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南在華山住了一個多月,這期間他學(xué)會了華山所有武功,而黃雨軒也已然痊癒。
這天風(fēng)和日麗,黃雨軒也準(zhǔn)備離開華山趕往萬刀門。莫海塵夫婦得知後就讓柳振南一路隨行,以免途中遭遇不測。臨行時,莫羽茹也要一併前去,在得到莫海塵的許可之後,一行三人便出了華山,直奔萬刀門而去。
剛出華山?jīng)]多遠(yuǎn),莫羽茹道:“師兄,咱們不如走水路吧,雖說繞的遠(yuǎn)一些,但是沿途風(fēng)景很美。”
柳振南道:“師妹,黃姑娘的身體剛剛恢復(fù),不如等咱們回去的時候再走水路,怎麼樣?”
黃雨軒道:“沒事的,這一個月我也憋壞了,正好乘這個機(jī)會散散心。”
柳振南見黃雨軒如此,只好答應(yīng),於是三人到附近的鎮(zhèn)子把馬匹賣掉,酒足飯飽之後又買了些乾糧,一行三人這纔有說有笑的離去。
當(dāng)走到河邊的時候,柳振南忽然說道:“幾位朋友跟了我們一路,就請現(xiàn)身一見吧!”
言未畢,只聽得“嗤嗤”兩聲響,柳振南說了句“小心”,雙手分別將黃、莫兩人推到一旁,自己向後翻一個筋斗,還未落地又聽嗤嗤兩聲響,柳振南人在半空無處著力,雙手朝地面打了一掌,身體借勢而起,兩腿一錯,“啪啪”兩聲將暗器打落在地。
“能連續(xù)躲過我的連星珠,你是第一個。”柳振南三人循聲望去,只見數(shù)丈之外有個紅影飄然而至,此人身法輕盈飄逸,在半空猶如跳舞一般,就連柳振南也暗自歎服。
待紅影落地,纔看清來人竟是一女子。但見此女生的端莊秀麗,年紀(jì)與黃、莫二人相仿,只是相對二人而言,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些成熟。
“連星珠?莫非你是……”莫羽茹話說一半?yún)s又閉口不言。
原來她“是”字剛出口,就和黃雨軒同時被人點(diǎn)了穴道。兩人此時卻相距十步之餘,能在如此遠(yuǎn)的距離內(nèi)不聲不響的同時點(diǎn)中兩個人的穴道,足見此人點(diǎn)穴手法之高明。
紅衣女子見黃、莫二人被點(diǎn)了穴道,笑道:“逸楓,別再裝神弄鬼了,趕緊出來吧!”
紅衣女子話音剛落,柳振南就感覺自己後背風(fēng)門穴處有一暗器射來,只見他猛的向右側(cè)躺下,身體朝右後方畫一半圓人已立在暗器之後。緊接著右腿微屈,上身後仰,用左腳一勾,暗器又朝原來的方向倒飛而去。凝神細(xì)看之下,竟是一柄摺扇。
這時從不遠(yuǎn)處走來一名白衣書生。這書生約莫十八九歲,而且走路就似足不沾地一般。待摺扇臨近之時他伸出右手將其接住,就在接住摺扇的一剎那他身體晃了兩晃,眉頭微皺,暗道“好強(qiáng)的勁力!”
原來柳振南那一腳用了五層功力,即便是武林中二三流的人物也必會在這股勁力之下摔的灰頭土臉,而柳振南見這書生只是身體晃了兩晃,也暗自佩服對方的功力。
這書生笑道:“世人只道鬼神之說乃子虛烏有,又豈知鬼神就在自己心中,別人又怎可假扮?,咱們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即便真有鬼神站在面前又有何懼哉?”
