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師伯，你怎麼能對餘師伯如此無禮，餘師伯比你先入凌山，處事有……方圓，修爲又高強，我們理應都聽他的。”王令鶯結巴了一下，似是在想該怎樣說。
雪瑩聽到“處事有方圓”便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那叫處事有方，什麼處事有方圓，何必不懂裝懂。”
王令鶯臉上劃過一絲難堪，攥著拳頭，想要瞪雪瑩但卻怕暴露自己，便硬生生的憋住了。
不過有了王令鶯這一段阿諛奉承的話，餘長路飄飄然起來，故作高深模樣道：“令鶯師侄果真懂事，比起某些人真是好了不知多少。”說罷瞥了眼雪瑩。
雪瑩挪了幾步，正面王令鶯。
她今日來可不是爲了和這個餘長路爭吵，不過王令鶯倒是比原先聰明不少，楊黛萱教的不錯。
“哪位說的我不檢點？趕緊把證據拿出來！你若是拿不出證據，那便立刻向我道歉！”雪瑩一一從幾人身上掃過。
“許多人都看見了你和掌門摟摟抱抱，怎會有假。”那弟子道。
“你親眼見著了？”雪瑩道。
陌笙確實經常會觸碰她，拍頭捏臉的都是常事，但陌笙不是不知分寸之人，在外頭並不會如此，最多便只是嚇唬嚇唬她罷了。
墨殿的人都是跟了陌笙許久的，她不信他們會傳這種東西出去，阿荷雖然只跟了他幾個月，但阿荷絕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那她便很想知道，她口中所說的許多人瞧見是哪些人。
“我是沒親眼見著，但有人見著了，那可是墨殿的人。”那弟子道。
雪瑩走到那人面前，瞧著這張臉有些眼熟，想了一番，嗯......也是楊黛萱的跟班，叫……湯蘭春，是前幾年來的凌山，輩分卻比楊黛萱低了一輩，自然也比她低了一輩。
“噢？墨殿的哪個人？”雪瑩微微挑眉。
“墨殿許多人都說過，我不記得了，這是事實，你抵賴不掉的。”湯蘭春眼睛也不眨一下道。
雪瑩笑了幾聲，笑話，他們說的簡直就是笑話！
“就憑著這麼幾句話就想污衊冤枉我？不能夠吧！”雪瑩步步逼近。
“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而不是你憑空捏造的？你既說不出那些墨殿的人是誰又沒親眼瞧見，憑什麼說我不檢點？再來，我是你的師伯，我的師父是凌山掌門，怎的，當初聽規矩的時候沒聽清楚？凌山規矩第三條是什麼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雪瑩猛的抓住湯蘭春的手腕。
湯蘭春身子一抖，有些站不穩。
雪瑩轉而看向王令鶯，撒開湯蘭春的手腕。
“王師侄，你說呢？”
王令鶯一直在不停的想楊黛萱在信裡寫了什麼，被雪瑩這麼突然一問有些慌亂。
“說不出來那便我來說。”雪瑩不知王令鶯失神在想些什麼，向衆人道：“我曼瑩瑩從未對自己的師父動過心思！王令鶯所說的一概是假！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是王令鶯，我不會放過，這件事我會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告訴掌門和三位長老，往我身上潑髒水的我一個也別想跑！”
雪瑩停了一會繼續道：“諸位覺著我咄咄逼人也好，蠻橫無理也罷，但女子名節有多重要想來不用說諸位也都能明白，沒有就是沒有，我容不得旁人胡亂說話！”
“還有。”雪瑩看向王令鶯，微微瞇起眼睛道：“若是被我知道你是受了誰的指示來做這件事，那人我也一樣不會放過！”
王令鶯心裡一窒，雙腿發軟，靠在身邊的人的身上，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忙道：“師侄，不師伯，都是誤會，都是我瞎說的，我錯了，我不該說你的閒話，求求你別告訴掌門長老，求求你。”
她這麼一服軟，不少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過更多的是對雪瑩的忌憚。
他們沒想到曼瑩瑩一個十三的孩子能有這股子狠勁，那曼家是何許人家，竟能教出這麼一個女兒。
這事若是換一個性子軟些的人來，壓根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鬧的如此大。
不過雪瑩身爲掌門弟子，後臺硬的狠，王令鶯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
“上次你污衊我姐姐我放過了你，想來也是我那回太心慈手軟，才叫你覺得我是個好欺負的主，當著我的面傳我的閒話，你以爲我會傻到這次再放過你嗎？”雪瑩冷聲道。
不遠處，陌笙站在一顆樹下，看著雪瑩舌戰羣儒，大殺四方，懶懶靠在一邊，今夜月色正好，能看到這樣一出好戲，美哉！
“這不過都是誤會，令鶯師侄也不是故意的，你爲何不能放她一馬，賠個不是就罷了吧。”餘長路道。
先前王令鶯說的話甚合他心，現而今自然要幫幫王令鶯，而且他不信，雪瑩不知道他是誰，真的會一分面子也不給他。
餘長路說罷，旁邊的人附和了幾句。
“是啊是啊，就算了吧，往後不再傳了便是。”
“對，依你的意思，再也不說可好？”
……
“很不必如此勉強，你們愛說便說，說的不屬實我自會一個個告上去。”雪瑩扯了扯嘴角。
反正誰說都沒用，王令鶯這次別想跑，至於從旁協助她的那幾個，罰自然是要罰的，只不過要輕些，但王令鶯不是第一次了。
“你什麼意思！別太囂張了，即便是掌門弟子也不能如此欺負人罷！”幫著說話的弟子怒道。
“什麼意思，不懂我便再說一回，不管是誰，但凡想要往我曼瑩瑩身上潑髒水的，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的，我通通不會放過！”雪瑩厲聲道。
“你！”
“囂張！跋扈！”
“是，我是囂張跋扈，知道了便不要忍到我的頭上來！”雪瑩不耐道。
幫腔弟子手指著雪瑩的，氣的說不出話來。
姍姍來遲的曼霜見著了這一幕，吸了口氣。
雪瑩在雪國皇宮就這樣，就不懂繞著點也不肯服軟，每回她聽見雪瑩說些直來直去的話心就會一跳，生怕她會惹惱那三位位高權重者，好在她受寵，否則她哪裡能在宮中活的那樣恣意。
於是趕忙上前。
“瑩瑩。”曼霜對著雪瑩微微搖頭，怕她繼續說這些什麼我本就蠻橫的話，恐怕到時候雪瑩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雪瑩知道曼霜的意思，賭氣的小聲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