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上面真的掉下來一個人。
冀誠反應迅速的一撐地面,將自己的腿轉到了另外一面,避開了那人掉下來的位置。
而蘇曼就算有那個反應速度,也沒那個身體素質,只能傻愣愣的看著那人掉下來,就要砸在自己的腿上。
倒是香梅發揮了潛力,居然一個撲身撲到了蘇曼的腿上,幫她減緩了上面人的力量。
自己倒是痛得叫出了聲。
蘇曼忙把那人推開,又把香梅扶過來,問道。
“香梅,你沒事吧?”
結果,那丫頭自己痛得齜牙咧嘴,還不忘關心她的問道。
“公主,您沒事吧?”
蘇曼給她檢查了一下,沒有骨頭斷了,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過香梅傷的是後背,蘇曼就讓她趴在自己身邊,還吩咐她,不許動。
香梅乖乖聽話。
做完這些,蘇曼才擡頭瞪了一眼冀誠。
冀誠看見蘇曼的眼神,就懂了裡面的譴責。
他素來不愛解釋,但是看她這樣,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的就解釋了一句。
“你砸到了,最多痛一下,我砸到了,可就要斷骨了。”
蘇曼這回也不客氣的回道。
“反正也沒用,斷了就斷了?!?
冀誠的臉色和眼神瞬間就變了,沉得能滴出墨。
蘇曼還嫌火燒的不夠烈,又添了一把柴。
她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剛纔不是問我,我是不是猜到了嗎?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是猜到的,我是本來就知道。
我知道你是冀北冀大將軍的兒子,是冀家唯一剩下的血脈,你是想爲你父親洗冤呢還是報仇呢?
不過我要告訴你,你現在做的一切,不過就是把當年他們誣陷你父親的事情,做實了而已。
你通敵賣國,綁架公主,威脅聖上,不就是謀逆嘛?!?
本來,冀誠還是越來越黑的臉,到最後反倒平靜下來了,大概是怒極了,反倒引而不發,只是說了一句。
“公主如何知道的呢?“
蘇曼自然是有系統這個作弊器的原因,但是她肯定不能說實話,只能說道。
”從你答應幫我做事,我就懷疑你了,自然就讓人去查了?!?
冀誠卻是搓了搓手指說道。
”知道當年事的人可都死光了呢。“
蘇曼冷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也夠本宮猜測出你這個逆賊的身份了?!?
冀誠”呵“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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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可真是聰明,可是聰明人總是死得快。”
蘇曼也回了一聲“呵”。
“那隻能說明她還不夠聰明。
我知道你想拿我威脅父皇嘛。
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決定吧,因爲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的。
怕是你拿了蘇景也沒什麼作用,父皇可以疼愛她,但不會爲了她放棄社稷。
而且父皇肯定會說,既然她受了這麼多疼愛,也就更要有自知之明,要爲這江山,爲這社稷,犧牲?!?
這其實不是蘇曼猜測的,而是真實發生過的,在系統給她的那份信息裡,冀誠這招就是失敗了的。
不過他是有後手的,這也是爲什麼蘇曼說他私通敵國的原因。
他跟狄戎還有楚越合作了。
在他用蘇景威脅皇帝的計劃失敗後,他就徹底對這個皇帝失去了希冀。
他想既然這個皇帝不能滿足他,那麼他就推翻這個皇帝,讓別人來幫他實現他的願望。
而楚越之前曾經戰敗給華夏,本就憋著一股氣。
狄戎本就生活在窮山惡水,生性兇猛,以掠奪爲本性。
此兩國又正好一南一北,一起攻打,夾擊之態頓成。
又有冀誠這個內應在,給華夏造成的威脅可想而知。
冀誠這次往楚越邊境而去,就有爲楚越打開邊境之門的原因在。
而狄戎那邊,鎮守邊境的將軍,是他父親的老部下,也早就與他站在一處,他也會爲狄戎開方便之門,讓他長驅直入。
你看,冀北守護了一輩子的華夏,最後卻要毀在他兒子手裡。
冀誠笑了起來,是那種帶著點冷漠的笑。
“最瞭解皇帝的,居然是你這個最不受寵的公主。”
冀誠頓了一下,又說道。
“皇上不仁,又何怪我不義呢。
既然他們那般冤枉我父親,我就做實了,他們能拿我如何?
