺說要收拾屋子,這次總算是派服務人員過來了。
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敲響了我的房門,我打開門將她讓進屋,可她進門後卻不往裡走了。我問她爲什麼不進去打掃,她卻探頭探腦得將房裡望了個遍。
我見她這個樣子,加之我昨晚的遭遇,便以猜出了七八分。我問道:“阿姨,麻煩您老實告訴我,這個房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阿姨瞅了我半天兒,纔開口道:“小夥子,阿姨勸你一句,這間房趕緊去退嘍,不能住啊。這是在我們單位接手這棟房子之前的事兒了,差不多也有個兩三年了吧。當時這賓館不叫這個名兒,我們單位接手後重新裝修了,但這房間沒變過。我聽說這間屋子裡曾經住過一個和你一樣從外地來北京辦事兒的人,那好像是一個大冬天,他晚上就是在這間房裡死了,就死在衛生間裡,發現他的時候,渾身是血得躺在浴缸邊上。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不過錢物是一樣不少,警察同志到現在都還沒破案呢。”
我聽得背脊都開始冒冷汗,對阿姨說道:“這樣的房間你們還用吶?”
阿姨說道:“要說是鬧鬼,那理由能成立嗎?領導能因爲鬧鬼之說就少往外借間屋?不過像你們這樣出差的人一般不都知道底樓或末間最好別住人嗎?你怎麼就偏偏挑了這麼一屋?”
我真是有苦說不出,但看著上班兒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我只得向阿姨道了聲謝謝,拿起行李直奔北京軍事博物館。
第一天的展會總算是順利,晚上同事們又打算找我去喝酒,我把房卡交還給其中一個同事,讓他幫我退房,並告訴他們,上海總部零時有事,下午我已訂了火車票,晚上就趕回上海。
也沒等他們多說,我匆匆打了招呼,叫了出租車便直奔北京火車站。我心想:要是再讓我住上一宿,只怕我的魂就得留在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