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門石生,擅闖他門疆域,私通妖女,強盜他門門寶,限十日自首,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石生對此不以爲然,只是輕輕一笑。衆師父倒是有些焦急。因爲拓跋燾其人不但修爲極高,天彤之下無人可及,而且爲人奸險,行事不守仙道。再者,對火鳳門早就覬覷已久;而且對石生也恨之入骨,早就想把石生給殺了!如今又下了《招降書》,看來大動干戈一定不久了!
但石生託總通事也回了一書。他在書中寫道:
“石生不降,拓奈我何?”
完畢,他想想似乎仍沒能表達心中意思。接著又寫一書:
“九霄歸火鳳,天地早有約;若拓識時務,早日來降我。”
野九鶴低聲對包爾綿和山林瓜子道:“這可不妥吧?此書若到了拓跋燾手上,恐怕不但對石生安危不利,對火鳳門……”
沒等野九鶴把話說完,山林瓜子就撩著雪須道:“若此書到了拓跋燾手裡,不被氣死恐怕也夠嗆,拓跋燾這個老仙,怎咽得下這口氣?”說完,嗤嗤悶笑一聲。
包爾綿並沒立刻說話,他端坐椅子上,腰桿挺直,面容峻冷,兩目炯炯。聽完野九鶴、山林瓜子的話之後,許久才喃喃的開口道:“依我看,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緩兵之計。因爲拓跋燾報仇心切,十日之後,若石生不降,他一定會興師前來。但是,眼下對火鳳門來說,並非報仇的最佳時機。依石生目前的實力,殺掉拓跋燾仍把握不大,尚需些時日修煉準備。不過,今日此書一出,興師之事,他必定再三思量。石生,天羅地針,五環金剛杖都是難得一寶,本來門主有令,凡從他門獲得的寶貝,都須上交門派。但眼下形勢嚴峻,天羅地針,五環金剛杖就別上交了,你應儘快把它去魂,爲你所用。”
“天羅地針已經去魂,不過五環金剛杖是拓跋燾的寶貝,魂力巨大,恐怕去魂十分危險。這段日子,我感覺到拓跋燾在給金剛杖催動法力,幸好我能把它壓制得住,否則,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收回去。”石生雖然成熟了許多,但在師父面前,仍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愛。
“那好,五環金剛杖去魂之事就交給我吧,你只管專心修煉就好。傳說中的三陽大法,也就是通過三件寶器法力,聚合成一種法力,這種三陽大法至今沒人做到,依你現在的基礎,唯有煉成三陽大法,纔能有新成所就。九鶴兄,修煉三陽大法不是三天五天的事,你的丹窯就給他多計劃一些。對了,此事我就不稟報門主了,如今世事難料,複雜多變,門政之事已經夠他忙的了,大家都保守這個秘密,等石生煉成了三陽大法再說。”包爾綿佈置了一番,然後拿了五環金剛杖就走了。
“三陽大法?把三種寶器的法力聚合到一起,那是多大的法力?可是寶器與寶器之間沒有任何聯繫,它們的法力如何才能聚合在一起呢?”石生一個人在天空馭氣飛翔,他一邊飛,一邊想,從火鳳山飛到萬壽峰,從萬壽峰又飛到天龍洞,最後又從天龍洞飛去望夫崖。
好久沒來望夫崖了!這裡的蒿草不知道已幾番枯榮;樹木也已經變得高大蒼勁了許多;石頭更加增添了不少歲月的傷痕。石生想:“自從第一次與襲娘在這望夫崖約會,已經過去多少歲月了?”他又想:“拓跋燾給我十日大限,我若不降,看他怎麼奈何我。”他乾脆坐下,盤了腿,閉上眼睛,打起坐來。
忽然一陣涼風吹來。石生立刻睜開眼睛,只見眼前已是一片夜色。他道:“你還沒走?難道你還有什麼要說?”
這時候,一個身影徐徐落了下來,站在石生身邊。柔聲道:“我林若楨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你取走了父皇的天羅地針,搶走了拓跋燾的五環金剛杖……”
石生打斷道:“廢了金環機,傷了扣樑,殺死無數九霄門的人和不計其數的魔將。”
“既然記得,該知道罪有多深。不說父皇吧,拓跋燾怎會就此罷了?我留下,也好在關鍵時候幫你一個忙。你難道說不好麼?”林若楨一邊說話,一邊在石生身上纖指輕繞。
“可是我並不需要你。”石生低聲道。
“我知道,因爲你有那個襲娘唄,說來這個襲娘確實風韻不少,姿色堪比梨花。不過,你的天下野心她幫不了你……”
石生一聽,心中當下一凜,提聲道:“林公主,話不能亂說。何爲天下野心?我石生可擔當不起。”
林若楨“嘻嘻”一笑,接著又道:“別忘了!你曾是我多日帳侍,同牀共枕之人,夢話豈能不知?”
“夢話怎能當真?”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話就是你心裡所想的,難道不是?”
石生朗聲道:“這就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石生怎麼日間從來沒想過?既然日間沒所想,何來夜有所夢?林公主,說話得有憑據,否則,旁的就會說你口無遮攔,信口開河,言而無信。”
“旁的信與不信我倒無所謂,關鍵是國王、拓跋燾一類的人相信就夠了!”林若楨繞到石生面前,手指挑起石生的臉,左右看看,道:“你似乎也心跳加快,不是嗎?我都聽見了!修爲這麼高,天彤之下,屈指可數,如果被廢掉,實在太可惜。拓跋燾爲何把金環機給殺了,是因爲你把他廢了!一個被廢掉的人,留著有何用?石生,倘若你被廢了,恐怕也會死在自己人手下。爲何?因爲你沒用了!信不信?死在自己人手下,那纔是最悲哀的事兒。”
石生微微一笑,道:“林公主,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干系。你回吧!”
林若楨“呵呵”一笑,道:“回?回哪兒去?”她指了指遠方,又道:“石生,那裡有一個很漂亮的洞,天不早了,不如我倆到洞裡一宿,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