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馨見無法讓皇兄改變心意,也就不再多說了,派人送來封書信給太后,讓太后儘快趕回來。
鳳儀殿內。
“蝶兒,你幫我送封信給我娘,一定要親手交到她手中。”李嫣嚴肅地說。
“是,小姐。”藍蝶匆匆而去。
“我要出宮。”藍蝶走到宮門口說道。
兩邊的侍衛(wèi)攔住了她,“你是哪個宮的?有出宮的令牌嗎?”
藍蝶記得小姐沒給她出宮的令牌啊,只記得在剛剛進宮的時候,景公子給了她一塊鳳儀殿的牌子,上面刻了她的名字,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就只有這個牌子。”藍蝶拿出自己的牌子,只見兩邊的侍衛(wèi)都恭敬地讓開了,“姑娘是皇后娘娘宮裡的,自然不用出宮的令牌,您請。”侍衛(wèi)客氣地說。
藍蝶不知道,皇上已經讓景羽通知所有的宮門守衛(wèi)了,只要是鳳儀殿的人,出入都不需要出宮令牌。
“夫人,這是小姐給您的信。”李夫人看見藍蝶帶來了女兒的書信,自然是欣喜的。
“夫人,大少爺和二少爺在嗎?小姐有話讓我?guī)Ыo他們。”
“他們應該在自己房間呢,你自己進去吧。”李夫人和氣地告訴藍蝶。
藍蝶一進了後院,就看見李韞濤和李韞俊在亭子裡下棋。
“大少爺、二少爺——”藍蝶匆匆走過去。
“你什麼回來了?嫣兒呢?”
“小姐還在宮裡,讓我?guī)Ь湓捊o兩位少爺。”
李韞濤和李韞俊都仔細聽著,“你說吧。”
“小姐說,希望兩位少爺都好好照顧自己,小姐不久便會回來看你們,小姐還說,麻煩兩位少爺盯著魏莊毅公子,等三月期滿,小姐親自去接他的,還有,這裡有幾張紙,是小姐寫的點子,麻煩二位公子交給梅蘭居的老闆娘。”
李韞濤和李韞俊“哈哈”大笑,嫣兒進了宮還不忘魏莊毅的賭約。
話說,魏莊毅倒是沒有偷懶過,聽李韞濤說李嫣進宮了,他倒覺得有點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卻要困在牢籠中了。
一個人坐在臺上彈琴的時候,常常會想到李嫣那自信的小臉,那不服輸?shù)臍鈩荩胫胫銜蛔杂X的笑,可是人家已經入宮了,是皇帝的人了,他怎麼能染指呢?
鳳儀殿內,早早地掛上了大紅燈籠,鋪上了紅地毯,一派繁華的景象。
“子軒,你來得及佈置嗎?”
“放心好了,在回宮以前我就讓景羽暗中開始籌備了,你就等著做我的新娘子吧。”皇甫祁睿一臉的笑意。
“嗯。”李嫣一臉的羞澀。
大紅色的喜服盡顯奢華、鳳冠霞帔早已準備妥當,只等三日後封后大典。
“景羽,你說朕是不是都準備好了啊?”皇甫祁睿問了第三遍了。
“回稟皇上,卑職以性命擔保,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景羽一臉黑線地看著皇上,皇上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朕覺得這事太突然了,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皇甫祁睿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朕原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女子,皇權畢竟是太有誘惑了,朕的嫣兒是上天賜給朕的禮物……”
皇甫祁睿好像忽然記起了什麼,“景羽,今日讓御膳房做幾個清淡點的菜,嫣兒有點不舒服。”
“是,皇上。”景羽無奈啊,本來是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現(xiàn)在卻跟跑腿的公公沒什麼兩樣。
皇甫祁睿匆匆批完奏章,一個時辰後就出現(xiàn)在鳳儀殿了,進去的時候李嫣躺在太妃椅上睡著了,旁邊放著零零碎碎的梅子,皇甫祁睿給李嫣蓋了條毯子,也不去吵醒她,自己坐在李嫣旁邊看。
“哇,好酸啊。”皇甫祁睿連忙吐掉剛剛吞進去的梅子,本是閒著無聊,嘗一顆梅子,居然這麼酸。
“呵呵——”李嫣看著皇甫祁睿的窘態(tài),忍不住笑起來,其實她剛剛是知道皇甫祁睿進來的,她是裝睡的。
“來人吶,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啊?居然拿這麼酸的梅子給嫣兒吃,放肆。”皇甫祁睿的眼神充滿了嗜血的光芒,下面的宮女都跪下了,“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 wWW ●ttκд n ●C○
“你怎麼回事啊?一過來就發(fā)火,這個是我讓她們拿來的。”李嫣責備道。
“什麼?這——能吃嗎?”皇甫祁睿質疑了。
“你們先下去吧。”李嫣說道。
“謝皇后娘娘。”
“子軒,你有沒有常識啊?你是不是還沒有妃子懷過孕啊?”李嫣覺得跟皇甫祁睿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皇甫祁睿倒也老實,“的確還沒有妃子懷孕啊,所以嫣兒的孩子是皇長子呢!”
