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綠竹悠悠醒轉,發現陽光透過歐式窗戶直投進了房間裡,照在身上有著暖洋洋的感覺。(m首發)窗子稍微敞開了一條縫,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有著樹脂的清香和草木的清澀味道。
簡綠竹坐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頭還有點隱隱地發悶,但精神卻很振奮。她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但手臂剛伸過頭頂就怔住了。右手臂是完全****的,繃帶包滿了整個肩膀,上面還有點點血跡。
她大大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她試探著活動了一下右手臂,竟然沒有一絲疼痛感。她在房間裡東張西望,終於找到了一面大鏡子。站在鏡前,她伸手將包裹物一層層揭開,露出了肩膀偏後處的傷口。
白皙的肌膚光滑如玉,別說傷口,即使是疤痕都沒有。簡綠竹吃驚地看著手中的紗布和創可貼,上面仍然沾有一些血跡,提醒著她它們曾經與傷口親密接觸過。
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簡綠竹恍惚起來,她記得自己闖進了寧夏初家中,請求他的幫忙,但寧秋闌卻突然也來了,她躲進了寧夏初的臥室裡……然後的記憶模糊起來,她記得曾經看到過錢香語不安的臉龐……沾滿了鮮血的手……明晃晃的刀……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綠竹迷惑起來。她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確信自己以前沒有來過這裡。
小起居室裡有幾個大的購物袋。簡綠竹一一打開,裡面有一些藥物和醫療用品,一些食物,還有一套從內衣到外套齊全的女裝,與她的衣服型號一樣,估計是錢香語買的。這個女孩真是細心。
簡綠竹匆匆把衣服換好,然後低聲叫著錢香語的名字,然而沒有人回答她。她推開別墅的門,看到一輛寶馬x5停在門口,更加確定了是錢香語帶她到了這裡,但現在纔是早上7點04分,錢香語去了哪裡?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輕響,似乎是有人踩在枯葉上的聲音。簡綠竹警惕起來,向腰間一探,摸到了手槍,冰冷的金屬質感讓她安心不少,於是打開保險,向那裡悄悄走了過去。
輕響過後,灌木叢中突然發出一種低沉的“嗚嗚”聲,怪異得很,緊接著突然傳出了錢香語緊急惶恐的叫聲:“綠竹,不要過來,快跑!”
簡綠竹握緊手槍,退後了一步,警惕地望著灌木叢。下一刻,灌木叢中傳來“沙沙”響聲和錢香語的低呼聲。一個男人拖著錢香語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那男人黑衣蒙面,簡綠竹一看就失聲尖叫,“你是水晶閣那晚的人?”那男人不置可否,但手中的匕首架在錢香語的頸部卻是不爭的事實。
“快放下她!”簡綠竹手中的槍瞄準了那男人的眉心,但手臂卻微微發抖。
“匕首上塗了氰化鉀,你覺得是你開槍快,還是我手下一用力,在她脖子上劃一個口子快?”男人毫不在乎地問道。
簡綠竹的手臂顫抖得更厲害了,然而氰化鉀這個詞更令她想到了一件事,“毒盒飯是你們送的?”
男人怔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篤定地說:“放下槍吧?!?
兩分鐘後,簡綠竹和錢香語都被反綁著手,被男人推進停在別墅外幾百米處的一輛紅色皮卡上??磥硭麄冞h遠就熄了火,防止別墅裡的人聽到聲音。然後趁錢香語離開別墅時將她制服,然後用她威脅簡綠竹,成功完成任務。
卡車上還有一個司機,簡綠竹坐在副駕駛上,錢香語和那男人坐在後面。他們似乎並不怕她們知道所去何處,沒有蒙上她們的眼睛。而簡綠竹投鼠忌器,怕那男人傷害到錢香語,所以只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等候時機。
車從盤山公路繞行一圈,又開回了市區,一路行向繁華街區,甚至還經過了寧夏初的家。從車窗向那裡看去,寧家與昨晚沒有什麼變化,寧夏初肯定不在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恍若夢中,簡綠竹甚至無法將所有的事情拼湊起來。
車繼續行進了十來分鐘,才從擁擠的上班車流中擠了出來,拐進了較爲清靜的工業園。
工業園是十年前興起招商引資潮流時建立起來的,但漢城市的重工業本就不發達,興建佔地廣投資多的工業園也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裡面大片的廠房荒廢了,成爲齧齒動物、飛鳥和各種昆蟲的樂園。
車七拐八彎,停在了一棟建築物前。在兩個男人的威脅下,簡綠竹和錢香語不情願地下了車,然後被分開帶了進去。
這裡不知是做什麼用途的,一樓偌大的空間都是空著的,佈滿了灰塵,那男人推搡著簡綠竹上了二樓的第一個房間,裡面卻不似一樓那麼荒廢,顯然有人收拾過,比較乾淨,房間中央還有一把椅子。
男人把簡綠竹推到椅子上坐下,又從角落裡拿出一捆細繩,將簡綠竹的小腿與椅子綁在一起,然後又將她手上的繩子解開,反捆到椅子後。
簡綠竹靜靜地看著他做完了這一切,然後譏笑著:“接下來要做什麼呢?我可是插翅難飛了?!彼齽傉f完,突然心中一動,慕容翠珊和劉小眉的被殺現場裡,她們不也是這樣被綁住的嗎?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