這時有人笑道:“好個聖手書生尹逸楓,妄你熟讀聖賢之書,想不到也信鬼神之說,有趣有趣。”
說著便從林中走出兩人,左邊這人右手持刀身體強(qiáng)壯,目光銳利,他每走一步地上便留有一個清晰的腳印;右邊這人則是腰間別著一對分水峨眉刺,膚色蠟黃,猶如大病初癒一般。
這時又聽一女子說道:“這麼熱鬧怎麼能少得了我呢?”衆(zhòng)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綠影從遠(yuǎn)處飄然而至,身法之輕盈不在紅衣女子之下。
柳振南見這五人怪異,拱手道:“我三人途經(jīng)此處,無意打擾各位清修,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恕罪。”
衆(zhòng)人道:“我們也是見此地風(fēng)景秀麗,因此在這裡玩耍幾日,適才見閣下竟能接連躲過連星珠,一時手癢才忍不住出手。打擾二字又如何敢當(dāng)?”說完,只見書生拿摺扇在黃、莫二人的天突、氣海、關(guān)元穴處隔空一點(diǎn),二人穴道便即解開。
柳振南見這書生出手不凡,不由讚道:“隔空解穴,閣下手上功夫了得。佩服佩服。”
持刀的男子道:“他手上功夫的確無人能及,不過這卻不是說他的點(diǎn)穴功夫。”
那紅衣女子道:“說來慚愧,我這連星珠自練成後還從未失手。不想今日連發(fā)四珠卻均被閣下躲過,不知閣下可否再賜幾招?”
“連星珠?”黃雨軒道“莫非你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中原五傑?”
那書生人笑道:“姑娘過獎了。傑不傑的我們?nèi)f不敢當(dāng),我們只不過會一些小把戲的五個怪人而已。”
柳振南奇道:“黃姑娘,你們認(rèn)識?”
見黃雨軒搖頭,莫羽茹接著道:“師兄,你剛出江湖,沒聽說過中原五傑的名頭也很正常。聽說這位使連星珠的姐姐暗器功夫天下第一,在她手裡連一根頭髮都能變成殺人利器。只不過……”
不等莫羽茹說完,持刀男子便搶著說道:“只不過這五人行事率性而爲(wèi),三分正,七分邪,爲(wèi)武林正道人士所不恥。姑娘,我說的對不對?”
這人說這話時神態(tài)自然,絲毫沒有動怒,另外四人甚至還面帶微笑,好像說得說的並不是自己一般。很顯然他們並沒有將別人對自己的評價放在心上。不過也正因如此,江湖朋友尊稱爲(wèi)五傑,反而自嘲爲(wèi)中原五怪。
不過莫羽茹被他這一問反倒臉色一紅,低頭道:“其實(shí)我挺羨慕你們率性而爲(wèi)的生活,只是爹爹他……”
那書生笑道:“相逢既是有緣,閣下身手不凡,咱們就來個以武會友如何?”
柳振南見這五人全無惡意,而且個個身懷絕技,一時好勝心起,道:“好!承蒙五位不棄,那咱們就點(diǎn)到即止。”
五人道:“那是自然。”說罷,五人即展開身形,將柳振南圍在當(dāng)中。
這使刀的男子用的是錦鈴刀法,這路刀法講究剛猛迅捷,霸道異常;那兩名女子所使劍法分別是浮影劍法和煙滅八劍,這兩路劍法均是輕靈飄逸。
只見紅影和綠影縱橫交錯,猶如空中舞蹈一般,尤其那紅衣女子在招式變換之際還能發(fā)射幾枚暗器,若非柳振南從小練習(xí)躲避暗器的功夫,恐怕早已受傷;那病夫摸樣的人手中一對分水峨眉刺忽撥、忽刺、忽挑、忽扣,再結(jié)合各種身形步伐,威力倒也不容小覷;那書生手中的一柄摺扇猶如點(diǎn)穴撅一般,專攻人體各大穴道,認(rèn)穴之準(zhǔn)世所罕見。
這是柳振南自學(xué)成以來,除楊天嘯之外所遇最厲害的對手,只見他使出自幼學(xué)習(xí)的天地浮雲(yún)手再結(jié)合移行換位遊走於五人之間倒也得心應(yīng)手。六人就這樣你來我往鬥了三四十招,柳振南雖未盡全力,但從始至終神態(tài)自若,卻是沒落下風(fēng);那五人也是各展神通,直呼痛快。
就在幾人數(shù)丈之外,有幾個黑衣人暗暗窺探這邊的戰(zhàn)況。只聽一人說道:“難得姓柳的被這五個怪人纏住,這真是天佑大師兄。”
另一人道:“這姓柳的武功頗爲(wèi)了得,咱們現(xiàn)在過去未必便能佔(zhàn)了便宜。不如先將姓黃的丫頭和小師妹打傷,諒這姓柳的小子無法交代。但是千萬要記住,決不可使用本門武功”
