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並不想這件事情成功。
對於她來說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跟那位國師大人呆在一起。
既然國師想要僞裝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走。
故此,蘇曼對自己的丫鬟說道。
“香梅,我有些心緒不寧,請國師大人來一趟。”
香梅擔心公主心緒不寧是不是生什麼病了,忙道。
“公主,可要請御醫(yī)?”
蘇曼一個裝病的自然不能找御醫(yī),自然說道。
“無礙,大概是快到楚越,被兇煞之氣衝撞了吧,請國師大人來看一下便好了。”
香梅應(yīng)下。
“是。”
香梅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公主都這般說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挑開簾子,吩咐下去。
很快就有人快馬加鞭趕上前面的馬車,跟冀誠說她的要求。
她也很清楚冀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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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人很快回轉(zhuǎn)。
還帶來了國師大人的話。
“兇煞之氣並無不妥,還是讓公主找御醫(yī)看看。”
馬上就要到約定時間,他自然不能與她呆在一處。
呆在一處,他可就摘不清了。
不過,蘇曼打定主意要纏上國師大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呢。
既然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蘇曼便說道。
“國師就這般敷衍本宮?因爲本宮不是她蘇曼?讓馬車停下,本公主親自去國師的馬車,問診。”
傳話的人忙說道。
“公主……”
那人還想繼續(xù)勸她,但被蘇曼一個鋒利的眼神逼停,也只好,又衝向前頭,給國師傳遞了消息。
國師看蘇曼這般不依不饒,就吩咐馬車停下來先。
蘇曼一看馬車停下,就大步向前面的馬車走去。
還沒等別人反應(yīng),就怒氣衝衝的揮開了車簾。
車簾在蘇曼進入之後,就又落回了原位,隔絕了外面的人的視線。
蘇曼一進來,看清內(nèi)裡的情景,倒是愣了。
那人身穿一件繡暗紋的白衣,捧著一冊書卷,雙腿伸直,好不愜意的坐在那裡。
真……
tm裝逼。
蘇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冀誠確實生的眉眼如畫,你還得贊他一句。
公子如玉。
可能是因爲蘇曼愣神,那人先開口道。
“公主有何事?”
聲音清潤,玉石之音,果真相配那張臉。
蘇曼這回是要將這嬌蠻公主的性子演到底了,遂冷聲說道。
“國師好大的架子,還需本公主親自來請。”
冀誠只是淡淡的說道。
“本官並沒有讓公主來。”
蘇曼“哼”了一聲說道。
“看來是我不請自來,擾了國師了。”
他不做聲,倒像是默認,她確實擾了他了。
蘇曼氣煞,就掀開簾子,對外面吩咐。
“出發(fā)吧,本宮與國師好好談?wù)劇!?
這個“好好”,被蘇曼咬得極重。
留下外面一羣面面相覷的人。
蘇曼自顧自又掀簾回來。
……
蘇曼這回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冀誠正擡頭望著她。
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包括之前他與她講話,他都未看過她一眼。
直到現(xiàn)在,纔看她。
兩人對視了很久。
冀誠才垂下頭,看著手中的書冊,悠悠開口。
“公主這是何意?”
蘇曼也給自己在馬車上尋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纔回答他。
“本公主心緒不寧,唯有跟國師呆在一處才覺得安心。”
冀誠只是輕輕的說。
“是嘛?”
這話,倒沒什麼讓蘇曼回答的意思,類似喃喃,滿滿的不信。
不過蘇曼向來厚臉皮,他自是接嘴道。
“是啊。”
冀誠輕笑了一聲,才道。
“那公主就好好呆著吧。”
蘇曼冷笑道。
“國師還真是瞧不起本公主。瞧瞧這語氣,好歹本公主也算你半個主子。”
冀誠倒是淡淡的。
“公主說笑,本朝先祖早已有言,國師只侍奉天道。”
蘇曼假怒道。
“國師纔是大逆不道,你既以天道爲主,而我父皇是天子,本宮作爲天子的後裔,當然是你半個主子。”
冀誠倒像是起了一些興味般說道。
“公主倒是能言善辯,怎麼沒能討好聖上與蕭大將軍。”
蘇曼被氣得,身子前傾,狠狠地道。
“姬誠,你欺人太甚,揭人不揭短。”
冀誠的興味消失的太快,又爲了那副淡然的表情說道。
“公主可隨意抓我痛腳。”
這倒是嘲諷意味明顯,一語雙關(guān)了。
蘇曼又靠回了車壁,悠然道。
“我可不像國師這般沒風度。”
說完就閉目養(yǎng)神去了。
因爲襲擊馬上就要開始了。
冀誠彎脣,似笑非笑。
……
果然,過了一會。
外面就傳來了刀劍金戈之音。
蘇曼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冀誠。
冀誠依然盯著那捲書。
蘇曼嘲諷道。
“國師,你知道自己很久沒翻頁了嗎?”
