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小雪距伊斯拓克系統啓動還有10天
第四天在下雪了,備用能源利用完已經不遠了。我們的口糧還剩下不到20袋的方便麪和三個可憐的硬麪包。就算雪停了,恐怕也等不到救援隊趕來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只不過是我的一時衝動。如果,說實話,我怕,不怕死,只怕沒有機會再去愛了.........
“緊急急救方案已經啓動,政-**有關-關人員聲稱,伊-伊斯拓克系統將在一定程度上重建生態系統-統,請大家再忍耐-耐10天-天。”破舊的收音機安靜了下來,那兩兄妹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收音機,輕顫了一下,響起了那首《離歌》,聲音顫的彷彿斷了根弦,“心-心碎前-前一秒-秒,用力的享有這-這沉默。用心-心告訴你,心-心碎-碎離-離歌,用心跳-跳送你,心-心碎離-離-離歌-歌.............”
該是我走的時候了,如果我走了,他們就可以依靠這些口糧堅持11天,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有希望活下來,而我則是一個早該亡故的人。如果這是我選擇的機會,那我會堅持自我無怨無悔。
三個人就那麼靜靜的對視了四個小時,一直對視到沒有力量再去睜開眼睛,因爲我的位置在穹頂的邊上,所以我索性在他們累倒的時候翻了出去。我認爲自己並不是偉大的存在,只不過是做了原本就應該做的事情。希望他們兩兄妹能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只是想爲你們留下更多的生機。
雪很大,白色的雪地,腳踩上去一點都不實。只走了四五步就有一種墜入深淵的感覺,雪刺激著要來上的鐵片,刺骨的冷,一直傳達到靈魂的深處。
我就這樣走了出來,來到了這個地方。看起來應該是個樓房。
我在敗落的三樓的一個塌了一半的桌子上開始寫下這篇日記,筆芯的筆油恐怕支撐不過明天,不過對於這一點,我倒也不怎麼擔心。因爲,也許明天,恐怕我已經被冰雪變成那真正的永恆了。
Thanksformondersandgods.我自己的頭腦仍然無比清醒,我清醒的知道其實我並不孤獨,Deathiscoming,andchattingwithme.
我在偶然之中翻到一副跳棋,這就是我在所有的棋類之中玩得最弱智的一種。無聊之下,擺弄了半天,還是不知所以然,最後我終於放棄了.........................也許我真的不應該去放棄的。
我不應該在iceandsnow面前認輸,我可以承認我膽怯,我無用,我累贅,但我的存在起碼要比一灘LCL(原始海水)強得多。
Death,I‘mcoming.youcan‘tbeatmeforever.
Welcometoyou,M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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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8日中雪距伊斯拓克系統啓動還有9天
我沒有死,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也許是身體,是這具身體在膽怯著死亡。我從破敗不堪的三樓勉強找到了一些吃的,還有水。更重要的是,我從一個抽屜中找到了筆芯,這真是讓人感到欣慰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還要坐在這裡,做一種連筆都動不了的無所事事,任何一個人都會瘋掉。可我想保持清醒。
按照安德魯計劃上所記敘的條款,組織會利用自然的任何一種力量,去洗淨地球每一個角落。直到把一切的善,惡,美,醜的事物,全部都化爲LCL,作爲新的世紀的開創所必需的原料。用這些東西就可以方便的建立一個新的紀元。
Idon‘tagreewiththedecision,buttheplanningwaspassedintenyearsago.
Thenaturehopedhumancouldbechangedordead.I‘minhere,Idon‘tknowhowtodoit
Iwanttodoanythingthatuseful.
