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銀行漢城總行門口的一場遭遇戰,被人迅速捅到了漢城市日報社、晚報社和電視臺。【首發】這樣平日難得一見的火爆素材豈會無人問津,所以當寧秋闌從簡家返回瀛臺賓館時,賓館門口聚集了大量記者等著採訪。
記者中消息靈通者,知道此次大案由公安部、廳派來的專家主要負責。再加上寧秋闌年紀輕輕,警銜卻與刑偵分局局長李連祺同級,記者個個眼睛雪亮,自然能猜到寧秋闌即使不是爲首者也必是重要人物,所以呼啦啦一下子圍了過來。
開車的警察沒眼識,一下子把車開進了記者羣中,寧秋闌又不能躲在車裡不出來,只好冷著臉打開了車門,推開擋在門口的記者,迅速向賓館正門走去。
“警官,請問失蹤者是否有生還的機會?”“這麼多失蹤人員是否被恐怖組織綁架?”“是不是外星人乾的?”
閃光燈頻繁閃爍,稀奇古怪的問題更是接踵而至。寧秋闌極爲不耐,手臂一用力,擋在他身前的兩名記者就被掃到了一邊,寧秋闌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案件還在調查中,無可奉告!”說完就如一條滑溜的魚,從擁擠的記者羣中擠出去,進入了守衛森嚴的瀛臺賓館內。
寧夏初正忙著向市交警支隊傳送簡綠竹的照片和她的crv車牌號碼,希望在市區內巡邏的交警能注意簡綠竹的下落。
李連祺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小寧,我想跟你談件事。”
寧夏初急忙放下手頭的工作。李連祺看了看四周無人,仍然低聲地說:“剛纔電視臺的小沈向我抗議,說一個年輕的高級警官不但不配合他們的採訪工作,還動手推人,態度非常生硬。聽他的描述,應該是寧處長。你也知道,最近大案迭出,我們警力有限,承受的壓力卻非常大,還需要輿論的支持,現在千萬不能得罪媒體啊。”
寧夏初苦笑,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寧秋闌能做得出來。於是他點了點頭:“李局長,你放心,我會跟哥哥說一下這件事,讓他注意一些。”
李連祺也頗有些尷尬:“小寧啊,說話千萬要委婉,畢竟寧處長也是部裡派下來的協助我們破案的領導。”他的潛臺詞寧夏初也明白,雙方都不能得罪。
寧夏初剛離開文印室,出門就被寧秋闌叫住:“夏初,有沒有簡綠竹的下落?”
“目前還沒有,我已經通知全市交警注意簡綠竹的白色crv車。不過簡綠竹應該會換車,如果再喬裝自己,恐怕找到她就要費一番周折了。”寧夏初篤定簡綠竹不會傻到仍然開著她自己的車繼續招搖下去。
寧秋闌點了點頭,轉身打算離開,被寧夏初叫住。
“哥,跟你說件事。”
寧秋闌轉身望著寧夏初,等待他的下文。
寧夏初躑躇了一下,低聲說:“哥,雖然你是上級派下來的,但與省廳與市局的同僚們能否客氣一點,還有那些採訪的媒體,雖然案情不能泄露,但只要態度和藹一點點,我們夾在中間也不會爲難。”
寧秋闌哼了一聲:“你們漢城局的官僚主義夠嚴重了,你還好意思跟我提。刑偵分局現場勘察報告沒有,銀霄酒店水晶閣爆炸現場勘察報告也根本不齊全,市立三院現場還被破壞。你們現在還在講究一團和氣。要是因此貽誤時機產生惡劣後果,你們哭都哭不出來了。”
寧夏初被他斥得面紅耳赤,但他說得偏偏又是事實,反駁不得。
“行了,別杵在那裡了。馬上行動起來,別想跟那些老傢伙一樣混吃等死。要記住你的職責是破案,不是公共關係協調員。”寧秋闌毫不留情地教訓弟弟,並把一迭資料摔進寧夏初懷裡,“你們提供的案情資料根本不完全,馬上帶上你們的技術人員跟我們小組走,我們重新去現場調查!”
“先去哪個現場?”平時機警能幹的寧夏初在強勢的哥哥面前如學生般失去自信。
“三個失蹤現場,換作是你,你會先去哪個現場調查?”寧秋闌突然考起了弟弟。
寧夏初定了定神,考慮了幾秒回答:“分局是最新的現場,但由於樓內是純木質裝修導致火災嚴重,是三個現場中損壞最嚴重的現場。不過我想,還是應該先去分局吧。”
“爲什麼?”寧秋闌一臉看不出對錯的表情。
“破壞可能毀滅線索,但也可能增加線索。”
寧秋闌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只是說了一句話:“叫上你的人,我們在分局會合。”
寧夏初帶技術人員趕到分局時,寧秋闌已經帶著專案小組的專家們開始了火場的調查。
辦公樓的三樓損壞最嚴重,明眼人能看出火是從三樓燃起。公安廳派來的火災調查專家從現場表面的燃燒痕跡判斷出,靠近寧夏初辦公室位置的地方極有可能就是起火點。他蹲在地面仔細尋找著任何蛛絲馬跡,果然在翻倒的辦公桌下發現了兩小撮焦黑色的粉末。
從先前目擊者寧夏初的證詞中可以看出,辦公大樓的火是突然爆發,絕非是線路走火導致火勢蔓延而爲。那麼快速而且大面積地起火,只有人爲縱火而且使用了助燃劑的可能性。火災調查專家用脫脂棉花從起火點附近提取助燃劑成分並將地上的焦黑粉末封入物證袋內,準備帶回去通過光譜分析,查證助燃劑和粉末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