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嘉也不太關(guān)心冀誠和蘇曼他們怎樣。
對於他來說,他們只要安心的呆著就好。
而且他這段時間也挺忙的,還要調(diào)查一下那天他們出去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他的人,回稟的消息是說,當時他們的人把整個樹林圍起來了,沒人能進得去林子,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怎麼了。
可是從需要所有人防衛(wèi),就說明這事有些秘密可挖。
只是目前他還沒有太大的頭緒。
……
半個月過得很快。
蘇曼看著冀誠慢慢轉(zhuǎn)好,可臉色卻一直不見好。
想來該是□□的影響。
不過也不知道,這漸漸的轉(zhuǎn)好,是冀誠裝的,還是真的。
蘇曼心裡還有有些隱憂的。
冀誠只有剛傷完時,在她面前吐過一次黑血。
後來再也沒有吐過血,或者說再也沒在她面前吐過血。
以楚越太子的話語來說,她不相信這毒就這麼簡單,會除了開始發(fā)作,就一直潛伏。
而且與楚越太子約定的日子就是今天了。
也就是說今天的子時,冀誠會開城門,迎接楚越的大軍。
可是她並不知道他會怎麼辦。
蘇曼這半個月都跟冀誠待在一起。
她沒看到冀誠出了將軍府一步,也沒聽到他跟旁人吩咐或者討論此事。
但是看他一臉雲(yún)淡風輕的樣子,又覺得他定是早已謀略在胸了。
蘇曼也不可能去問。
她一沒立場,二沒能力,問了又有何用呢。
冀誠想幹什麼,就讓他好好的去幹吧,自己既不阻止,也不推動。
但是,想是這般想的。
這晚,她還是失眠了。
聽到外面打更人的聲音,她就開始等著聽見外面?zhèn)鱽肀鸟R亂的聲音。
“吱呀。”
她聽到隔壁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她緊緊的拽住被單,才能剋制住自己想彈跳起來的動作。
她又聽到輪椅滑動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但是並沒有敲門聲響起。
她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不過,他大概是以爲自己睡了,所以不願打擾自己吧。
這樣想想,蘇曼才能安慰自己那顆跳動不安的心。
突然,外面?zhèn)鱽砹藷熁痫w上空中,炸裂開來的聲音。
這是一個信號。
一個蘇曼等了一晚等來的信號。
這代表著戰(zhàn)役要打響了。
從此,她不再是什麼公主,即將淪爲階下囚,甚至亡國奴。
蘇曼終於不再沉靜。
她一下子跳起來,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未脫,就這樣快步走到門邊,快速的拽開了門。
冀誠還坐在她的門前,看到門開,擡頭望來。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冀誠先反應回來,衝蘇曼笑了一下,說道。
“公主還沒睡啊?”
蘇曼笑了笑說道。
“國師以爲我睡了,還呆在我門口是做什麼?”
冀誠垂下頭,抿嘴笑,嘴角拉到一半,就看到了蘇曼的腳。
他皺了眉,擡頭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蘇曼。
蘇曼看他這樣看她,又想到之前他是低頭之後才這樣的反應,所以她也迅速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腳上沒穿鞋子。
對於古代女子,大概這麼露出腳,是很不注重名節(jié)的事情。
不過蘇曼作爲一個現(xiàn)代人,倒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隱憂。
她很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又看著冀誠。
冀誠眉頭皺得更緊。
“去穿雙鞋子,快秋天了,地涼。”
蘇曼愣了一下。
原來不是爲了名節(jié)這種無聊的事情,是在關(guān)心她啊。
她心裡暖了一下。
然後她飛奔進了房中,快速穿上鞋,又衝回來,繼續(xù)看著冀誠道。
“我們繼續(xù)我們剛纔那個問題。”
冀誠也笑了起來說道。
“因爲我思慕公主啊。”
他突然這麼一說,蘇曼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麼?”
她一問出來的時候,就想明白了。
他是在回答之前那個問題。
他是因爲愛慕她,所以才深更半夜待在她的房門前。
冀誠笑看著她,說道。
“公主明知故問啊,是想我再表白一次嗎?”
蘇曼害羞的扭頭,視線飄忽不定,就是不落在冀誠身上。
她明知道這人是故意這麼說的,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真糟糕。
蘇曼掩飾尷尬的咳了一下,將話題轉(zhuǎn)了回來。
“外面怎麼樣了?”
冀誠知道蘇曼在轉(zhuǎn)話題,也無所謂道。
“你怕嗎?”
