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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篇 第二十天

3月14日晴白色情人節

我在生命之源計劃啓動了的時候走出了它的範圍,我就看到了這世界上,最爲炫麗的景象。十字架,流星,碎巖,生命的光輝,那碧色的光芒瀰漫了整個地球。我已經聽不到死亡的聲音了,因爲這一切,瞬間就消亡了。根本就來不及去反應什麼。我當時的想法。就是這一天終於來了,我可以陪他一起去,我們該去的地方。那就是消亡。

可是就在我以爲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深藍色的光網從深藍的天幕籠罩下來,籠罩了一切。這是我的眼中就只剩下深藍。這是什麼曲子?爲什麼從來就沒有聽過,鋼琴的聲音,和衆多的樂音混在一起,我只能聽出那種極度的痛苦,世界上原來可以有這麼痛苦的曲子。在我因爲這份痛苦而感到迷茫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有一種令人歡樂的聲音響起了,就像是在極大的悲痛之後,終於大徹大悟的樣子。原來一切的苦難似乎都是有歡樂演化而來的。因爲我們還有我們自己的認知,這是不是就足以歡樂了。我躺在這深藍所給我的歡樂之下,沉沉的睡了下去。我想這一切難道會是這麼結束的嗎?我這樣的睡去真是分外的逍遙。

可是當我今天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一切和我想象的並不一樣。因爲我發現我竟然在這裡,那個她要和我了斷了一切的小包間。咖啡廳的燈朦朦朧朧的,沒有一絲希望的味道。他可能會在這裡嗎?我看著我面前的酒杯,果然少了一個。我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我輕輕地走下臺階,而臺階上除了碎了的酒杯,在沒有我想見到的人。是啊。他已經去了,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吧。我看了看咖啡廳的唯一一個萬年曆,萬年曆上清楚的顯示:3月14日。難道我睡了10天,我已經無奈了,分手的那天是情人節,而噩夢醒來,卻是白色情人節。咖啡廳的服務員還在擦著酒杯,好像一切都只不過過了幾分鐘。我想就算是幾分鐘我也晚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見他了。服務員擡了擡頭,手上拎起一個牌子,應該是要關門了。我還要在這裡等他嗎?我在彷徨著。最後我終於決定了,也許走出這個咖啡館,才能走出我真正的夢囈。可是外邊,會出現安德魯嗎?如果一切是重來,我絕不想讓這一切重來,我絕不忍心讓他再受傷害。可是我到底應該怎辦?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我想起了他說過的話,世界上有無數的平行時空,你一定會有屬於你自己夢想的那個時空,而那時空會不會變成你現在所處的時空,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和所作所爲,並不是給任何一個人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都會成功,甚至有些人無論是了多少遍都不會成功。並不是他沒有那個成功的時空。而是他沒有勇氣去抓住成功的機遇。也許還會因爲疲憊,活的不如從前。

我想了想大步走出了咖啡廳,一定要有勇氣,像他說的,有勇氣的話,我應該是可以面對一切的。我相信他所說的話。我相信他所謂的力量。所以我從來就沒有畏懼過。如果你不再害怕,那就真的不會害怕了。就算離開的再遠,我也不會放棄,因爲我知道你愛我。

我做出咖啡廳,只感覺我自己像是脫離了監牢。我在雪地中奔跑,好像自己獲得了新生。我躺在雪地上,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我靜靜的閉上眼,我在想這些天我和他的種種,我不禁微微的笑了。如果他在這裡陪著我,我恐怕會更加快樂。我聽到雪花細碎的聲音,我知道也許我不念那段文字,安德魯就不會出現。如果現在真的是當初,我也就不用接受那樣的懲罰。回頭想想,我是不是自找的,非去試一試別人不敢試的東西。

“別在這裡躺著了,著涼了。我怎麼向你爸媽交代。”這個聲音是,好熟悉,就像喚醒了我心中的生命力了一樣。我睜開眼睛,直接跳了起來,撲入那人的懷裡,“我的冰,會一直保護我的,不是嗎?一點點的冷算什麼。”他微微紅了臉,可能是因爲天冷。緊緊的抱著我,“傻子,如果我不來,你就這麼一躺著了。”他俯下身子把我抱了起來,“女神,下一次可不會給你亂跑的機會了。一旦被人拐走了我上哪管人要去。所以從今天開始,我給你下個小小的希望。”他從我的兜子裡,掏出我的手機,“像手機不開機這種情況呢?以後就不要再發生了。沒電了要及時充電。我還想呢。是不是應該配個對講機,讓咱們更方便聯繫一點。”

