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簡綠竹的初審由專案小組的兩個副組長李連祺和寧秋闌主持?!臼装l】寧夏初坐在監控室裡,和衆多同事一起,通過監控攝像實時觀看對簡綠竹的審訊。
寧秋闌是審訊的主導者,在進入審訊室前,就對李連祺再三提醒:“等我給你暗號,你再說話。千萬不要把簡綠竹逼急,讓她產生威脅感?!蓖瑫r寧秋闌也安排了幾名武警手持高壓水槍守在審訊室外,把那些不知內情的人搞得莫名其妙。
寧秋闌對簡綠竹的審問可以說是用和言悅色來形容,他要求簡綠竹把在市立三院門診大樓、銀霄大酒店水晶閣酒會和刑偵分局辦公樓案發時的行動如實交待出來。
簡綠竹自進入審訊室後就感覺到了心頭煩悶,寧秋闌會怎樣對她?她緊張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在寧秋闌要她交待自己的行蹤時,簡綠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勉強將自己從失蹤後回來的行蹤大致說了一下,然後眼前一黑,突然向前一撲,昏倒在審訊桌上。
寧秋闌緊張得立刻推開了門。通過不斷反覆推測,他猜到那些失蹤案都是在簡綠竹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以及高度緊張後昏迷過去的那段時間裡發生,所以纔再三要求李連祺不要逼急簡綠竹,他可不想步那些人的後塵一樣人間蒸發。但沒想到簡綠竹仍然暈了過去,把他嚇得如臨大敵。要知道在戒備森嚴的瀛臺賓館裡,沒有能威脅到他的人,只有那些可怕的惡魔……
簡綠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類似病房的地方。這次甦醒後,她並沒有感覺到好受。頭痛得彷彿要爆炸開。眼前的世界突然定格,然後變成了黑白色,如膠片電影般緩緩一格格流動起來,同時她的耳邊傳來了無數雜音,震耳欲聾。膠片鏡頭突然被大力撕開,裂口越來越大,彷彿空間出現了裂縫,現實與夢幻開始混淆起來。
空氣中突然瀰漫一種怪異的氣味,在簡綠竹還沒有分辨出那是什麼之前,她就再次失去了知覺。
寒冷將簡綠竹從昏迷中驚醒,她又從病房轉移到了露天的草地上。冰涼的草坪在身下刺激得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她撐著草坪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坐在解放軍九九零一零醫院病房樓前的草坪上,這裡也是公安局法醫鑑定中心,是漢城公安局的定點醫院,她在瀛臺醫院暈倒,醒來後在這裡的病房倒也不奇怪,只是爲什麼會有人又把她從病房轉移到荒涼的這裡。後面就是佔地極廣的雕山山林,沒有警察看守她,難道不怕她逃跑嗎?
真是奇怪極了。簡綠竹緩緩站了起來,她撐著太陽穴,不敢再考慮任何東西,生怕再想下去,頭真要炸開了。
有輛車疾馳而來,胡亂地停在樓前。從車上跳下一個人,身著警服,熟悉的背影,竟然是寧夏初。
簡綠竹驚訝地望著寧夏初,而寧夏初一轉身,也驚訝地發現應該被兩名警察看守在病房內的簡綠竹居然出現在這裡。
二人相隔了一百米,兩兩相望,卻一時間沉默無語。
“綠竹……”寧夏初在錯愕中脫口叫出了簡綠竹的名字。
簡綠竹身子一晃,頭痛和寒冷令她吃不消了。
寧夏初急忙跑到她身邊扶住她,惶急地叫道:“你怎麼樣?”
簡綠竹閉著眼睛不想說話,寧夏初懊惱地叫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會被哥哥抓到?爲什麼錢香語撒謊?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會發生這一切?”他失去了冷靜,完全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打擊得無法適應。
“錢香語?她撒什麼謊了?”簡綠竹突然睜開眼睛,望向寧夏初,自逃離工業園後,她就再沒有見過錢香語,還傷心地以爲她也失蹤了。此時突然聽到錢香語的消息,她驚喜萬分,強忍著痛苦想知道錢香語的事情。
“晚上她約我見面,說你昨天早上在錢家別墅跟一個男人離開了,而她卻回了家?!睂幭某跻惶岬藉X香語就怒氣上衝。那個女人明明很清楚他喜歡簡綠竹,卻非要橫插一足,而且還在許多事情上掩飾和撒謊,分明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