冀誠倒也淡然。
“這頁有個挺難的問題,本官正在思考。”
蘇曼臉皮自是厚的很的說道。
“要我給你參考一下嗎?”
冀誠擡了擡眼皮,只是輕聲的“恩?”了一聲。
蘇曼迅速起身,抽走了冀誠手裡的書冊。
意外也是在這刻發(fā)生。
馬車被襲擊了,顛簸了一下。
蘇曼伏著身子,重心不太穩(wěn)定。
她也不是會扎馬步,下盤夠穩(wěn)的人,自然就摔了下去。
而她伏的位置正好是冀誠的上方。
這一摔,就往冀誠懷裡跌了進去。
冀誠反應(yīng)也快,忙伸手扶住她,減緩她撞進他懷裡的力量。
人身體一下子掌握不了平衡時,手自然會去找點來,穩(wěn)固自己。
蘇曼一手按住了她本想放下書冊的桌子,一手按在了……
冀誠的腿上。
蘇曼擡頭,與冀誠雙目對視,眨巴眨巴眼睛。
冀誠冷淡的看著她。
“做什麼?”
蘇曼反應(yīng)極快,話比腦子都快就出口了。
“抓你痛腳啊。”
說完,立馬假裝淡定的鬆開,又撐起自己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還伸手撫了撫壓根沒有亂髮的鬢角。
冀誠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拇指和食指還互相搓了搓,似乎在回味剛纔抱住的感覺,才道。
“公主,報復(fù)心真強。”
蘇曼又撓了撓自己的頭,倒真撓出了些亂髮,才尷尬的道。
“似乎是這樣。”
……
蘇曼進馬車前就打發(fā)了香梅,所以香梅之前一直坐在車轅那裡。
她是自小進宮,從沒見過這種場面,著實慌亂了一會,
這時候才終於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她就忙詢問自家的公主。
“公主,您沒事吧?”
蘇曼還在剛纔的尷尬之中,所以還是有些愣的回道。
“唔,無礙……外面情況怎麼樣?”
蘇曼問到這個,香梅又看了一眼外面那些搏命的侍衛(wèi)與黑衣人。
這一眼又看得她有些無措,她只能回道。
“很亂……特別亂……都打到一起去了……就亂打……”
“……”
蘇曼無語了一陣,想想這娃也是受了驚嚇,就又開口把她招了進來。
沒想到,香梅一進來,就先問道。
“公主,有什麼吩咐嗎?”
她大概以爲公主叫她進來,是要讓她幫忙幹事情。
蘇曼默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恩,過來,坐在這裡。”
香梅有些驚訝,不敢動作。
蘇曼又拍了拍座位說道。
“坐下就行了。”
香梅自是聽自家主子的話,雖然並不懂公主要做些什麼,還是應(yīng)是後乖乖的坐了下來。
香梅進來到坐下,冀誠也沒擡頭看,他一直垂著頭,看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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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看了一眼他,也就低頭,沉默了。
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麼發(fā)展。
她跑到了他的車上。
如果等會外面的人能進來,他只要還想僞裝自己,那他就不能不出手。
可是她也不確定,他會不會還要僞裝自己。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近了。
突然車頂傳來,重物掉落的聲音。
蘇曼“唰”的一下擡頭,死死的盯著頂上。
冀誠卻突然說道。
“公主,是不是猜到了?”
蘇曼望向冀誠,他還是那樣的姿勢,看著自己玩著自己的手指,好像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蘇曼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故作不知道。
“什麼?”
冀誠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如果要裝傻,最後能一直裝下去。”
蘇曼很是乖巧的應(yīng)道。
“哦。”
空氣都安靜了一會。
然後蘇曼又看向有些搖晃的車頂,好奇道。
“你說他會不會掉下來啊?”
然後她就烏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