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生命海嘯初見springlifestream
我們的車子一夜之間穿越了雪與泥的交界,在這裡沒有了雪。在平坦的大路上,卻仍然看不見人的影子。彷彿世界就是有我們三個人存在在這裡。車子一直開到海邊才真正停下來。這時的他,彷彿已經緩過來一些了。這裡沒有雪,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海水泛著碧色的光,就好像是那種特殊的雲霧翡翠。我用說輕輕地把一捧海水舉起來,水卻是通徹透明的。安德魯正在把車上的東西卸載在一個避風的地方,他也忍不住下去幫了忙。空氣很溼,雖然不熱,但有一種潮悶之感。他們兩個搬完東西后,總算把車開了過來。
“小心!”他看著我微笑的臉,猛地往我身後海面一指。我趕緊把我的頭轉了過去,碧色的的大浪略帶些藍色的感覺直接從海面上升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向我這邊的海岸直接拍了過來。隱約看見了潮頭好似窗簾的流蘇。
我只來得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那股碧色的大浪就卷雜著白色的泡沫,衝擊到我眼前。就好像在我的眼前展開了一個巨大的扇貝,連紋理間都透出白色的絲絲流光,好像是一個百褶輕羅衫,在眼前化成了無盡的翠幕。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被那個巨浪拍過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母親的懷抱,感覺分外的親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和感。海面上不斷形成著巨浪和漩渦,把本來就幽深的大海映的更加深邃。讓每個人的心靈不由自主地產生朝拜感。那碧色中參雜著白色的泡沫和藍色的影子。讓夢中還在尋找慰藉的我,感覺到回家的感覺。沒錯,就好像,那就是我生命的源頭和我生命的延續。
“真美!”我大聲的讚美了一句,大海中一道水柱應聲而起就像發生了龍吸水的場景一樣一直插向雲端。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們兩個,他因爲沒有來得及躲開大浪,直接被安德魯一個虎抱滾了出去,把兩個人都弄得很狼狽。我看著他們兩個的狼狽樣,不由的笑了起來,他也無奈的笑了笑。
“lifestream。”他不顧自己的身體站起來,把安德魯絆了個趔趄。“我們竟然找到生命之源了,真是運氣。”他輕輕地念叨著,隨之身上閃現出一道深藍色的光芒,就是這道光芒,把他的本身彈到了半空中,(在這裡我也就只能用這個“彈”字來形容他當時所處的情況,因爲當他身處高空時,他的身體就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就彷彿在豎直上拋一件東西。用我的視角來說就是,與其說他是主動上升到那個高度的,更不如說他就是被那個大水柱吸扯固定在那個地方的。緊接著他就被一下子彈飛了出去,掉到了另一處半空中,彷彿受了不輕的傷。
“笨蛋,”安德魯淡淡的說,“每一個安德魯計劃參與者之所以可以擁有超人的能力,俱是因爲他們的身上同時被負載上了“傑諾瓦”。”安德魯搖搖頭,“他的計劃要泡湯羅。傑諾瓦的毀滅力量是與lifestream完全對立的力量。Springlifesteam.生命之源。從之而來,化之而去。任何生命都由它構成的。它包括靈魂和LCL兩部分。孕育著無限的能量和開始。而作爲傑諾瓦的受體,天生就是爲了毀滅這一切而存在的。就算靈魂不被傑諾瓦控制,而軀體也早就貼上了“傑諾瓦”特有的標籤。他如果不趕快逃開的話,是會死的。”
可是我眼中的他卻在空中站了起來,直直的再次向水柱走去,海面暴起一層巨浪,直接把他捲回到岸邊。“放棄吧!”我朝他喊道,他卻彷彿沒有聽見,直挺挺的走進海中,奮力向那個巨大的水柱游去,彷彿那就是他非到達不可的地方。他嗆了不止一口水,海水一定很鹹。他身後的海水不斷出現灰黑色的水霧,彷彿像調皮鬼和暴怒者一樣充滿了爆炸的意味。
“不可能,傑諾瓦,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被他淨化掉了。”安德魯大驚失色。他終於站在了綠色的光芒裡,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他的身影,不過海面已經變得不再平靜。18根宛如龍吸水般的大水柱,在雲層與海洋之間緩緩形成。
無數的小水柱溢出了海面,在這些水柱中,我彷彿看見了嬰兒的啼哭,孩童的嬉鬧,或者是老人的安詳。這些小水柱雖然趕不上大水柱有永恆的光輝,但是他們是代表真實的生命出現的。不只是一個過程,而是一個真實的聖體。
生命只要存在就難能可貴,其他都是一紙空文。可是我們究竟要用什麼去證明生命存在的痕跡呢?
