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蘇曼也沒打算繼續說什麼,有些東西點到爲止,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所以她就繼續開始唸書了。
不過一個是和尚唸經,有口無心,一個是心神激盪,進不入腦。
……
最後這件事,還是被皇帝知道了。
第二天,蘇曼和蘇景就被叫去乾清宮覲見去了。
不過,跟蘇景想的不太一樣,蘇曼並沒有被責罵。
她被提點了。
大意是讓她勾引蕭紀誠,讓他對華夏稍微有些感情,不要將事情說出去。
不過,皇帝當然說的很委婉,說什麼安撫。
蘇曼想她果然沒猜錯。
這個時候,她們兩個就已經被這個父皇給拋棄了。
他當然樂得見,自己的女兒能率先跟蕭紀誠打好關係。
呵。
相反,原來洋洋得意的蘇景又被訓斥了。
大抵就是沒有規矩這些唄,也沒說什麼重話。
不過蘇景倒是當場臉就黑了。
很符合她的性格設定啊。
從乾清宮裡出來,蘇曼就想去蕭紀誠那兒,卻被蘇景叫住了。
“姐姐可真是厲害了,妹妹都快不認識你了。”
大家都不是笨蛋,這要還是不懂,都不配說自己在宮裡混過。
蘇曼沒有停下步伐,只是丟下輕飄飄一句話。
“是妹妹太笨了。”
……
等蘇曼到蕭紀誠這邊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她進來的時候,香梅正在給蕭紀誠喂餐。
還好自己先把香梅派過來了。
香梅看見她進來,忙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她,叫道。
“公主。”
蘇曼順手就把碗接了過來,舉了一口飯到蕭紀誠嘴邊。
蕭紀誠口倒是開了,但卻不是吃下那口飯而是說了句話。
“沒事吧?”
蘇曼冷淡的說道。
“先吃飯,舉著手疼。”
等蕭紀誠張口,吞下了飯,蘇曼才撥著米飯,講。
“能有什麼事啊?求之不得我現在多跟你接觸呢,看來我的和親之路已經被定下了。果然還是臉面最重要呢,女兒什麼的,都是用來賣的。”
蘇曼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從哪裡來的真情實感。
她還真的難受了。
難道是這身體的原主影響的她?
昨日一出,蕭紀誠自然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他知道蘇曼這時話語的意思。
然後他就憑感覺用手摸索著,還真讓他摸到了她的手。
蘇曼笑著歪頭看著他,問道。
“做什麼?”
他慢慢張嘴。
蘇曼突然皺了眉頭。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她腦海裡有個聲音跟蕭紀誠的話語一起響起。
“其實嫁給我,也挺好的。”
蘇曼一下子叫了出來。
“不要。”
說完就甩開了他的手,迅速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還不小心打翻了碗。
裡面的飯撒出來,撒了她一身。
碗掉落在地上,沒有碎,咕嚕嚕的轉,砸到牀腳,才停下來。
蕭紀誠的手落了下去,頭也垂著,嘴角倒是揚了起來,越揚越大,勾了個自嘲的笑。
蘇曼這才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剛纔那個是怎麼回事了。
她只知道她要阻止他。
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的。
但是她要阻止的好像又不是這個人,是另一個跟她說了同樣話的人。
蘇曼有些侷促的解釋。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嫁給你,本來就是我的目的,你知道的,我怎麼會拒絕呢,我說的不要,不是說我不要嫁給你,是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好,我……我不配的。”
蕭紀誠揚起了頭,笑的很溫潤。
“我知道的,我現在這樣確實……配不上你,不對,我就算不是這樣,也配不上你的,如果不是現在這樣的狀況,楚越的一個皇子怎麼配娶華夏的嫡長公主呢。”
蘇曼忙說道。
“蕭紀誠,你……不要這麼說。應該是我配不上你纔對,我這樣,自私,自利,自我的人,怎麼能配上你呢,應該說,如果不是這樣的狀況,我怎麼敢走到你面前。”
