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告別了訴苦連連的經理,寧夏初出了酒店就讓等候他的司機馬上趕去市立三院,在應付經理的這段時間裡,寧秋闌估計已經快到那裡了。(m首發)
寧秋闌的確在寧夏初剛動身離開酒店時就已和專家組趕到了市立三院。在途中他接到了電話,電腦專家已經破解分局保管室電腦的密碼,當天共發放出8把手槍,而現場只找到7把,丟失了一把。寧秋闌知道自己的預感是對的,簡綠竹帶走了一把槍,她攜帶的危險更大了。
門診大樓的案發現場由於時日已久,再加上被院方破壞,所以早已解禁。
專家組趕到時已近傍晚,接近簡綠竹在醫院初次醒來的時間了。本就不是門庭若市的門診大樓,此時白班人員都陸續下班離開,大樓更加冷清了。
技術人員在這個距案發已有11天的現場裡也無能爲力,寧秋闌來這裡倒也並不是爲了爲難技術人員。他只是揹著手在門診大樓的一樓裡轉了一圈。然後出了門診大樓,向後面的病房樓走去。
病房樓燈火通明,現在正是晚飯時間。除了一些重癥病人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單獨用餐外,其餘的輕度精神病人都聚在1號病房樓的食堂裡用餐。
寧秋闌走了進去,一名護工急忙迎過來,詢問寧秋闌的來意。寧秋闌擺了擺手,輕聲說:“沒什麼,我只是進來隨便看看。”
護工一臉納悶,但看寧秋闌不好善予的樣子,也不敢攔他,只好由得他了。
寧秋闌目光在食堂裡掃了一圈,若無其事地問護工:“他們平時都做些什麼?”
“他們有活動室,早上起來在裡面聊天,玩牌或是發呆什麼的。中午吃飯,然後午休,下午做治療,自由活動,然後是晚飯,晚飯後就回各自房間去。”護工如實回答。
“他們做治療是去前面的門診大樓嗎?”
“是的。”
寧秋闌不再說話了,緩緩在一排排餐桌間行走,目光如鷹隼般冷峻地掃視著那些正在吃飯的精神病人。
一個精瘦如猴的六十多歲的老頭並不安生,用筷子挑起了一根豆芽,又忽地甩到了他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的身上。那女人並沒有理會這事,只是拿著筷子筆直地向碗裡的米飯插著。
老頭見人家沒有理自己,有點無聊,把筷子一扔,從兜裡摸出個銀亮的東西把玩,又放在桌子上讓它滴溜溜地轉。
那是一枚金屬鈕釦,在燈光下反射出銀亮的光芒,闖進了寧秋闌的視線中。
他一個箭步竄了過來,從老頭手中搶過了鈕釦。“apolice”和熟悉的五角星圖案,果然是警服鈕釦!
“這個不好玩,你還有什麼?”寧秋闌一激,老頭果然上當,又從兜裡掏出了一枚警用制式領花,一枚警號,獻寶似地放在寧秋闌面前。
“你從哪裡弄來的?”寧秋闌眼睛瞇了起來。
老頭笑瞇瞇地說:“前段日子我去前面做治療,劉醫生給的。”
寧秋闌立刻把鈕釦、領花和警號抓在手心裡,轉身向外走去。
20分鐘後,寧秋闌已經站在劉醫生的家門口,把手心中的東西攤開來,冷冷地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劉醫生嚇得屁滾尿流,一臉驚慌:“我沒殺人,不是我乾的,這是我撿的!”
“從哪撿的?”寧秋闌用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瞪著劉醫生,他張口就說沒殺人,果然有鬼。
劉醫生被寧秋闌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寒顫,急忙回答:“就是夜班人員失蹤的第二天。雖然大樓被封鎖,但我在早上上班時偷偷溜進去拿點私人物品,然後去了趟衛生間。衛生間的地上有一個鋥新的zippo打火機,還有這些警服上的金屬製品、一些我不知道用途的工具和一個工具箱。我看四處無人,就起了貪心把打火機據爲己有。但戚京石正好要做治療,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闖了警戒線,聽到聲音,也溜進了衛生間。我爲了堵住他的嘴,就把這些警服上的小玩意給了他。把那些工具和工具箱藏了起來。後來知道有個警察在醫院失蹤,我怕被你們當成嫌疑犯,所以就隱瞞了這件事。”
經過警號的對比,證實了這就是失蹤的羅世青之物。劉醫生交出的工具箱也被證實是羅世青的。一切都證明了羅世青與醫院裡的夜班人員、水晶閣裡的人、分局辦公樓裡的人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夜幕沉沉,籠罩了四野。寧秋闌仰望著天空,突然有一種預感:這些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