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休整一天,就該把我們送回駐地了,但是上頭有命令下來讓我們原地待命。過了兩天,直升機把藍狐小隊和雷電小隊送了過來,目的很明顯——把軍營幹掉!做完簡報的時候,簡報官對我們說:“這個營地防守很嚴密,你們商量一下作戰方案。”雷電1號看完資料,沉思良久,對我說:“葉子,你去過,你的意見是什麼?”我說:“營地最大的問題就是,四周有柵欄,而且不是一般的柵欄,是用木板和木樁釘好的,幾乎沒有漏洞。唯一一個可以進去的地方除了門就是兩個引水渠,引水渠有大約15米寬,2米高,根據山鷹實地勘測,水大約有50多釐米深度,勉強能藏下一個人。引水渠裡沒什麼青苔,不滑,爬行沒什麼問題。從引水渠進入營地後,有五六米的空間進入蓄水池。這個空間足夠人爬出來,但是最大的問題是,一個塔哨就在引水渠上方。他們的哨兵是兩個兩個一組值班,4小時輪換一次,晚上有兩撥巡邏兵,一撥在10點,一撥在凌晨3點巡邏營地,除了檢查柵欄內,還巡邏東面附近的開闊地,但是並不巡邏北面、西面和南面柵欄外的地帶。南面的山很陡,經過人工加工,西面比較狹窄,北面和西面設有地雷。”說到這裡,我笑了一下,“不過放心,已經被我和山鷹拆出了一條路。東北面河上是座橋,有兩個橋頭堡,駐紮有20多人。營地裡有130人左右,塔哨位置大家也看到了,還有軍營內的暗堡和機槍巢組成的交叉火力,在偵察中沒有發現有暗哨。我覺得,只要能滲透進內部,問題就不會很大。軍營裡可以潛伏的地方很多,但是怎麼繞過柵欄是個問題,進去的通道都有人把守。經過實際勘測,柵欄很結實,根部都插到土中半米以上,除非用炸藥,否則鋸子很難掏出洞來。我覺得,西面的狹窄道路是個滲透點,那裡有個小門,鉗斷門鎖比較容易。我說完了。”雷電指著屏幕說:“這個滲透點雖然不錯,可是地形很吃虧,太狹窄,擺不開隊形。而且進入營地裡不只是一兩個人,那麼多人行動很容易被塔哨發現。再說了,進去那裡是個開闊地,那麼多人通過太危險了,很難說不被發現。我覺得如果有鉤索翻過柵欄應該可以,柵欄很結實,可以承受我們的體重,而且,有幾個地方塔哨離得比較遠,成功率高些。”我說:“雷電,這個方案不行。”我把屏幕放大:“大家看,柵欄裡是什麼?離柵欄頂部大約1米的地方有一排細線,每隔2米左右,就是一個鈴鐺。
他們很精,在這個距離上,我們在柵欄頂根本夠不到鈴鐺,但是下去的時候卻一定會碰到。”我再把屏幕放大:“看,鈴鐺不是小的,是比較大的,一般的風吹是弄不響的,但是有人碰了線,它就響了,還會響一串,塔哨很容易聽到。如果翻柵欄,我們只能希望那天下大雨,颳大風,掩蓋我們行動的聲音。但是天氣預報今後一個星期內,當地天氣是晴,沒有對流天氣。”大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班長說:“奶奶的,現在學乖了啊,弄得跟堡壘似的!”十二說:“哎呀,其實很簡單嘛,叫空軍派架飛機不就得了,還用我們在這裡想破腦袋。”這話等於沒說。空軍能幹這件事,還要我們來這裡幹什麼。討論了幾套方案,大家都不滿意,風險太大,滲透位置都有人看守,稍微不謹慎就會被發現。我們要找一個不會損失人員的辦法。大家又沉默下來,感覺腦子不夠用了。過了一會兒,雷電1號說:“藍狐,如果給機會讓你們進去,你們最快能多長時間裝好炸藥,撤退出來?”班長想了一下:“根據現在的情況,目標在西北角,能從引水渠進去的話,大約20分鐘可以裝完成,撤退就不太好說了。”雷電1號說:“我們製造30分鐘的混亂,你看可以了嗎?”十二說:“雷電,你的意思是聲東擊西?”