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大雪日本,亞洲沿海冰封
早上飛過來一隻鴿子,明顯受了傷。可能是安德魯有意招過來的。看著他喂鴿子的動作,感覺他也並不像他原來表現的那麼蔑視生命。也許該漠視和冷淡的恰恰並不是自然界的各物,反而正應該是人類。安德魯計劃的方法似乎也只是對人類有針對性。
只有深藍的他打算拯救這殘損的世界,他一直在探尋自己的問題,就顯得沉默寡言。我們的世界究竟是因爲什麼而存在呢?當每個人都對自己的慾望所進行奮鬥。都用自己的方式去闡述世界,去闡述自內心的想法。難道這樣就錯了麼?我們的這種願望又是否與自然的和諧相悖呢?
我們難道是被自然認爲無可救藥的人類。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陷入這種思考中,也許是因爲他的固執,他固執地對生命充滿希望,正因如此,他的眼中也同時塞滿了更多的絕望。他希望每個人都可對自己的意志進行積極的磨礪,把每個人內心中所殘缺的部分完全補完爲原來的完美狀態。他不喜歡,去閒言碎語的討論生活,好像是因爲生命本來就有限,所以他就把語言打磨得很鋒利,每一句都不怎麼中聽,同時他又有源自內心中最爲真誠的微笑,因爲他喜歡用真實的自己去面對他所欲與之交往的每一個人,就像水晶那樣透明。整個人從外面看上去,發現不出好像多有害的樣子,只是有一種淡淡的傷痛,在一言一行中自然不自然的帶了出來,他也不會掩飾。而我的痛苦,並不是因爲全人類,而僅僅是因爲他。
今天,他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怪念頭,和我講了一頓,我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安德魯計劃。他那種在一直懺悔的感受,讓人感覺更加的痛苦,也讓我感覺痛苦,完全沒有第一次聽的時候那種輕鬆的感覺。也許我不瞭解,這世界上所有的靈魂,但我認爲我瞭解他,我瞭解這個精緻而脆弱的男人,好像是個工藝品,很難說他有什麼用,但是沒有他又總感覺缺點什麼。那讓人心碎的完美追求,那百折不撓的固執,享有失敗的滋味,卻完全明白自己是因爲什麼而失敗。因爲他的失敗從不來自於自我的懈怠,而是世界對他的漠視和不理解。這應該與他無關。
“你該懺悔呢!”我對著窗外無盡的飛雪默唸道,卻一不小心念出了聲。我看見他一言不發的從我面前走過,好像在想什麼。若有所思的在一個單元門門口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跨進了房間。
“混蛋。”我輕輕的念道,我快是對我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後悔。開始對自己抱怨。我對自己的行動在他的解釋下有了新的認識。再回咖啡廳和啓動安德魯計劃之間我無疑選擇了錯誤的一條路。我開始詢問我自己,爲什麼我要把那東西讀出來,是我根本不信他,還是我把我自己的希望凌駕在其他人的生命之上。我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狠勁的不顧一切的扔了出去。磚頭撞在單元門上,發出一聲砰的巨響。我的思緒彷彿終於安定了一點。好像冷和內疚感都消退了很多。
他橫躺在沙發上,好像是頭一次真正的放鬆了。不是十分修長的的身軀,卻顯現出浩瀚的生命力量。皮膚下的青筋若隱若現,好像還是在與人搏鬥。我靜靜的躺在他身邊記下這篇日記。
彷彿他的一切都在呼吸中變得均勻了,流暢了。連生命也像文字和音樂一樣具有詩意和美感。死亡好像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轉折點而不是終點。
一切的愛都化爲了我內心的歉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去表達我自己內心中的彷徨感。我把我隨身帶著的勃頸上的銀質小十字架套在他的勃頸上,我相信那是我最真摯的懺悔。希望他可以明白我的心意。
我靜靜地把握自己的這本日記放回了原處,我不想被任何人發現有這本日記,因爲在我這裡,記日記就是一種隱藏痛苦的方式。我只是不想在加深我眼前的他身上的痛苦了。所以我必須放棄一些該放棄的東西。只要能幫到他,只要能讓他開心快樂地活著,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有勇氣去接受。
Iknow.I’mwrong,andthen,Ihopeeveryonebecomeshowtheirgoodtothe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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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7日小雪事態發展更加嚴重
