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闌沉聲道:“給她一輛車。【首發】”並對一名特警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將一輛沒有標誌的警車開到了大包圍圈外,離簡綠竹目前的位置約有100米處。
寧夏初微動嘴脣,低聲說:“小心,哥哥沒這麼容易放我們走。”
簡綠竹絲毫不敢鬆懈,槍口仍然牢牢頂在寧夏初的太陽穴,對寧秋闌說:“你別想耍花樣。殺死寧夏初,你會落得冷血無情,爲破案子不惜犧牲弟弟的惡名。你要是殺死我,那些金守坤培養的變異蟑螂更沒人能夠控制,漢城市就要完蛋了,而那些蟑螂也會很快蔓延開來。”
夜風強勁,夾雜著溼潤的潮氣冷冷襲來,掀動起簡綠竹一縷髮絲垂在額前,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爲自己描述的可怕後果而心悸。
“好。”寧秋闌毫不猶豫地回答,其話語之乾脆,令意料不到的簡綠竹爲之錯愕。
簡綠竹一怔,推著寧夏初向爲自己準備的警車走去。在她手槍的“威脅”下,寧夏初坐到了駕駛座。
在簡綠竹左手持槍對著寧夏初的後腦,右手打開車門的時候,正是她精神有所懈怠而且手槍無法對準寧夏初的時候。
寧秋闌在簡綠竹開車門,身子向內一縮,左手偏離寧夏初的同時,立刻開槍擊向寧夏初的左臂,想阻止他開車離開。寧秋闌知道簡綠竹的體質異常,一槍無法斃命就無異於白費功夫,所以唯有擊傷寧夏初這個人質兼幫兇,纔有阻止簡綠竹離開的希望。
警車是一直髮動著的,槍響剛過,輪胎急轉,與地面摩擦冒出一縷輕煙,然後迅速向前一竄,立刻加速離去。
“追,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她!”不待寧秋闌令下,警察與軍人們都紛紛行動起來。
他們已失了先機。賽盟公司地處偏僻,門前卻偏偏岔路拐彎之處極多,儘管街燈燦然,但簡、寧二人所乘的車早已脫離視線,不知去向。
警方只得分多路分頭追趕而去。
警車的時速已近130公里,但寧夏初卻一言不發,繼續提高車速。窗外風聲呼嘯,令簡綠竹心生不安。她聽到寧秋闌開槍,而自己卻沒有受傷,會不會是夏初……
“寧隊,你有沒有受傷?”
寧夏初過了片刻才悶悶地回答:“沒有。”
車裡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氛圍,簡綠竹不知寧夏初是否在後悔幫助自己的衝動之舉。而她的心思絮亂如麻,對於下一步也沒有明確的打算。
“身爲警務人員,知法犯法……”寧秋闌的斥責尤在耳畔響起,簡綠竹痛苦地低下了頭,家破人亡、身敗名裂,但被警方指控的罪名又全是事實,無法開脫,未來要如何?亡命天涯還是自首,下半生永遠與牢籠爲伴?
一想到這裡,簡綠竹就打了個寒顫,還有那些異種蟑螂,又要如何控制?聽寧秋闌和寧夏初的口氣,局勢已經被這些蟑螂鬧得不可收拾了。
車速突然慢了下來,寧夏初猛然急剎車,把簡綠竹晃得向前撲倒,她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她打開車頂燈,跳下車,拉開前車門,寧夏初的左肋下血染了一大片,在白色的外套上觸目驚心,他全憑安全帶固定著自己,才能開了這麼久車。
“寧隊,你受傷了!”簡綠竹震驚,立刻鬆開安全帶。寧夏初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子一歪,向簡綠竹倒去。
簡綠竹急忙扶住寧夏初,將他半拖半拉從駕駛座上弄了出來,然後送進了後座,自己坐上了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