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曼再次醒來。
又是在一片霧濛濛的世界。
蘇曼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也不在乎自己又忘記了前一個任務,她只是對系統說道。
“下一個。”
蘇曼再次昏了過去。
……
蘇曼醒來的時候。
確實是躺在牀上的。
但是……身上壓著……一個男人。
這個系統太不靠譜了。
但現在並不是埋怨系統的時候。
蘇曼現在首要的問題是解決這個壓在她身上,正用那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的男人。
她慌亂的又閉上眼, 想先看看系統給她的信息。
不過顯然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並不打算給她緩衝的時間。
他兩手撐在她頭的兩側, 低下了頭, 用脣碰了一下她又閉上的眼睛。
“公主, 春宵一刻值千金。”
蘇曼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那個男人笑了一下說道。
“公主是害羞了嗎?”
聽到這話,蘇曼眼睛閉得更緊了, 心想。
“是啊,是啊, 所以你就放過我吧。”
很顯然那個男的並不放過她, 他又說道。
“公主是不願看我嗎?”
蘇曼不爲所動的依然閉著眼。
那個男人看到她這樣, 失笑出聲。
“公主是覺得阿誠太醜了嗎?”
蘇曼沒辦法,只能睜開眼睛, 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阿誠,我們睡吧。”
沒想到阿誠愉快的說道。
“好啊。”
然後又親了下來。
蘇曼偏開頭去,皺眉說道。
“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阿誠卻裝作一臉不解般地問道。
“公主說的睡,不是這個‘睡’嗎?”
蘇曼知道這人就是故意的, 但她無可奈何, 只能氣呼呼的道。
“你明知故問。”
阿誠依然搖了搖頭說道。
“公主,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不這麼‘睡’, 公主還想怎麼睡?”
蘇曼這才轉頭環顧四周。
果然一片大喜的紅色。
房中處處都貼著雙喜,案頭上還燃著龍鳳燭。
確實是一副新房的打扮。
蘇曼看著眼前這一幕, 心裡早就把系統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實在是太坑了。
竟然穿到了新婚之夜,這讓人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要跟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做一場?
蘇曼艱難的把的目光又移回面前自稱阿誠的男人的臉上。
認真的端詳過後,蘇曼吞了吞口水。
其實做一場也不是不可以。
面前男人著實稱得上帥氣。
而且還是蘇曼本人喜歡的類型。
他的眼角微微挑起,帶點挑逗人的意味。
偏生臉部線條又夠立體,將這份媚壓了下來,變成了一種男性的硬朗。
這種禁慾中帶著的撩。
很符合蘇曼這種悶騷的人的喜好。
蘇曼又咽了口口水,說道。
“阿誠,今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
阿誠垂了眼角,有些可憐的模樣說道。
“公主是嫌棄我嗎?”
蘇曼莫名覺得自己被蠱惑了般說道。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
蘇曼話還未說完,那邊阿誠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而且他笑得越來越不可自抑。
最後翻身從蘇曼身上下去了,在蘇曼身邊躺平,說道。
“公主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的話語裡還帶著笑意。
蘇曼覺得羞死人了,只能佯裝不知,緊緊閉上了眼睛。
阿誠沒過多久也止了笑。
然後他就轉了身子,側躺著,面朝裡面。
蘇曼也忙將身子轉過,頭朝著外面。
然後開始靜下心來,仔細整理系統給的信息。
她的原主是個公主,叫做蘇曼。
這個躺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她的駙馬,叫做沈誠。
他們今日剛成婚。
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而就在剛纔,她都下定決心要付出自己的時候,沈誠拒絕了。
新婚之夜,推開新娘的新郎大抵上就他了吧。
不過,沈誠這般做卻是正常的。
因爲他們兩人不過是交易。
……
沈誠的父親跟蘇曼的父親,也就是皇帝陛下,是一起打下江山的。
有句俗話說得好。
狡兔死,走狗烹。
江山打下後,一起打江山的人,如何能留?