他給我的答案是愛,是至死不渝的情愫,巨大的水柱將整個天空都化爲碧色的光華,層層的生命之潮就像早已等待一般蓄勢待發,如飛瀑般席捲將虛妄和真實分辨的清楚。把世間洗刷成晴空。
他輕輕地落在了海邊上,樣子沒有絲毫的痛苦。只是眉宇之間隱隱有一絲不安的影子。雙膝一軟,跪倒在沙灘上。
難道只有那黑色的影子才能帶來那最終的光明的希望。安德魯只是嘆了口氣,在他回來之後,安德魯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爲多說,除了暴露自己的身份什麼有益的事都做不了。他們兩個人都是自言自語的傢伙,總說讓我聽不懂的話,讓我感覺自己被晾在了一邊,十分心煩。我知道他們一個是不讓我增加痛苦,一個讓我免擔重負。不過這一切,我終會知道的。安德魯的睫毛眨動了一下,目光不斷掃視我的身體,就像被人偷拍了X光片一樣的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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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5日暗夜來襲安德魯的天使小隊
你要明白游擊戰一旦變成定點戰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而且我們這裡完全沒有所謂的“塹壕”和“防禦掩體”一馬平川的開始這種阻擊戰。我連一丁點的信心都沒有,令人抱歉的是,他有。我不知道他從哪來的那麼大的信心,認爲他自己就一定會贏。反正我所瞭解的是我們的那個小運輸車已經被昨天的海嘯完全衝成了碎片。很奇怪是不是?車子都成碎片了,人爲什麼還沒事?這個連我自己也弄不清,也許是應爲我身邊的著兩個“人”吧。因爲安德魯事先把物料備品放在了比較安全的地方,所以相應的損失就要小一些。我猜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最安全的地方,我感覺還應該是海邊,緊坐海邊,離海越近,我就越安心。有lifestream的存在。我總是感覺自己倖存的機率大一些。我想生命之源也一定會給我以生命力的滋養,讓我繼續存活。
水柱中隱隱出現了一個虛影,像是一位美麗女子的側影,如果真實存在的話,我敢打賭他那天碰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她就好像是那海洋的意志的力量,同樣又是那澄澈一切的生命之力。
就在我爲這美景而陶醉的同時,天空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痕,在深藍的天空中,顯得分外清晰。“暗天使:甬爾加斯。”他輕輕地念叨著,彷彿早已料到。天空瞬間發生轉變,灰黑色成了天空上的主要色調。深藍色的天幕只剩下好似微弱的星光的樣子在灰黑色的大幕中隱約存在,叫人幾乎看不出還有藍色存在的影子。整個天色都變成爲一片深沉的黑暗。這樣我就更看不見他所謂的天使,也許這位天使大人的本身就是黑暗吧!不過我清楚地一點是隻要安德魯還在我們的身邊,那麼將要到來的天使就絕對不會少。因爲我們的座標是完全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之內的。
他的腿上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像上次一樣被高高的彈起,直接衝向了黑暗的天空。用安德魯的角度看上去,此舉肯定愚蠢至極。他剛剛放棄了“傑諾瓦”所賜予他的力量。他還能用什麼去和天使們對抗。而生命之源爲了重新喚醒那些被安德魯計劃沉睡的生命,也根本不會給予他太多的力量。加上“傑諾瓦”的力量和lifestream的力量本來就相互剋制。這樣一來,他就更沒有勝算了。而且用人的身體去與天使的身體進行正面創擊,下場是毫無疑問的。我們就算賭他有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贏,我恐怕這種用身體去撞擊的代價也是慘重的。我開始害怕,害怕我心中的噩夢會降臨。安德魯站在那裡,輕蔑的瞧著,彷彿一切的勝算都在他自己手裡握著。我的他,最終是一定要放棄,他昨天所做的一切努力的。就這麼讓你得逞了麼?我不信,我的他就會這樣失敗。