“可是小師妹畢竟是咱們同門,而且黃掌門與師父素來交好,咱們這樣做……”
“好啊,既然你憐香惜玉不想傷這兩個丫頭,那就由你去對付柳振南,到時可別怪我們不給你收屍。”
原來由於李琿對柳振南懷恨在心,因此才邀了幾個師兄弟準(zhǔn)備途中暗算柳振南,豈料柳振南早有警覺,陰差陽錯之下柳振南又和五傑鬥在一處。
衆(zhòng)人聽得李琿此言,想到柳振南武功之高,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權(quán)衡之下只得朝黃、莫二人撲去。
此時柳振南六人正鬥得興起,忽見遠(yuǎn)處竄出幾名蒙面黑衣人直撲黃、莫二人而去,此時柳振南左手摁住了持刀男子的右手手腕,右掌掌緣遷引著那病夫的峨眉刺架開了綠衣女子刺來的長劍。根本無暇分身去救黃莫二人。
此時白衣書生本來要點(diǎn)柳振南耳門穴,不料勁力中途停止,只見白影一閃已朝黃莫二人身旁期近。與此同時,本來要拿劍削柳振南雙足的紅衣女子突然躍開幾步來到一棵大樹旁邊,只見她左手一伸摘下兩片樹葉然後隨手一揚(yáng),靠近黃、莫的兩名黑衣人右手手腕處各自多了一片樹葉,一時間鮮血直冒。這時白衣書生也已趕到,只見他左手一伸便已拿住李琿的神闕穴,然後順勢一推,李琿便已摔出數(shù)尺之外,就在落地之時,身上的穴道也已解開,接著白衣書生右手拿扇一揮,另外幾名黑衣人只覺一股勁風(fēng)襲來,身體站立不住,竟和李琿摔在一處。李琿勉強(qiáng)站立之後,狼狽地帶領(lǐng)幾人離開。
這時,柳振南三人也早已罷鬥。柳振南見黃莫二人並未受傷,躬身道:“多謝兩位出手相助。”
衆(zhòng)人答道:“不敢!”
白衣書生則笑道:“閣下多謝我們一次,那我們豈不是要多謝閣下兩次半麼?”就在衆(zhòng)人疑惑之時,白衣書生繼續(xù)道:“閣下武功遠(yuǎn)勝我們,剛纔要是痛下殺手,我們又哪有命在?而我們救了這兩位姑娘的性命閣下就‘多謝’我們一次,而閣下饒了我們五人性命,如此算來,我們豈不是要‘多謝’閣下兩次半麼?”
持刀男子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咱們一見如故,不如就結(jié)成異姓兄弟,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柳振南道:“承蒙諸位擡愛,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在下華山柳振南。”說罷,又指著莫、黃二人道:“這位是我?guī)煾档膼叟鹑悖贿@位是萬刀門掌門的千金黃雨軒。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於是五人也一一做了介紹:持刀男子名叫於文軒,因爲(wèi)性如烈火而且又擅長分金碎石的輕功,所以人稱霹靂火;紅衣女子名叫韓如雪,因其一手暗器功夫天下無雙,在她手中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爲(wèi)殺人的利器,所以人稱千手觀音;綠衣女子名叫凌冰瑤,因其擅長下毒解毒,只要中毒之人尚有一口氣在,那她就有解毒之法,更有江湖傳言此人周身上下喂有劇毒,中毒者立時斃命,因此江湖中人對她敬而遠(yuǎn)之,並送外號毒娘子;使峨眉刺的叫段雲(yún)天,因其樣貌酷似病夫且又擅長水下功夫,故稱病蛟龍。這“病”字是說他樣貌,而“蛟龍”二字卻是稱讚他的水下功夫了得,如同龍王一般;至於白衣書生名叫尹逸楓,他不僅精通琴棋書畫,更是擅長點(diǎn)穴功夫且又妙手空空,世上沒有他拿不到的東西,因此人稱聖手書生。經(jīng)過一番介紹,六人年紀(jì)相仿,想到柳振南武藝超羣,故此五人均認(rèn)柳振南做大哥。並稱自己五人雖各有絕技,但誰也不會服誰,只有柳振南技壓五人,因此做了大哥,而五人之間仍舊直呼其名,並未排大小尊卑。
尹逸楓來到柳振南面前道:“大哥,這是剛剛從黑衣人身上順下來的,雖不值什麼錢,但或許能查到這些人的來歷。就當(dāng)是我送給大哥的見面禮吧。”說著便將巴掌大的一把匕首遞到柳振南面前,柳振南見了匕首,心下一驚,暗道“難道是他?”
