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初一怔,臉色突然變了。(m首發)所有案件,從系列失蹤案開始到三起命案,簡綠竹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三起集體失蹤案,簡綠竹又是唯一倖存者。而度假村夜襲案,錢香語從沒有正面與兇手相遇,簡綠竹完全可以打時間差作案。而羅世青的失蹤也可以解釋爲簡綠竹重返犯罪現場,只怕是因爲羅世青發現了什麼線索,所以簡綠竹殺人滅口。
寧秋闌見弟弟臉色劇變,只是冷冷一笑,“我倒有個解釋,可以將系列案件聯繫起來:簡綠竹在此案必有同夥。她因爲某種原因綁架了四名與自己外貌相似的女性,爲了順利進行下一步,所以在中途自己失蹤兩天,一是掩蓋自己的行蹤,二是爲自己在目標地點出現找到理由。然後她在市立三院出現,將當時醫院內9人綁架。從後門離開,帶往某處。然後她正式重新出現在衆人面前。她於醫院內初次實施集體綁架案恐怕出現紕漏,所以在衆人離開後又重返現場,必定是因爲羅世青發現了什麼線索,所以把羅世青殺人滅口。在現場調查時,她看到監控電腦的硬盤被拆走,就立刻把目標鎖定了保安,並搶在警方發現呂小京之前先殺死了他,搶走光盤。然後爲了掩飾自己的突兀出現,她又放回兩名被綁架者。但她不想留下活口,於第二天晚上虐殺了兩名女子。但第六名女性錢香語極有可能不是簡綠竹的目標,錢香語可能是被劫財並失憶,簡綠竹自報奮勇保護錢香語,在度假屋裡打暈蔣全輝並將錢香語帶到別處,爲迷惑警方,只是傷害了她但沒有殺她。”
寧秋闌說到這裡,冷漠的聲音因激動而帶了一絲感情的色彩:“接下來就要說到最不可思議的銀霄酒店失蹤案了。41人在水晶閣裡消失,看起來絕無可能,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他們用不著通過大堂從正門出去。這類大酒店都有地下停車場,電梯和應急通道都能直達地下。將這些人分批送進電梯或是應急通道中,由於當晚酒店內人數衆多。同時出現十個八個人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簡綠竹只要使用某種手段讓這些人全部閉上嘴(例如給他們服下毒藥,以家人威脅,或是用**威脅,或者更簡單的,以警方辦案的需要),就可以安全地將他們帶到地下停車場,兩輛大巴車就可以將他們帶走。簡綠竹可以讓同夥做好這些事,她只需要將小廚房液化氣打開,然後定時爆炸即可。在此之後,她因是證人被帶回刑偵分局。可以讓同夥給她送來摻毒的盒飯,她再以食慾不佳的理由把盒飯轉送給他人,可以營造出自己也是受害者,有人想毒害她的假證。由於身爲刑警,分局對她缺少應有的警惕,簡綠竹可以再次下手。她只要以某種手段將所有警員騙出樓外,或者也有可能以武力脅迫,把他們帶走,這並不是天方夜譚。”
寧秋闌將自己的解釋一氣說完,會議室內鴉雀無聲。看起來錯綜複雜是完全不可能犯罪的案子,在寧秋闌的解釋下竟然變得無比簡單合理。
李連祺恍然大悟,拍掌叫道:“沒錯,照你這麼一解釋。銀霄案的確很簡單。參加酒會的許多人都知道簡綠竹的身份。如果簡綠竹謊稱酒店內有炸彈或是有恐怖分子什麼的,要大家分批安靜地撤離,以免驚動壞人。他們爲了保命起見,完全有可能安靜不被人發覺地撤向地下停車場,然後被集體帶走。”
一名公安廳派來的刑警補充起來:“簡綠竹被帶回分局後,只需要在通風設施中施放麻醉氣體就可以迷倒所有人,簡綠竹早有防備,即使有個別警覺的警員想掙扎反擊,也會被簡綠竹收拾掉。剩下的只需要讓她的同夥幫忙把所有人帶走即可,一輛大巴足矣。比銀霄酒店失蹤案還要簡單!然後爲了消除罪證,再一把火把大樓燒掉就行了。”
衆人紛紛點頭,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簡綠竹的確是最大嫌疑者。
寧夏初霍地站了起來,臉色發青:“寧副組長,你這樣的猜測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說到底,一切仍然都只是你的推測,半分真憑實據都沒有。而且你說簡綠竹是主謀,那她的動機是什麼?她一個背景單純的女孩子,爲什麼要做下這一系列大案?爲財嗎?她家裡有的是錢,她不稀罕卻來當又苦又累的刑警。爲仇嗎?她一個剛畢業參加工作三個月的女孩子會跟這些人有什麼仇?難不成你要說她是恐怖分子?”他的聲音中含著濃重的諷刺,在座的所有人都聽了出來。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兄弟倆,所以一時間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下來。
寧秋闌不以爲忤,懶洋洋地回答:“那又有什麼不可能?難道她入了恐怖組織還要拿著擴音器到處宣傳她是恐怖分子了嗎?她在大學時代以及更早時間裡做過什麼,你可能一清二楚嗎?你維護自己的隊員於情可以說得過去,但別太感情用事了。寧隊長。”他在最後三個字上下了重音,似乎在提示寧夏初不要公私不分。
寧夏初被他一噎,瞪著他卻說不出話來。李連祺爲人圓滑,急忙出來打圓場:“寧處長,沒想到你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掌握了案情,並且推斷出合情合理的結果。那麼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寧秋闌站了起來,冷冷地說:“對簡綠竹下發通緝令,封鎖全市交通要道,全面追捕簡綠竹。就算她不是主謀,這案子也與她脫不了干係,冤枉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