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一院被十多名武警保衛,已是午夜時分,進進出出的傷者卻絡繹不絕,場面混亂已極。【首發】一個三十來歲瘦瘦小小的男人與手持殺蟲劑噴灑巡邏的武警擦肩而過,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但他立刻鎮定下來,前往急診室。
“請問有位姓吳的傷者剛被送來嗎?因車禍受傷的。”他叫住一位剛走出急診室的醫生,在旁邊長椅上上垂頭喪氣一身酒氣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搖晃著跑過來激動地問道:“你,就是我剛纔……接電話的人?”
剛進來的男人點了點頭,但轉眼看到肇事者那雙清朗的眸子,立刻察覺到這不是酒鬼應有的眼神。他立刻後退,但“酒鬼”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立刻送給了他一雙手銬做爲見面禮。
寧秋闌表情一變,脫掉灑上酒的臨時便裝外套,恢復了他那充滿了諷刺與冷靜的神情,冷冷道:“請跟我走,小吳想見你。”
成功演了一出“請君入甕”好戲的寧秋闌把男人帶回了瀛臺賓館,並找來了市局預審處經驗最豐富的警官一同審問。
吳江的聯繫人名叫韋鵬飛,是漢城市某機關的一名中層幹部。他沒有料到寧秋闌給他設下了圈套,關心則亂,所以被抓時,身上身份證、工作證都帶著,知道他的身份就輕而易舉了。
“韋鵬飛,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也別跟我兜圈子了。火炬木小組的事兒,你還是講個一清二楚。咱們都好說話。”寧秋闌一副已經掌握內情的樣子。
韋鵬飛輕輕一哼,沒有回答問題,卻反問道:“吳江在哪裡?”
寧秋闌沒有透露吳江的死訊,只是好整以暇地說:“等你走出這裡,自然就能看到他。”
韋鵬飛往椅子背一靠,叉著手,不再說話。
寧秋闌對於這場審問毫無把握,這不比審問簡綠竹,之前他對簡綠竹的情況已經有所瞭解。韋鵬飛的習性他一無所知,完全是在打一場對敵人毫不瞭解的仗。
副審對寧秋闌使了個眼色,寧秋闌會意,站起來走了出去,再進來時,端了一杯水,放在韋鵬飛面前。副審也遞給韋鵬飛一根菸,想緩和一下氣氛,但韋鵬飛沒有接。
寧秋闌坐在側面,打量著韋鵬飛。儘管凌晨三點多從睡夢中被驚醒,匆匆趕到醫院,但韋鵬飛髮絲穩絲不亂,襯衣、領帶、西裝、皮鞋,每個環節都很完美,就像是白天上班的著裝一樣。身上帶的東西各就其位,毫不凌亂,這是一個很追求完美的人,做事有條不紊,而且遵守自己的規則。
韋鵬飛並沒有違反任何法律,起碼他知道警方抓不到任何證據可以指控他什麼,所以他纔有恃無恐。
寧秋闌有了一個主意,他板起了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暴怒地吼道:“你橫什麼橫?既然進來了,就給我老實點,想就這麼輕易走出去,沒門!”
韋鵬飛瞥了他一眼,立刻反脣相譏:“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那好,我有請律師的自由吧?你們找我的律師談吧。”他霍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