所以沈誠的父親就悲哀了。
不過沈誠的父親倒確實是個兩袖清風,一心爲皇帝的人。
只是他沒發現他的功高蓋主已經觸及了皇帝的疑心了。
皇帝要動沈誠的父親,但當時其實沈誠父親的聲望差不多與皇帝齊名了。
皇帝必須要找個正當的理由才能將沈誠的父親徹底拉下馬來。
但是沈誠父親太過於乾淨,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栽贓陷害的“蛛絲馬跡”。
所以,沈誠的父親,最後死於“意外”。
一場蓄謀已久,精心佈局的“意外”。
整個沈府都湮滅在一場大火之中。
而當時才七歲,還貪玩的沈誠,因半夜帶著自己的侍衛跑出府外玩,而倖免於難。
不知他一臉喜悅蹦蹦噠噠回家,見到這一幕時的心境是如何。
後來,皇上不知是因爲愧疚心,還只是爲了塑造賢君的形象。
就將沈誠,接到宮裡來住。
故事這就開始了。
蘇曼還有個妹妹,叫蘇景。
蘇曼是皇后所生。
而蘇景是一個嬪妾所生。
皇后是一個很嚴厲的人。
蘇曼從來沒見過她對她笑,唯一見過幾次她笑,都是對著皇上。
不過後來皇上妃嬪越來越多,她也就越來越沒有了笑。
蘇曼自小就被皇后教導,要做一個循規蹈矩的公主。
她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也不能有太喜歡的東西。
而蘇景卻恰恰相反,她的母妃,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
皇上大概是憐惜她,格外的疼她。
也可能是因爲她本來性格就跳脫一些,不像蘇曼總是沉靜的樣子。
被皇上疼著,蘇景也就養成了刁蠻的性格。
沈誠其實與蘇曼是同歲的,比蘇景大兩歲。
不過蘇曼一向不怎麼與人多接觸,外人都說她清高。
其實她只是被管束的過了頭罷了。
所以她與沈誠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稱的上青梅竹馬的故事。
真正跟沈誠青梅竹馬的是蘇景。
沈誠也是個外向的性格。
雖然突遭這種家庭變故,讓他的性子著實沉悶了一段時間。
但是因蘇景一直找他玩耍,又陪伴著他,與他談天。
他的真實性子也就慢慢的顯了出來。
他也就與蘇景玩得愈加好了。
蘇曼每天在房中看書,學規矩走神的時候,就喜歡看著他們兩人。
他們總是恣意的笑著,打鬧,逗趣。
她承認那個時候,她是羨慕的,也是……嫉妒的。
她偷看他們的時候,有被沈誠發現過。
沈誠看過來的時候,她就慌忙的調轉視線,刻意的裝著自己在認真學習的樣子。
然後過一會,她又會偷偷的望出去。
有時候,等蘇曼再望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開了。
而有時候,他們還在玩得開心。
蘇曼說不清楚,自己當時那種淡淡的失落是什麼感覺。
直到有一次,她被沈誠發現,迴轉了視線。
過了一會,她再望出去的時候,正對上了沈誠含笑的眼光。
她突然懂了那種失落是爲了什麼。
她只是想看見他對著她露出那樣的笑臉。
自那以後,蘇曼再也沒有偷看過他們。
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情。
皇后一直□□她,她以後是用來聯姻的,不用想能得到什麼愛情,什麼喜歡。
最好現在就將那些不切實際東西都趁早扔出腦海。
就這樣,又過了一些年。
他們三個都長大了。
各自到了該婚配的年紀。
這個時候,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一些固有的格局。
這個人叫做蕭希翼。
他們四人的瓜葛,真要算起,要算到那年年夜宴。
那時,蕭希翼還剛中狀元,意氣風華。
蘇景跟沈誠玩玩鬧鬧,還不亦樂乎。
蘇曼已斷了對沈誠的心思,依舊那副冷清的模樣。
年夜宴的時候。
蘇曼彈了一曲,而蘇景合著那曲,跳了一舞。
蘇景舞畢轉身的時候,正看見那坐在明滅燈光中,俊逸非凡的狀元郎。
一見誤終身。
蘇曼也順著蘇景的目光看去。
小小驚豔。
雖說,要說起美,怕是沈誠更多上幾分。
但是這位狀元身上那種沉靜的氣質,卻不是沈誠能比上的。
女人總是喜歡沉穩點的男人,這大概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