李嫣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好吧,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反正這個我愛吃,就這麼簡單。”
皇甫祁睿嚇得一愣一愣的,這種東西能吃啊?
“那你少吃點啊,太酸的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李嫣答應著。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回來了。”皇甫祁睿的貼身小太監(jiān)來報信了。
“母后不是說要一年半纔回來嗎?怎麼現(xiàn)在才半年就回來了?”
“太后是不是知道你要大婚了,所以才趕回來的啊?”李嫣揣測道。
“皇上,太后正在往這邊過來呢。”小太監(jiān)又開口說道。
李嫣趕緊把桌子上的梅子收了起來,太后是個女人,肯定會看出端倪的。
“太后駕到——”門外的太監(jiān)拉長了嗓子喊道。
這麼晚了母后還過來?皇甫祁睿驚訝地看著進來的女人。
“兒臣參加母后。”
“民女參加太后。”李嫣也恭敬地彎下身子。
“起來吧。”太后淡淡的聲音響起。
“皇兒,這個就是你要娶得皇后?”
“正是。”
“你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李嫣這纔看清眼前所謂的太后,一身宮裝,看起來高貴得很,皮膚貌似保養(yǎng)得不錯,可是看太后的眼神充滿凌厲,貌似是不怎麼喜歡自己,太后的身後跟著皇甫月馨,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長得倒是不錯,可惜不太懂禮數(shù)。”太后回頭對著身後的老婦人說道:“王嬤嬤,這幾日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
“母后你這是做什麼?”皇甫祁睿的憤怒毫無掩蓋地顯露出來。
“哀家好歹也是她未來的婆婆,她就穿成這樣見哀家嗎?”
李嫣這纔想起自己只穿了件中衣,外面隨意套了件普通的外衫,看起來十分簡單隨意。
“民女知罪,請?zhí)筘熈P。”李嫣也是學過禮數(shù)的。
“竟敢公然穿得如此隨意,宮中就是多了像你這樣的狐媚迷惑皇上,才……”
“母后,請你注意你的語氣!”皇甫祁睿聽著太后這樣侮辱李嫣,自然生氣了,縱然是他的母后又如何?
李嫣知道太后是來找茬的,現(xiàn)在皇甫祁睿又和太后槓上了,自己以後是沒好日子過了。
“皇兒竟然爲了她頂撞哀家?”太后不敢置信。
“朕和嫣兒三日後就要完婚了,她是朕的妻子,請母后不要爲難嫣兒了。”皇甫祁睿口氣中的維護傻子都聽得出來。
太后憤憤地離開了鳳儀殿。
“嫣兒,對不起,我母后以前不是這樣的。”皇甫祁睿怕李嫣生氣,立即解釋道。
李嫣卻冒出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這樣子穿就能迷惑你嗎?”李嫣說著便湊近了皇甫祁睿,皇甫祁睿聞著李嫣身上淡淡的味道,忍不住吻上了李嫣的脣,李嫣也不迴避他,迎合著皇甫祁睿的熱情,皇甫祁睿想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李嫣拉住了他的手,“看來你母后說的沒錯,我是迷惑了你。”李嫣說完笑著鬆開了皇甫祁睿的手。
“我們是真心相愛,何來迷惑一說?”皇甫祁睿說完,復又摟住了李嫣,“嫣兒,是你點的火,我怎麼能鬆開你呢?”