蘇曼不想看,蕭紀誠這樣的表情,即使看不見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悲傷,所以她上前抱住了蕭紀誠,將頭埋在了他的頸間,又說道。
“阿誠,蘇曼此生從生到死都陪著你。”
蘇曼不知道這句話,是對她懷裡的這個人說的,還是對之前那個突然聲音出現在她腦海裡的那個男人說的。
蘇曼看不見蕭紀誠的表情,只知道他擡起手臂,環抱住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背,說了一個字。
這個字把蘇曼的眼淚逼了出來。
他說。
“好。”
蘇曼覺得自己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人,一定是被原主影響的。
嗯,肯定的。
啊,你妹。
怎麼還沒哭停啊……
他們兩人之後再也沒提過那天的事,依然回到了最初,一個餵飯,一個乖乖吃。
就這樣過了半月左右。
這幾天裡,外面早就風起雲涌了。
楚越的百姓越過了邊境。
華夏聖上的求和書也已送去。
今日,楚越就會派人來接蕭紀誠和蘇曼,自然還有蘇景。
不過,他們這間小屋裡,倒是一如往昔的寧靜。
應該是比往昔更加安寧。
蘇景自那天被父皇再次訓斥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蕭紀誠的傷在這幾天裡,也都差不多好了。
只是眼睛,自然就是廢了的。
蘇曼每日都會扶著他走,讓他熟悉房中的擺設,知道大概的距離。
現在他已經可以不用蘇曼扶著,自己在房中走動,而不怕碰到東西。
也會讓他自己吃飯,蘇曼會握著他拿著筷子的手,一個個夠每道菜的位置。
而且在桌上畫了圈,每天每道菜的擺放都一樣。
他們幾乎吃了半個月一樣的菜。
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收效甚微。
因爲他並不能很好的把菜夾起來……
所以最後還是蘇曼將菜夾到他的碗裡,讓他連飯帶菜一起撥進去。
總的來說,兩人過了很愉快的一段“復健”生活。
聖旨下來的時候,蘇曼的第一反應就是,回了楚越,又要再來一次了……
三人出發去楚越的那天,天宮不作美下起了小雨。
當然這種不作美只是對於蘇景來說。
蘇曼和蕭紀誠一起坐在馬車中。
本來他們二人應當分別坐在兩輛上。
但是考慮到蕭紀誠不太方便。
而且蕭紀誠也表示要蘇曼跟他坐在一起。
所以就很理所當然,兩人同坐一輛。
而蘇景坐在四面透風,很“涼爽”的囚車中,自然享受到了,老天爺的“甘露”。
他們去楚越這一路,走了半個月,倒是沒遇上什麼大事。
蘇曼這半個月來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逗蘇景。
只要有空,她就去蘇景那,好好的嘲諷幾句。
她可沒忘,她還有另一個任務,作死呢。
雖然她覺得自己早就成功了,因爲以蘇景這種小心眼,肯定早就將蘇曼記恨在心了。
快到楚越的時候,蘇曼被換上了嫁衣,坐在另一輛馬車上,和蕭紀誠分開了。
而等到了楚越的時候,由蕭紀誠先進去,然後再帶人出來,迎娶蘇曼,也算全了嫁娶之禮。
不過蘇曼真心表示不用。
但是這一回,蕭紀誠很堅持。
蘇曼也就只好從了。
難得蕭紀誠強硬一回。
成親那天。
蘇曼並沒有用蓋頭,而是用了帶珠鏈的頭冠。
蕭紀誠先是由一個太監扶過來,然後走到蘇曼轎外的時候,太監又把蕭紀誠的手交到蘇曼手上,再由蘇曼帶著他拜堂。
當太監將蕭紀誠的手放在她手上的時候,蘇曼突然有種,被託付終生的感覺,忍不住噗呲笑出聲。
在走的路上,蕭紀誠跟她咬耳朵,問她。
”笑什麼?“
蘇曼說。
”有種終於娶到了你的感覺。“
他聽了,也搖頭輕笑。
兩人並沒有什麼賓客宴請。
楚越皇帝似乎也沒想大辦。
所以,蘇曼帶著蕭紀誠是直接被人引進了太子東宮的。
蘇曼自己坐到牀上,就領著蕭紀誠挑紅蓋頭,喝合巹酒,嗯,還有洞房。
蘇曼是這麼以爲的。
蘇曼就“急不可耐”的把蕭紀誠拉到了牀上。
對他上下其手,扒衣服。
結果……
她剛扒完蕭紀誠的衣服,就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被扒了……
蘇曼內心哭訴。
哥哥,你不是看不了嘛?!
但蘇曼欲哭無淚。
因爲她還沒感傷呢,就被蕭紀誠反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