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知道我自己一直睡在他懷裡。可能被我壓了一夜,他又沒休息好。剛想起來悄悄溜走,一陣猛烈的震動,使我眼前一黑,直接摔到了他的胸口上。他應該還沒有醒,這麼近的距離讓我產生了一種想吻他的衝動,可是我真的不敢,我只是趁機輕輕的咬了咬他的耳垂。
也許他面臨的是我所不敢面臨的可怕之物。正是因爲真正的可怕,所以陷入這種沉痛的黑暗的他沒有任何的表示,沉靜得宛若湖水,細數著自己的夢,就像是一列向南奔馳的列車。我們雙方在列車的顫抖中,做著自己內心的獨白。也許我不瞭解他到底想做什麼,不過我會支持他,垂下頭,也許車窗外的夕陽更加耀眼。白光可以籠罩我們的身影,讓我們走到永恆,到無盡。
只有你理解了自己的靈魂,你的靈魂也許纔會理解自然吧。這是我從安德魯身上得到的理解。在今天的廣播之後,安德魯評判了一個**的無作爲。他竟然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去抱怨,去希冀。這讓我倍感驚訝彷彿這是一個並不該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個億萬富翁不應該瞭解乞丐的生活。也許這就是欺瞞深藍的他的一種方式。不過這顯然沒什麼用,也沒有任何必要。他本來也沒有意識到整個事情真實的真相。也許是因爲連他自己也陷入了迷惘和痛苦之中了吧!我的深藍畢竟是一個很容易讓人陷入思考和迷惘的男人,所以連他都無法拒絕了。
天氣異常的轉變,在雲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雪災,冰雪海洋,像是個唱了好多年的詠歎調,把本來已經積鬱的痛苦埋藏在內心深處更深的地方。比那深邃的海溝更爲曲折,更爲危險。也許他從來就不知道我會後悔,我在後悔中回憶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短短的剪影和長長的離別。正是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短,所以我纔打算離開他的麼?應該是吧。可是很難想象他在離開我的每一天中生活的狀態。從我這幾天觀察中發現,我在七年前就開始徹底改變了他。如果以前的他,是天平的隨和,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天蠍的執著。不到終點決不放棄。今天,他一直在摸著下巴沉思,一天之中很少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在這無際的白色的大幕中,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把愛記得那麼多,那麼沉重。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忘了對我的愛,只關心他的世界。也許是我多慮,他不會的。
換句話說,也許我是狹隘的,也許關心世界纔是大愛。但我總是抱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私心。我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但在我這麼做時,我只想到的是他的座右銘,“一生只能愛一次,一愛便到我死時。”我就是如此吧。
愛,就是這麼執著而簡單的東西吧,根本不應該去多思考什麼。當我看清我的世界中我究竟想留得住什麼的時候,我眼神中只剩下你,我只是簡簡單單的看見了你。別人都不再重要。一個缺少了愛的表示,但不缺乏愛的真諦的愛情。也許更是一種永恆的美好,在我心中永遠珍藏。也許你對我,或是我對你都是一樣感覺吧!你,那個深藍的他,一直在我的日記中閃著你的光。
我記住這如海般的深藍,縱然現在的大海已經披上灰色的輕紗,而你卻還在堅持著,沉澱著世間一切的雜亂。就如你自己,在這無垠的廣袤中獨自的行走一般,讓人仰慕,而更多地卻是憐惜。
凝結了許久的淚,從我的眼角滴落下來,滴在窗臺上凝成了一個晶瑩的冰珠。從冰珠中反射的光芒中我看見了他身影中的痛苦和幹練。在我的心中永遠爲他預留出一個柔軟的角落。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打算給他援助和祝福。
淚水在雪白的大地的映襯下化爲了血色,流下了超乎尋常的痛苦。我錯了,我想要認錯,可是我又如何去承認,安德魯是不會讓我去承認的。
No,try.Whyar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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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糾結,相信一切都沒有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