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南見慕容寒已離去,也摒氣凝神追了過去。叔侄倆就這樣一路奔波,也不用車馬代步。起初兩人相距足有百步之遙,後來竟漸漸縮短距離,最後幾乎可並肩而行。
這一日,兩人在途中休息。柳振南問道:“師伯,我感覺師父傳給我的功力和我原有的功力正在慢慢融合。”
慕容寒道:“振南,這些天你連日奔波,雖然沒有刻意的去練功,但也激發了你體內的力量。”
“難怪這些天感覺自己的內力日漸雄厚,起初我還以爲是錯覺呢。”
“你此刻的武功正好在瓶頸階段,現在就算讓你把當世所有厲害的武功招式都學會,你也不會有太大的進步。相反,只要你的內力能更上一層樓,就算再平凡的招式,你也能夠化腐朽爲神奇。”
“侄兒知道了。”柳振南道“師伯讓我冬天穿棉衣也是爲了練習內功?”
慕容寒點頭道:“不錯。你現在小小年紀就身懷四種絕世武功,只要修習得法,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柳振南道:“只可惜師父他……”說到此,柳振南覺得往事仍歷歷在目。
慕容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振南,想開點。師兄他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柳振南點點頭算是答應。叔侄倆就這樣數日之間便到了泰山。上山之後,白天慕容寒和柳振南相互喂招,晚上則是打坐練功。閒暇之時慕容寒不僅告訴柳振南龍應天的武功路數,而且還幫柳振南指點了二心歸一的缺點和不足。
短短不到兩個月的功夫,柳振南便把自己和尹寒風的功力完全融合在一起,此時的他可謂是古今第一人。
而此時的龍應天正在鑄劍宮內休息。四大護法分站左右兩側,冷麪閻羅在一旁道:“宮主,怒屬下直言。您的火龍神功已經練到第七層,而且還少了尹寒風這個勁敵,這次泰山比武定能奪得天下第一的名頭。又何苦爲一個傳說中的《歸心訣》如此大費周章?”
龍應天道:“二十年前本座輸給了瀟如海那個老東西,二十年後本座絕不會重蹈覆轍。據傳說,這《歸心訣》可化無爲有,能將敵人的內力收爲己用。”
“既然如此,宮主又爲何要便宜了他?”
“《歸心訣》雖說厲害,但終究只是傳說。更何況從古至今只有一個人練成此功。再者,這套心法講究‘欲用其利,先挫其鋒’。本座又豈會輕易去嘗試?”
冷麪閻羅道:“宮主只是想拿他練功,宮主英明!”
轉眼間,比武之期已到。這天,柳振南和慕容寒正在山上閒逛,從遠處上來四人。爲首一人與慕容寒年紀相仿,穿著綾羅綢緞。後面一人面色黝黑,正是冷麪閻羅,另外兩人約三十歲年紀,面色陰沉,沒有任何的表情,其中一人還捧著個木匣子。
慕容寒微微欠身道:“我當是誰有這麼大排場,原來是龍兄到了。”
龍應天略一拱手,笑道:“慕容兄來得這麼早,看來你對天下第一是志在必得了?”然後又看了看柳振南,道:“想必這位就是柳賢侄了吧?果然是英俊非凡。本座經常聽到你的名字,今天總算是見面了。慕容兄,恭喜你有位好師侄啊!”
柳振南雙拳緊握,閉口不答。這時只見一青影從空中掠過,翩翩然如同仙人臨凡。來人正是活死人楊天嘯。
楊天嘯對慕容寒和龍應天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對柳振南道:“賢侄多日未見,想必武功又有所精進了吧?”
柳振南道:“楊伯伯過獎了。”
龍應天笑道:“我今天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柳賢侄。”說罷,揮了揮右手,身後那人跨出一步,左手輕輕揚起,木匣子就朝柳振南飛來。柳振南伸手接住,打開一看,竟是血狼的人頭。
柳振南轉身挖個坑把木匣子埋掉,道:“血狼是你的義子,你怎麼……”
龍應天道:“和本座作對的人就是這個下場,柳賢侄好像對這個禮物不太滿意?”