原來柳振南在華山時日雖短,卻也知道李琿有一把從不離身的匕首,而且無意中自己也曾見過那把匕首,而自己眼前這把匕首無論大小、外型都與李琿的那把一般無二。但他並未點(diǎn)破,伸手將其接過,道:“兄弟的空空妙手果然了得,那我就愧領(lǐng)了。只是單憑一把匕首也難查出什麼線索,況且咱們也沒有受傷,此事不如就此了結(jié)吧?”
以尹逸楓的聰明才智自然知道柳振南的用意,道:“大哥說的是,這些黑衣人招式雜亂,想是他們怕使出本門武功而有意爲(wèi)之。如此一來,要想查到他們底細(xì)就絕非易事。至於這匕首,大哥就拿它當(dāng)個小玩意吧!”然後轉(zhuǎn)身對黃、莫二人笑道:“至於兩位姑娘,就只好等到了集市之後再買些胭脂水粉送給二位做見面禮。”
二人握拳道:“不必客氣。”
於文軒本要說些什麼,段雲(yún)天在他衣襟上一扯,道:“大哥可是要過河麼?”
柳振南道:“是啊,我們要去萬刀門,師妹說走水路雖然繞遠(yuǎn),但是周圍景色宜人,反正左右無事,就順便看看。”
段雲(yún)天道:“既然如此,這正好有前幾日做的一葉小舟,不如我送大夥過去。”
韓如雪道:“倒也不必費(fèi)事,民間流傳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故事,咱們雖非神仙,但這條小河又豈能難得住咱們?不如咱們就各顯神通渡這小河。”
說是小河,也足有一里來長,但在場諸人都是豪氣干雲(yún)、武功高強(qiáng)之輩,又豈能被一條小河所難住?當(dāng)即說道:“好,就這樣辦!”
柳振南道:“黃姑娘重傷初愈,我?guī)熋靡彩枪αι袦\,就由我?guī)齻冞^河吧。”說罷,柳振南來到兩棵樹前站定。只見他兩手掌心向下,雙目微閉,忽然一聲大喝,雙掌齊出,只聽“咔嚓”一聲向響,兩株碗來粗細(xì)的大樹已攔腰折斷,就在大樹落地之時,柳振南又踏上一步,雙臂微彎,前臂撞在樹幹上。隨著“啪”的一聲,兩株樹幹齊齊的裂成八段。柳振南如法炮製,又砍了兩株樹,然後扯了幾根樹藤將劈好的木片綁在一起,就成了一個簡易的木筏。
本來以掌力伐木並非難事,可是要如柳振南這般將樹平平整整的劈成幾段卻不易辦到。原來柳振南是以二心歸一的功夫使雙手同時使出黯然銷魂掌中徘徊空谷的半招,他先用掌力打在樹上,然後將內(nèi)力猛然外放是以將樹攔腰折斷;緊接著又以一股柔和的內(nèi)力緩緩注入樹幹脈絡(luò),隨後又猛催內(nèi)力,是以樹幹才能平平整整的裂開。整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只要內(nèi)勁稍有差池,樹幹便難以平整的劈斷。
段雲(yún)天見衆(zhòng)人準(zhǔn)備停當(dāng),將腰身一扭跳入河中不見蹤影,韓如雪與凌冰瑤二人從遠(yuǎn)處擡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葉小舟將其放入河中,兩人隨即一躍而上,凌冰瑤隨手往河中撒了一些白色粉末,這粉末入水即化,引來無數(shù)魚兒推著小舟前進(jìn),柳振南三人見此情景,倒也頗爲(wèi)震驚。
於文軒將手中寶刀往河面一拋,左足一點(diǎn),身子已如大鵬鳥一般朝河面撲去,到數(shù)丈之外身子將要落下之時,右足正好在刀面上一點(diǎn),身子又朝前疾射而去,寶刀受力之後急速下降,韓如雪見狀,右手伸入河中將手一揚(yáng),激起的水珠竟將寶刀又送至於文軒的腳下,如此反覆,竟是不差分毫。
尹逸楓見此情形,扇子不住的拍打左手,道:“妙哉!妙哉!待我也來試試。”他“試”字剛出口,人已到了河面之上。只是他人雖在河面上行走,衣衫之上卻未見半點(diǎn)水漬。