當深藍的光輝,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奧優雅的弧線的時候,我就放棄了曾經認爲他愚蠢的想法,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樣,本來就應該是不可戰勝的。恢宏的音樂,從天幕中漸漸的響了起來,這就是命運,這就是我的他的命運,我賭他贏,因爲愛一定會贏。天空中的雲影在爲這他的身影伴奏。那玄奧的深藍色弧線,把14個縱深精確地深藍色的線環圓優雅地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精妙詭秘的圖畫。透過這個圖畫的畫面,我彷彿看到了浩蕩無際的原始海洋,碧色,和金色,還有血色在深藍與潔白的懷抱之中,跳躍著,歌唱著,混雜著,就是他們把我的眼前的這種無限與那種無限結合起來,一起構成了我眼前這炫目的華章,感動一直深刻到遙遠的天幕。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有什麼?他憑什麼?難道他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強大力量,那也不可能,對面,對面可是14個天使啊!”安德魯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這場戰爭,我的語言是對的,時空千千萬萬,總有一種時空註定他會贏,那就是愛的時空。
我聽到springlifestream的深處,傳來了一聲深沉的嘆息聲,她彷彿和我的他說了些什麼,結果我都可以肯定,我的他,在原則上,有愛就不會退步。天幕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黑暗把深藍色的天幕還給了我的眼睛,他回到了地面,就像是一個被玩完了的玩具,被人就那麼直接的扔在了沙灘上。
我馬上跑了上去,沙灘上的沙粒都泛著鮮紅的顏色。我輕輕地把他抱了起來,他微微的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嘴角隱隱做了一個“now.”的發音,接著就暈厥到我的懷裡。鮮血完全浸透了他的衣服,看來這場惡鬥,並不像下面仰望空中看的那麼美麗。我從我的白裙上,撕下一道道布條,幫他包紮傷口,一直到不敢再撕了才罷休。我就那麼靜靜地守候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就著這麼靜靜的看著的不是他,而是我的一切,我的愛,我的信仰,我的付出。
18:12,他終於醒了,這一次醒,沒有再一次的暈過去。安德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我對安德魯的態度直接忽視掉了,我明確地知道,我到底和誰是一個戰線的,換句話說,我想讓誰活著。我在這不正常的氣氛中靜靜的望了望這片深藍色的天空,捋著他的頭髮,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和天使對抗的,不過有我在,我就不允許你在受任何的傷。”我抱著他,輕輕的抽泣起來,這句話不僅是說給他聽的,更是說給安德魯聽得。希望他能聽明白我的意思。深藍的他,只是在我懷裡,笑了笑,好像無所謂一樣搖了搖頭,“來者不善啊!一來就是十四個。”
“你纔是真正的來者。”安德魯的話,狠狠的回敬著我,帶著十足的冷勁,挑戰著我內心的極限。不過幸好他聽不懂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否則就難辦了,因爲就像他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態與安德魯對抗一定必輸無疑,可謂是一丁點的勝算都沒有。
而他對安德魯的話,反應只不過是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開始寫他自己的日記。唉,這個傻子。他完全就不知道,其實他最大威脅和最強的助理都在他的面前。也許現在他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安德魯在他睡下之後,一個人跑到了海岸的另一邊,我開始還以爲他是要去緬懷死去的朋友,結果是我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原來是迷失的力量,”安德魯面對著怎麼都畫不成的那個,印在深藍的他身上的文字。那個深藍的符文,本身就在阻止安德魯把自己畫出來。連文字的自身居然有這種稀奇古怪的能力。“怪不得,怪不得。”
“迷失局,迷失語。”安德魯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啊,不懂迷失語,不過迷失局。可笑啊,可笑啊!”安德魯彷彿在那個瞬間癲狂了,接著他雖然安靜了,也好像沒有了原來的那種氣色。
我猜到了他想要什麼,他想要深藍的迷失文字,可是迷失文字,會接受他嗎?
我看不一定,我偷偷地溜回了深藍的他身邊,靜靜的裝睡,可能就這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