慕容寒插口道:“龍兄、楊兄,今天雖是泰山比武的日子,但咱們若是當著小輩的面動手豈不是被他笑話?我看不如就改成文鬥吧!”
楊嘯天道:“慕容兄,何爲文鬥?”
慕容寒笑道:“實不相瞞,我一個多月以前就到泰山了。在山上發現有個巨大的棋盤,每個棋子都有拳頭大小。我們若是以此對弈幾局,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話,而且也不失你我一代宗師的身份。”
楊嘯天道:“這倒是新鮮。那就請慕容兄頭前帶路。”
慕容寒微笑著點點頭,朝棋盤方向走去。龍應天知道這是以對弈的名義來比試內功,對冷麪閻羅等三人道:“你們在此等候!”說罷,和楊天嘯與柳振南緊隨慕容寒而去。
來到棋盤這,楊天嘯道:“兄弟棋藝不佳,就不獻醜了。兄弟就在此吹奏一曲給兩位助助興吧。”轉身對柳振南道:“這盤棋可得下一陣,你就隨我一同觀看,如何?”
柳振南道:“是,楊伯伯。”楊天嘯微微一笑,縱身躍到樹叉之上,從腰間拔出長笛吹奏起來。這笛聲宛轉悠揚,既可攝人心神,又能讓人慾罷不能。著實比他那嘯聲更勝一籌。柳振南席地而坐,雙目緊閉,暗暗運功抵禦。
龍應天的棋咄咄逼人,慕容寒的棋則是穩紮穩打,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一時間勝負難料。兩人棋子落地的聲音和楊天嘯的笛聲交織在一處,好似三位絕世高手在比武較量一般:時而黑子領先,時而白子獲勝,時而笛聲佔了上峰。柳振南這段時間內力精進不少,再加上他此刻心無旁騖,因此三人的比試竟對他夠不成威脅。慕容寒和楊天嘯心下稍慰,龍應天則暗道:“這小子功力不錯,本座若不殺他,以後定成禍患。”
與此同時,各大門派也正在合力攻打鑄劍宮。
正門由於文軒等輕功高強之人攻入,後門由韓如雪等暗器功夫高明的人攻入。
此時的鑄劍宮只剩雷、電兩名護法坐鎮,再加上各門派齊力圍剿,雖然傷亡有些慘烈,但仍然很快便攻入了大殿。
只見黃霸天砍倒幾名嘍囉之後,大叫道:“快救莫掌門要緊!”
那邊,雷、電兩名護法圍戰小五絕,數十招下來,五人均已受傷不輕。一旁的史幫主和風陵師太趕忙上前援助,雙方又鬥了數十招,風、雷二護法才露出敗跡。兩人見回天乏術,只好藉著機關逃跑。
沒跑多遠,就讓人從後背偷襲吸乾了內力。二人緩緩轉身,一臉驚訝的表情。其中一人道:“莫……莫……”那人嘿嘿一笑,擡手便將二人打倒在地。
原來此人正是華山掌門莫海塵。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委身投靠鑄劍宮,先是和龍應天泄露有關金絲蠶衣的秘密,以致給柳天宇帶來滅門之禍,爾後又密會胡德信險些滅掉武林各大門派。這次龍應天本想拿他來試練《歸心訣》,可陰差陽錯之下卻讓他練成了這套心法。雖說龍應天這部心法殘缺不全,再加上莫海塵所練時日尚短,資質也有限,但也足以吸人內力,威力不可小覷。
莫海塵殺了雷、電二位護法之後抄小路撤出了鑄劍宮,途中遇到幾人都將其內力吸乾,然後往泰山趕去。
經此一役,武林各派雖傷亡慘重,卻也一舉將鑄劍宮剿滅。在找不到莫海塵後,黃霸天一把火將整個鑄劍宮燒了個乾乾淨淨。
此時的泰山頂上龍應天等四人正鬥到關鍵時候,莫海塵偷偷逼近將冷麪閻羅和另外兩名護法的內力吸乾,然後躲到一旁偷偷的觀看四人的比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