蘇曼挑眉。
“怕什麼?”
冀誠笑著道。
“亡國公主。”
蘇曼白了冀誠一眼,說道。
“不挺好的嘛,反正我現(xiàn)在是個受冷落的公主,說不定亡國公主待遇會更好些呢。”
冀誠笑的更愉快了一些說道。
“我一定善待你這個亡國公主的。”
蘇曼挑眉。
“你就有這麼大的把握?”
冀誠卻只是輕鬆的說道。
“這裡都能聽到打鬥聲了,你覺得呢?”
蘇曼感慨。
“李嘉不像是這麼無能的人啊。”
冀誠眼神深了一些,說道。
“其實他最大的錯誤是低估了我。”
蘇曼不解。
“我不覺得他低估了你啊,我看他一直很防備你啊。”
冀誠隨意的笑了笑說道。
“他沒防備我會武功。”
蘇曼皺眉說道。
“所以呢?”
冀誠看著遠方微笑的說道。
“他讓我近身了。”
蘇曼有些驚訝的道。
“你殺了他?”
冀誠突然轉(zhuǎn)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曼。
“你傷心?”
蘇曼困惑的道。
“傷心什麼?我又跟他不熟。”
冀誠又問道。
“那你是覺得我可怕?”
這回蘇曼重重點頭。
冀誠瞬間沉了臉說道。
“因爲我殺人了?”
蘇曼搖頭。
“殺人不殺人,我倒是不在乎。但你算計了這麼多人,難道不可怕嘛?”
冀誠臉色又有些好轉(zhuǎn),也難爲他的臉部肌肉了。
“你是誇我聰明嗎?”
“……”
蘇曼無語,這秒變忠犬的樣子是什麼鬼,說好的心思深沉,腹黑的國師呢。
走錯片場了吧。
……
那晚,蘇曼瞭解了大概的事情後,就回房睡覺了,一覺到天明。
不過,她倒是睡好了。
城裡的人卻都一夜未睡。
等蘇曼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楚越太子,楚斐正式接管夏越城,入住了駐軍將軍府。
只有蘇曼和冀誠這間小院什麼變化都沒有。
大概是冀誠跟楚斐的交易吧。
也不知道爲什麼楚斐都進城了,甚至還給冀誠餵了□□。
居然還願意留著冀誠,並且答應冀誠的條件。
根據(jù)系統(tǒng),原來,是楚斐只是單純的因爲遵守交易而留著冀誠的。
但是這裡已經(jīng)發(fā)生了系統(tǒng)沒有的事情。
楚斐早就不信任冀誠,甚至給他餵了□□了,爲什麼還要遵守交易呢?
這些都不合理。
不過蘇曼,倒是拒絕去思考這些。
總歸是,冀誠又做了些什麼唄。
真不明白,明明她纔是有系統(tǒng)的那個,但每回都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蘇曼現(xiàn)在要做的,其實是坐吃等死。
等著蕭希翼和蘇景到來,殺了她和冀誠。
系統(tǒng)所提供的信息,原來應當是這般的。
雖然蘇景被換成了蘇曼。
但是冀誠依然實施了綁架這招,不過皇帝並不買賬。
所以他就又行一招,主動把蘇曼“救”回來了。
當然這是對皇帝的說辭。
然後,他就帶著蘇曼來了夏越。
次日,也是帶著蘇曼去了那片竹林。
只是那次,蘇曼並沒有看見楚斐。
因爲她被打昏了。
沒有蘇曼,自然也就沒有刺傷這件事情。
等蘇曼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回將軍府的路上了。
冀誠對蘇曼的說辭倒是跟蘇曼對李嘉說的類似,也是遭到敵軍襲擊。
蘇曼回城,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李嘉。
李嘉表示會派兵前往調(diào)查。
但是其實暗地裡他寫了信,讓人快馬加鞭給蕭希翼送去。
因爲他那時就懷疑了冀誠。
怕是這次也是一樣的。
冀誠跟楚斐約的時間也是半個月,但是這回是有受傷這件事這個藉口。
而原來是用的煞氣未除盡這個理由,留了下來。
同樣的,半個月後的那一天。
也就是現(xiàn)實世界的昨天晚上子時。
城破,李嘉死,楚斐入住將軍府。
只是原來,蘇曼是被軟禁了。
不過這次其實也差不多,只是冀誠還待在她身邊,沒讓她有被軟禁的感覺而已。
然後,就是蘇曼等的事情要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