雷電說:“對,我們在外圍發動進攻,掩護你們滲透進去——你們穿他們的軍服,在軍營裡走動應該不會是太大問題,然後炸開柵欄,撤出來,這樣我覺得不錯。”是個不錯的方案,我們怎麼都沒想到!光想到怎麼繞過柵欄去了。十二嘟噥著:“穿他們的軍服?太難看了吧。”班長笑了:“十二,你不願意穿也可以光著屁股進去嘛,沒人攔你。雷電,照你這麼說,我們只要能接近柵欄,你製造混亂,我們在20分鐘之內就可以完事了。”雷電說:“好,那麼大家就按照這個構想來討論作戰方案吧。現在的問題就是裡面的機槍巢和暗堡。”我說:“機槍巢可以由我們來對付,只要他們開火,狙擊手就能找到他們的位置狙殺人員。暗堡需要火箭筒或者擲彈筒,但是如果是在混亂中的話,滲透人員可以靠近扔手雷。”方案已經定好了,就是當滲透組接近柵欄後,雷電組發動佯攻,吸引對方的人員和火力,滲透組趁亂進入軍營內部,搜索毒品倉庫和加工廠,安放炸藥,然後從北面撤出來。我們選擇好武器,準備了炸藥、燃燒彈、擲彈筒、一個帶發動機的充氣筏,還多帶了三挺機槍。
我們在一天下午接近了營地,班長和雷電商量了一下,大家就各自散開了。傍晚,我們小隊從營房西北面一公里處泅渡過河,繞到了北面,雷電小隊在西南面和南面排好了陣位。多帶的三挺機槍先拆開,分別由幾個隊員揹負,到了再裝好。雷電小隊把機槍上好膛,做了個簡單的助力機構,設置成了遙控機槍,用來吸引和分散敵人火力,迷惑敵人。機槍下還裝了炸藥,要是拿不回來就炸燬它,不能留給敵人。拳擊在河北岸設置機槍陣地,負責接應滲透小組,殲滅追擊的敵人。我和山鷹在北面山坡負責觀察塔哨,在雷電製造混亂後狙擊對方的機槍巢。在任務完成後,我們兩隊將分別從不同線路撤退,在集合點集合等待飛機。晚上11點,滲透小組出動了。滲透組現在有6個人,突擊組的3個隊員已經編入,其他隊員也都編入雷電組歸雷電指揮。我和山鷹在山坡上指揮他們。他們穿著敵人的軍服,身披草地僞裝服,凌晨兩點多,接近了引水渠邊的柵欄,潛伏在敵人腳下。3點,敵人的巡邏隊準時出發巡邏,在營地裡巡邏一圈,檢查了柵欄後,在外面的空地上逛了一圈,就回去睡覺了。現在是3點48分,雷電在對講機裡詢問:“胡狼,準備好沒有?”胡狼模仿“吱吱”兩聲老鼠叫,示意已經準備好了。
雷電下令:“雷公,開始行動!”雷公組的擲彈筒已經對準了橋頭堡,“嗵嗵”幾聲,炮彈伴著怪嘯聲劃過夜空,砸在了橋頭堡上,把裡面的士兵和周公一起送給了閻王。然後雷公2號的機槍響了,照著營地就是一陣亂掃。營地裡頓時混亂起來,塔哨紛紛打開探照燈,一些士兵舉槍朝山上掃射,大聲地嚷嚷著什麼。雷電的狙擊手山雞1號和2號狙擊塔哨上的哨兵。營地裡炸開了鍋,一羣士兵慌亂地跑出來,大多還帶著睡意,一些人就跑進了機槍巢和暗堡中操縱機槍往南面的山上掃射。引水渠的塔哨也被雷電吸引了注意力,兩個哨兵緊張地朝南方看。
趁著這個機會,胡狼1號和2號猛然站起來,用微聲衝鋒槍照著塔哨上就是一梭,將兩個哨兵解決在裡面,然後抖掉了僞裝網,翻身爬進了引水渠中。後面的戰友紛紛翻了進去,不用1分鐘,就全部從引水渠進入了軍營內。軍營裡亂哄哄的,大家都在找目標。雷電現在已經停火了,在黑暗中,槍口射擊的火焰很顯眼,容易暴露位置。我們要等敵人聚集起來,然後用最大的火力殺傷他們。敵人還沒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由於雷電只是進行了短暫的射擊,敵人都不知道確切的射擊方位,一個個睜大眼睛拼命地找著。胡狼報告:“胡狼進洞了!放幾個炮仗聽聽。”雷電回答:“明白,按預定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