李嫣頓時覺得後悔,這注定又是個無眠夜。
“母后,皇兄對李嫣寵愛有加,我們怎麼阻止婚禮啊?”皇甫月馨問道。
“馨兒,阻止婚禮是不可能了,看來睿兒已經昭告天下了,李嫣那個丫頭也註定是皇后了。”太后無奈地說。
“母后,那我怎麼辦?”皇甫月馨帶著哭腔說道。
“只能在以後慢慢把她拉下來了,放心,母后不會讓別人奪走睿兒的,睿兒是你的。”太后的眼睛裡出現(xiàn)了一抹堅定的神色。
“對了,馨兒,難道其他的妃子沒有去找過李嫣那丫頭嗎?”太后納悶,封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妃子參與呢?
“母后,皇兄下令,不準任何人踏進鳳儀殿,所以至今她都沒見過皇兄的任何妃子。”皇甫月馨越說醋意越濃。
“放心,等他們成婚以後,看母后這麼懲治她。”薑還是老的辣,這話就活生生印證在這位太后的身上。
這裡的封后倒也不是很麻煩,不像以前電視裡看到的那樣,要去祭天啊什麼的,只是皇后要接受朝臣的跪拜,接受萬民的祝福,也就意味著李嫣要去“遊街”。
李嫣和皇甫祁睿坐上車,車是三面可觀的,左右和前方是沒有木板遮擋的,但是用輕紗簾子遮住了,倒也顯得雅緻。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起彼伏的聲音刺激著李嫣的耳膜,“子軒——如果你真的有萬歲,那沒有我的九千年怎麼過啊?”
皇甫祁睿沒想到李嫣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傻丫頭,我們是人,不是神,活了百歲已是萬幸了,我們同生共死啊。”皇甫祁睿緊摟著李嫣,等到後來,皇甫祁睿想起此時的這句話,竟然只能對酒當歌。
“韞濤,你覺得她會幸福嗎?”魏莊毅坐在酒樓上,看著李嫣車子駛過。
李韞濤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不知道,皇宮真的很危險,希望皇上能珍惜嫣兒。”
魏莊毅苦澀地笑著,想起當日戲耍李嫣的情景,竟然把李嫣當成了青樓女子,卻沒想到李嫣竟然和他打賭,如今三個月之約已經不遠了,她會依約出宮嗎?
“韞濤,你看現(xiàn)在梅蘭居的生意多好啊。”魏莊毅甩掉腦子裡的身影,對著李韞濤說道。
“這倒是,不知道嫣兒那個丫頭怎麼想到這麼多鬼點子的,現(xiàn)在的梅蘭居又像客棧又像青樓的,倒也不錯。”兩個人說了很多,可是不管說到什麼,總是能把李嫣扯出來。
這個國家的皇城也真大,李嫣足足在車上坐了三個時辰,頭頂鳳冠,身著大紅色喜袍的李嫣,嬌豔欲滴,皇甫祁睿一身明黃色的黃袍,兩人倒是般配得很。
很多跪在地上的百姓都稱讚李嫣的美貌,皇甫祁睿的俊朗,成了一段佳話。
“累嗎?”皇甫祁睿溫柔地問李嫣。
李嫣點點頭,車快到宮門口的時候,李嫣實在累得不行了,也不必端坐了,整個人都依偎在皇甫祁睿的懷裡,皇甫祁睿笑著摟著她,從外面看來,兩人的姿勢顯得十分曖昧。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前殿,皇甫祁睿也不忍心叫醒李嫣,這個丫頭看來今日是累壞了,靠在自己身上也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