我就是要告訴他們,冀家真正的通敵賣國後,他們的下場會怎樣?!?
冀誠的聲音越來越冷厲。
蘇曼沉默。
冀誠倒是不滿意蘇曼的沉默了,諷刺道。
“公主不是一向伶牙俐齒嘛,怎麼不說話了?!?
蘇曼輕輕笑了一下說道。
“我說什麼也解不開你的怨,我又何必說呢。
這事也確實是我皇爺爺做錯了,我父皇固執了,我無話可說?!?
冀誠冷笑。
“呵,公主現在是打算做那個真正聰明的人,說些好聽話,讓我放過你?”
蘇曼搖頭,直視冀誠的眼睛說道。
“我不管說什麼,說與不說,你都不會動我的。
冀誠,你沒你自己想得冷漠,雖然小時候,你多是與蘇景在一塊,但我們也算少時玩伴了。
而且我記得,那時候,蘇景要欺負我,是你攔著的。
我相信一句話,有文化點說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通俗點說,就是三歲看到老。
你依然是那個會幫我的冀誠。”
冀誠看著蘇曼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公主真天真,冀誠早就死了。
不過,我確實不會動你,多一個籌碼,我又不虧?!?
蘇曼擡頭注視著冀誠說道。
“好?!?
既然冀誠給了這個承諾,那他就定會做到了,而蘇曼也不會計較什麼。
兩人雖然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卻能更好的相處了。
……
外面的打鬥聲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就停了。
應該是原來的侍衛都死了。
外面剩下的都是冀誠的人了。
那些人應該是在等冀誠發號施令。
冀誠只是敲了敲車壁,就有人走到車窗外。
冀誠吩咐道。
“所有人都扮做侍衛,繼續向楚越邊境而去。”
說完,眼角瞥到香梅,又說道。
“再拿瓶傷藥來。”
外面的人到了聲是,就走開了。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換衣服的悉嗦聲。
又有人走近,從車窗裡遞進了傷藥。
冀誠連眼都沒擡。
蘇曼也不動。
那手就這麼伸著。
大概是一位裡面的人沒注意道。
外面那人,道了句。
“公子?!?
冀誠才擡頭看了那手一眼,還是沒動,反而轉過頭,看著蘇曼。
蘇曼收到目光就伸手拿過了藥瓶,打開想給香梅上藥。
結果,香梅一臉寧死不屈,絕對不脫衣服。
蘇曼沒辦法,只能又擡頭望向冀誠。
冀誠倒是識相,直接從衣服上撕了一條寸寬的布料,就往眼上纏。
香梅這纔開始不情不願的脫衣服。
蘇曼很無奈。
蘇曼邊給香梅塗藥,邊問冀誠。
“這個馬車頂,你是打算就讓它開著?
還有這具屍體你就打算讓它放著?”
冀誠蒙著眼,感覺渾身感覺都更清晰起來。
他似乎能聞到蘇曼身上飄來的淡淡香氣。
所以他發愣了一會,知道蘇曼的話,才讓回過神來說道。
“等到下個城鎮再換,至於那個屍體,你踹下去吧?!?
蘇曼驚訝的說道。
“我踹?”
拜託,怎麼著,她也是個公主誒,金枝玉葉誒,就算她啥也不是,她還是個女人啊,怎麼能理直氣壯讓她做這麼有辱斯文的事情。
冀誠挑了挑眉道。
“難道我踹?”
蘇曼算是明白了,這人老喜歡拿自己的腿來自嘲,偏偏你還不敢接口說什麼。
因爲你說了,他肯定會臉黑。
蘇曼也就安靜了。
等給香梅換好了藥,她就開始哼呲哼呲的把那具屍體往外挪。
然後真的一腳踹了下去。
轉頭看見冀誠已經摘了眼上的布,正看著她。
她挑了挑眉,表示詢問。
冀誠笑了一下說道。
“公主太生猛,我看呆了而已?!?
蘇曼臉沉了下去,轉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他。
這番動作換來了冀誠一聲大笑。
“哈?!?
過了一會,蘇曼又忍不住,側頭,偷瞄了一眼他。
冀誠又拿了之前的書,看了起來。
他大概是也感覺到了蘇曼的注視,脣角的弧度大了一些。
蘇曼就收回了視線,閉目假寐。
……
他們走的是官道。
所以,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一個驛站,打算補給一下,也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