“那我不就會被你膩死了。整天干什麼都是你了。不過冰,你放心,我會按你說的做的,不過我擔心我們的電話費要超標了。”我舒服的躺在他懷裡,享受著他的公主抱。我知道這樣一定很累,但是我不希望他把我放下。“陪我回家吧。我就好像做了一個大夢,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但願我每一天都能守在你身邊,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呢?”

“我想以一定會堅持下去的不是嗎?就算沒有我也一樣。”他似乎停了一下,“到那時候,也許你就會照顧自己了吧。”我看著他長嘆了一口氣,好像在想什麼,我想該是我驗證我的想法的時候了,“我想還你一個東西。”我輕輕的在他耳邊嘀咕道。“可以嗎?”

“還我東西,你欠過我東西嗎?”他聳聳肩,“我的就是你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包括安德魯計劃嗎?就是這裡面的。”我從上衣的內兜中掏出了那本小冊子,“這就是我要還你東西,太沉重了我負擔不起。我想你也負擔不起。所以你真的像對我說那樣解放了你自己嗎?我的眼中看到的你還在裡面,還是沒有改變。如果毀滅和我之間,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你會選擇毀滅,還是會選擇我。不過我想我自己應該是很沒有信心。”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你明白什麼是碎心的痛苦麼?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連自己愛的都被毀滅了。你會這樣嗎?我愛的你,會這樣嗎?我想我的冰,一定是足夠善良的,給他們一點希望吧。就當時我在求你,留下他們,我們的存在纔會有意義。你不覺的嗎?”

他沉吟了很久,最後笑了,“你贏了,我的雪。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如果有人把所有的生命叫在我面前,讓我去管理。而卻不允許我愛你。我就絕對不會接受,因爲在我的心裡,沒有人比雪更重要。”他輕輕的放下我,從我的手中,拿過那個小冊子。“那麼就讓它,消失吧!”他直接把那個小冊子撕得粉碎,白色的紙屑,散落到雪白的天地之間,“讓誰都不要沾上這份毀滅的氣息了。讓我們不要再對彼此隱瞞什麼了。我的世界,也許是因爲你的存在,纔出現在我的身上,和腦海裡的。不管後果是什麼,我都只聽信你的話,因爲你是我的唯一的女神。”他看著我,彷彿天地之間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我也有錯,所以我們是應該互相鼓勵的啊。誰對就聽誰的,我可不希望我又加了一個應聲蟲。”我看著他,平靜的一般正經的說道,之後,我們兩個忍不住全笑了。

本來是一個很高興的氣氛,爲什麼要被我弄得這麼感傷呢?自己高興不就好了。我還有我的冰,他並沒有死,而是真實地活在我身邊。也許這是他的心碎,所引動的最後一個系統。這個系統的能力是把一切還原到開始的時候。這時候,外邊的風雖然還很冷,城市依然蕭瑟。但是我的旁邊有他,我的希望,這個世界就不會褪色。深藍和雪白才應該是冬天的主色調嘛。我坐在他肩上,肆無忌憚的欺負他。今天他是哥哥,我是妹妹。明天我是姐姐,他是弟弟。我們要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

在這下雪的天氣裡,我和他背靠著背,記著自己的日記。我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天平歸屬處女的掌控,而一心想得到這些的正是那隻蠍子。蠍子有慾望,而這個簡單的慾望,就是永遠的待在你身邊。傷害你,不是因爲恨你,而是怕你把我忘記。他好像就是蠍子,而現在,這隻蠍子就睡在我的腿上,我已經無法把他再忘記了。因爲我看見的不僅是我的痛,更是他的痛。

我的房間,燈很暗。離開他之後,我坐在我自己的房間,我真的很希望明天快點到來。我又能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他久別。我望著天花板,彷彿我自己的房間也開始陌生了起來。我想我一定是離開家太久了。可是家裡爲什麼沒有人呢?我也已經疲於去思考直接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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