他練的這種輕功名叫踏雪無痕,顧名思義,即便是在雪地裡行走也不會留下任何足跡,但是這種輕功速度相對較慢,與於文軒所練的分金碎石截然相反。這分金碎石雖然速度快捷無比,可是在地面借力之時能將金子分開,石頭踩碎,故名分金碎石。這路輕功與柳振南的移行換影相比,更多的是在於天分高低,而非內(nèi)力強(qiáng)弱。
柳振南見五人渡河方式怪異,也難怪會有小五絕字之稱。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柳振南將木筏推入河中,雙手分別抓住黃、莫二人的胳膊,縱身一躍便已來到木筏之上。只見他立於木筏尾端,左掌輕輕拍出,也不見水面有任何異樣,木筏便已向前疾射將近一丈左右。
尹逸楓此時已躍過河面一半,只聽他高聲唱道:“放眼神洲,羣雄並起,豪傑輩出。惜始皇江山,僅存二世;玄德偉業(yè),毀於阿斗。五虎上將征戰(zhàn)沙場,三足鼎立分天下。觀歷史風(fēng)雲(yún),誰是英雄?曾羨霸王壯志,亦感嘆仲謀親射虎。看我輩英姿,馳騁天下;氣壯山威,鯤鵬展翼。文韜武略,名揚(yáng)四海。笑談往昔英雄事。到今朝,敢橫刀立馬,獨(dú)闖凌霄。”說罷,放聲大笑,笑聲響徹山谷。
韓如雪右手仍然在水中擺動,卻忍不住讚道:“好詞,好氣魄!”
尹逸楓笑道:“只可惜卻還是遠(yuǎn)不及李太白‘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雲(yún)帆寄滄海。’的豪氣。”
柳振南此時也到了河的中央,他忽然左手托住莫羽茹的腋下,縱身一躍來到半空,跟著右掌推出,木筏竟向前疾行數(shù)十丈,等柳振南再次回到木筏之上時,他將莫羽茹輕輕放下並在其後心處推了一掌,莫羽茹受這一掌之力竟朝河對岸飛奔而去,柳振南右手一抄抓住黃雨軒的胳膊身形一閃也朝對岸而去,來到莫羽茹身邊時左手一伸抓住莫羽茹一條手臂,三人同時到達(dá)岸邊。
這時小五絕之中除段雲(yún)天外其餘四人幾乎同時登岸,但見柳振南能夠後發(fā)先至,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就在衆(zhòng)人寒暄之時,河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然後便見一人臨空躍起,來到了衆(zhòng)人跟前。
於文軒笑道:“這麼久才露面,我還以爲(wèi)你這病龍王變成死龍王了。”
原來來人正是段雲(yún)天,只見他的一對分水峨眉刺兩端分別挑著一條大魚,原本在身上穿著的粗布短衣不知何時已銜在口中。
段雲(yún)天並不生氣,只是將口中銜著的衣服放在地上,道:“剛剛在水中看這魚兒甚是肥大,因此順手捉了幾條,好給大夥嚐嚐。”
凌冰瑤上前將衣服打開,裡面竟是四條鯉魚。莫羽茹讚歎道:“江湖傳言,病蛟龍段雲(yún)天水下功夫了得,能夠在水中張目視物,今天咱們總算大開眼界了。”
段雲(yún)天道:“一些雕蟲小技,倒讓姑娘見笑了。”說罷就取出打火石在一旁生火準(zhǔn)備烤魚。
尹逸楓接口道:“不過是幾條鯉魚,有何足道哉?當(dāng)年我們一時嘴饞想吃鯊魚,他就在海里等了三天三夜,最終殺了一尾鯊魚。那纔是當(dāng)真了不起。”
就在衆(zhòng)人嬉笑聊天時,陣陣的魚香已然傳來。於文軒幾步來到段雲(yún)天身旁蹲下,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火架上的魚,道:“要說你水裡功夫天下第一,我是不信。不過你這做魚的功夫卻是天下無雙的。”
韓如雪笑道:“想不到你這隻旱鴨子居然敢跟龍王叫陣,難不成想跟他到水裡比劃比劃?”
