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話音剛落,林若楨便手一揚,只見一道白氣漂向漁夫,白氣裡隱隱約約可見數百個亮晃晃的妖幣。
“拿去用吧!”
林若楨道。
“謝謝林公主!”
漁夫一看這麼多錢幣,忙往懷裡收,他一邊收一邊道謝。
“說,找我到底何事?”林若楨打發了紫甲殼走之後,立刻臉一沉,舉起水晶白鏡,銀晃晃的向著石生。
林若楨先聲奪人,說明其心虛。石生笑笑,擡起手擋住白鏡照過來的光芒,道:“林公主,可否放下你的鏡子呢?照得我眼花繚亂,很是不舒服。”
林若楨收回了鏡子,道:“你若是有半句假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女妖多半喜歡風流倜儻之人……所以卓號紅旋風的馮六貴常以豔裝出遊,獨來獨往,吸引衆多女妖,要不是廢了他,麻煩不斷,後患無窮……”
石生想起包爾綿的話。
“……心動後的平穩,步入修真的最後階段,符咒已經頗具靈驗,可以幻化形體,展現萬千幻想,法術等威力大漲,永駐容顏……”
“幻化形體,把自己幻化成風流倜儻之人,叫她不喜歡也不行。”石生暗暗想道:“但是幻化歸幻化,不能把自己弄得變化太大,否則弄巧成拙,若林若楨心生反感,那就出大麻煩了!”
所謂幻化形體,首先心裡要有一個“參照物”,然後通過心念催動,把自己幻化成“參照物”一樣的形體。這個“參照物”既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想象中之人,還可以是一個物品,如衣裳、飾物、顏色等等。
一個人修煉到金丹境界時,就能夠幻化形體,然後修爲越高,幻化能力越強。石生修煉到金丹之後,從來沒有嘗試過幻化形體,也不知道會把自己幻化成何樣,如今在林若楨面前,只能小小嚐試一下。
“女妖多喜歡風流倜儻之人……”
石生又想起包爾綿師父的話,馮六貴的形象立刻又出現在腦海裡,心裡想道:“馮六貴比我高大,身材比我魁梧,我可以把自己幻化成馮六貴一樣的身材,這樣不至於太明顯;我的皮膚和衣裳都浸染過夔牛血,本身是硃紅色,我若再把它幻化成鮮豔一點不就成了?”
想好之後,石生氣下丹田,催動一下符咒,接著他又心念一動,按照心裡想象的“參照物”,一樣一樣地幻化起來。
幾乎是剎那之間,趁著洞裡柔弱的光線,石生把自己幻化成身材魁梧,高大健碩,衣著華麗,英俊風流,風度倜儻的美男子。
幾乎把自己換了一個樣子!如果本來是這個樣子就好了!
“跟我來吧!”
林若楨聲音幽幽的,說完轉身就走。
石生慶幸自己的變化沒有被林若楨看出來,如果被她看出來,不知道她會有何反應。於是石生心裡一樂,就大步跟了上去。
這裡洞中有洞,別有洞天!
不一會兒,一個“萬層階梯”出現在眼前,石生擡頭望去。只見階梯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洞口,從裡面反映出來一片紫紅色的光芒。
林若楨把手一揮,“噗噗噗……”,階梯兩邊立刻亮了起來,把“萬層階梯”襯托得十分幽深和可怕的高遠,宛如一段登天階梯。
來到“萬層階梯”的盡頭,才發現這裡並非出洞之口,卻見洞外有洞,洞洞相接!
這是一個更大的洞!
一進來,石生就覺得一陣紫氣襲來,張望四面,只見洞裡高大窿穹,是一座十分漂亮的洞中宮殿。
林若楨又輕輕揮一下手,“噗噗噗……”,一連串的燈火點燃聲響起,頓時滿庭嫣紫,堂煌華麗。
此時正有數十個姑娘在忙碌著,個個穿得奼紫嫣紅,花枝招展,每一個姑娘的額頭都有一面“白鏡”。石生心想:“傳說妖皇門域女妖多,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石生隨林若楨走過洞廳,來到一個隱秘的角落,這裡燈光紅紫相融,香氣襲襲,所有擺設都是精美的水晶石,玲瓏剔透,甚至連地面都是水晶石。
“坐吧!”
林若楨邊說邊走向一把大椅子,石生看見,大椅子的背後,高達五仗的石壁上,一面巨大的白鏡掛在上面,奇怪的是,鏡子裡並無任何物像,但也不空洞,鏡框似銀非銀,似金非金,林若楨一走近它時,就立刻泛起銀白色的光芒。
“妖聖境妖聖,白鏡妖!”
石生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他幻化形體之後,高大魁梧,坐上去,卻把椅子填得滿滿的。
“進來我這裡,你就算是金仙想出去也不容易。說吧,到底有何目的?”林若楨把玩著手上的白鏡子,“馮六貴帶著我的一幫姐妹在巨魔天坑裡逍遙尋樂那天,據說你不但毫不動心,而且把馮六貴綁回了火鳳門,最後還把他廢了。像你這樣一個不喜愛女妖之人,今日到妖皇門域,到底有何企圖?”
“在這裡,就算是金仙想出去也不容易?”
“我必須喜好女色,必須讓她感覺我到這兒的目的,就是爲逍遙尋樂。”
石生笑笑,道:“林公主你可能沒看出來,我一身豔裝,難道只爲自得其樂?君子好俅,我正年輕力壯,何有不喜女色之理!”
“那好,你告訴我,剛纔一路進來,我數十個姐妹個個花容月貌,你喜歡哪個?”
石生在心裡“嗤”了一聲,搖搖頭道:“你的姐妹雖然美若桃花,可是沒有一個能入我的法眼,佔我一席心田,動我一絲情愫。”
“那你剛纔所謂君子好俅,年輕力壯,何有不喜女色之理又是何解?”林若楨忽然目光一冷,額頭上的白鏡微微泛起銀光來。
“林公主,難道我一定要說出來?”石生道。
“當然!”
石生停了一下,道:“要是我說出來,林公主可否答應我,不惱怒。”
林若楨想了想:“說吧,但不許你胡說。”
石生故作一驚,道:“那我還是不說爲好。何爲胡說?我若是說了出來,本是心裡話,若林公主認爲我在胡說,那我不就是胡說?”
“好吧!就算你在胡說,也許你胡說一次。說吧!”林若楨盯住石生,彷彿很想知道他到底會說句什麼話。
石生站起來:“實不相瞞,石生今天到林公主這裡來,冒犯了門規,但是,既然來了,也就沒打算回去。當然,得看林公主如何發落我石某!”
“你年紀輕輕,剛有修成,怎麼對火鳳門如此悲觀?”林若楨似乎沒有想到,像石生這樣一個大有美好前景的年輕人怎會淪落到背叛門派的境地呢?心裡不由得同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