伊斯拓克系統是人類面對自然的時候的一種最尖銳的對立態度。就算系統成功自動啓動,也只能是使自然的力量更加激化,這就使得兩方面的對抗不可能長期存在下去。人類的力量明顯處於劣勢,因爲自然,不僅僅是人類的自然。
今天是第五天下雪了,又是一整天。窩在沙發上鋪上了略發冷溼的墊子和被子,提著一條毛毯,蜷縮在沙發上。有時沉思一會,發一會愣。又有時盯著那絕不可能出現畫面的電視呆上一會。
感到實在冷得難耐之後,乾脆行動起來。把廚房裡的煤氣竈上的火盤扔了,直接移到了客廳。剩餘的液化石油氣在竈上燃出一簇簇小火苗。如果不是有冷風嗖嗖的吹過來,我想著何方一氧化碳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我估計了一下,我的極限大概還可以挺八天。在這座複式住房樓上有檯筆記本電腦,上網是早已不可能了,我想在這種災難之下沒有人還想著去上網。而且我也沒想要冒電磁風暴的危險。但就算是用兩個小時光玩掃雷,在這種情況下,我都要感謝上蒼了。樓梯走廊遠比房間裡要暖和,也許是因爲樓梯間不怎麼透風的原因。
在這時,我突然想起在射電天文臺上的那兩兄妹,希望我走了之後,他們怪我,能一直堅持到災難結束。
說實話,這幾天我也不是無作爲,在樓上的一個房間裡,我發現了一具凍死的屍體,是一種死白,混合著慘白。雪並沒有掩蓋他的屍體。他的衣兜裡裝滿了百元大鈔,連帽子和襪子裡也不放過,可嘆的陣容。這種情景足以讓人想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可現在的我已經懶得去想了。在這種時候,一百萬的鈔票都沒有一摞白紙來的有意義。
現在我可以多活幾天了,希望明天雪可以小那麼一點。我對走路已經接近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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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9日中雪澳洲沉沒,距伊斯拓克系統啓動還有8天
我不知道他們兩兄妹爲什麼那麼執著,爲了尋找一個幾乎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盡然雙雙昏倒在雪地裡。雪小一點的時候,我出去望一望風。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發現了他們兩人。雪已經下了五天五夜了,看樣子仍然沒有停的意思。這裡起碼比天文臺好,因爲總還有幾個樓上。
只能怪物區上六樓樓頂的時候,我發現樓頂的倒門並沒有凍實。費了一些力氣後,終於上了樓頂。我本來打算清一清樓頂的積雪,但是我試著掃了兩下就放棄了。到了最後,我總算把倒門上面和附近的雪清了出來。找了一個空了大概有兩三個月的油桶扣在了上面,接著壓了幾塊磚,起碼算留出了一個天窗。
等到我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醒了。三個人圍著火竈,感覺說不出來的溫馨。就是風也好像不像原來那麼刺骨了。
“Thankyou.”她說,一副觀望的架勢,“這是你家?”我搖頭,解釋到這裡只不過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她煞有介事的教我玩跳棋(說實話,我感覺他和我也就半斤八兩)她的大哥在筆記本電腦的桌面上掃視,鼠標在紅色警戒上停留了半天。可最後他和我一樣選擇了掃雷,出於所謂的形式上的省電。我不知道供水系統還能挺幾天,所以我準備了大量的水。也幸虧這家原來的主人買的水多,這些人恐怕已經變成飛雪中的過去式了。
國家頭一次發佈的SSS級黑色雪災預警,我在夜幕降臨之前,往返天文臺與樓房之間那收音機的時候才知道,澳大利亞在今天早上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隕落了,南極和北極的冰川像章魚的觸手一樣橫行於海洋和大陸。
這是傳說中300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伊斯拓克系統還在進行最後的調試,可是,我感覺到大自然的力量也要進行相應的反應了。難道是安德魯計劃中的第二部分:pabulic帕布里克。人類真的會撐過來嗎?就算撐過了帕布里克,那之後呢?人類如何抵擋安德魯計劃的最後一個部分:塔布里斯(自由的犧牲)。
我知道這世界上一切的發展及其可能造成的結果,可是我也被困於其中用一句恰當無比的話來說,我也是安德魯計劃中的一部分,也一樣是大自然要制裁的對象。
我筆油不多了,所以今天就記到這裡了。
“晚安”她說。“你睡吧,睡得香一點。”我朝那邊使勁喊了一句,之後就躺下了。今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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