於文軒搖頭道:“在水裡我是有命下去沒命上來。所以我是萬萬去不得的。可你看水裡這些小魚小蝦,它們能一輩子待在水裡,可你們看他呢呢?他最多也就在水裡待幾天罷了,所以我才說水裡功夫真正天下第一的是小魚小蝦,可不是他這個龍王。”
衆(zhòng)人聽後哈哈一樂,尹逸楓笑道:“你再這樣,我可就點(diǎn)你啞穴了。”
於文軒道:“你能點(diǎn)我一時,總不能點(diǎn)我一世吧?咱倆半斤八兩,難道我不就會衝開穴道麼?”
於文軒知道他們五人雖然功力匹敵,但每個人都有一項(xiàng)絕技,而尹逸楓的絕技之一就是點(diǎn)穴手法自成一派,常人萬難解開。
凌冰瑤笑道:“逸楓點(diǎn)不住你的啞穴,那我就把你毒啞,看你是解不解得開。”
段雲(yún)天道:“魚好了。”於文軒剛要伸手去拿,段雲(yún)天就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先給大哥和兩位姑娘。”說罷,挑了三條最大的魚給三人送去。三人道謝之後,又給其他人各分一條,等輪到於文軒之後,卻只剩下一條最小的了。
尹逸楓看著他手裡的小魚,笑道:“你這就叫做禍從口出,說話時佔(zhàn)了便宜,到吃飯的時候,嘿嘿,可就吃了大虧了。”
柳振南把自己的魚遞過去,道:“我這個還沒動,咱倆換換。”
韓如雪道:“大哥,你吃你的,別理他。他向來不愛吃水裡的東西。這魚要不是雲(yún)天做的,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吃一口的。”
韓如雪這話倒是不錯,這於文軒雖然愛喝酒吃肉,可獨(dú)獨(dú)對水裡的東西敬而遠(yuǎn)之,說什麼自己號稱霹靂火,與這些小魚小蝦水火不容,可偏偏段雲(yún)天做魚天下第一,但他也只吃最小的,除此之外,即便是皇帝老子親自下廚他也絕不買賬。
柳振南假裝無意的問道:“師妹,你覺的大師兄這個人怎麼樣?”
莫羽茹一愣,道:“你問他做什麼?”
尹逸楓聽此一問,暗自想到“莫非剛纔偷襲的黑衣人正是大哥說的那個什麼大師兄?一定是大哥從匕首認(rèn)出的。想是大哥顧及同門情義纔不當(dāng)面挑破。也罷,我且故作不知,若是此人還不肯善罷甘休,我再與他計(jì)較不遲。”
柳振南道:“沒什麼,我剛?cè)肴A山不久,很多事情還不清楚,瞭解的多一點(diǎn),大家日後相處也不至於太尷尬。”
莫羽茹道:“李琿這個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常常仗著自己武藝高強(qiáng)欺負(fù)其他師兄弟。不過他卻是爹爹衆(zhòng)弟子中武功最好的一個。”說道這裡,莫羽茹感覺有些不對,補(bǔ)充道:“我說的是你沒到華山之前。”
柳振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以他現(xiàn)在的修爲(wèi)來看,就算一百個李琿也接不了他三五招,他又豈會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