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見狀,忙又安慰道:“襲娘放心,石生這不是在襲娘身邊了嗎?石生打算今夜就陪在襲娘身邊,只是夜深露重,怕襲娘不勝寒氣,落下寒疾。”
“你可說話算數?”
襲娘一聽,急忙問道。但石生有些後悔,他以爲在這望夫崖上,萬曽早已入穴避寒,襲娘她又怎麼可能在此通宵達旦?沒想到襲娘可是金仙之人,無花嶺之主,這點小事怎能難得過她?
果然,她話剛一說完,只見她廣袖一舒,一座彩帳便出現在眼前。
“外面風寒露重,我們不如進帳裡說話吧?”襲娘說著就嫋嫋娜娜地走進帳裡。
“怎麼辦?”
石生看著襲娘走進帳裡,心裡一陣緊張,想道:“要是師父知道那可就完了!”
“進來呀!”
猶豫之中,只聽見襲娘在帳裡喊道。石生無奈,只好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紅燭,通紅,純淨,拇指大的火苗輕輕搖曳,把帳裡照得一片深紅;然後就是一張牀,牀上倒是十分簡潔,紅綢綠錦,在柔和的燭光下,倒也不失溫馨雅緻。
“來,坐到襲娘身邊來。”襲娘纖手揚了一下。
帳裡只有一張牀,人只能坐在牀上。石生道:“襲娘,我還是站著說話吧!”
“哎!這麼小的帳子,難免你會尷尬,不過就咱們倆,你還是坐下來吧!”襲娘往旁挪了一下。
呼……
一陣風突然吹進來,吹得帳子噗噗抖動,襲娘猛的打了個寒戰,她趕緊攏了攏衣裳,道:“夜深人情薄,風寒露不輕;一帳容不下,奈何來望夫!”
石生聽罷,覺得襲娘心生委屈,頗感內疚。無奈,只好走過去坐在牀的另一頭。
“看你,離我這麼遠,難道怕我吃掉你不成?”襲娘假裝生氣道:“坐過來,離我近點。”
石生往襲娘一邊湊了湊,道:“要是包師父知道了,我可水洗不清,違反門規之事石生還沒有膽量做,請襲娘體諒。”
“你就怕他足不出戶就知天下事兒那點本事嗎?”襲娘手一揮,從她的廣袖裡,抖落一簾彩雲,然後,她伸出纖纖之手,輕撫一下彩雲,彩雲就化成無數色彩豔麗的花朵,等到密密匝匝掛滿了帳頂和四周,道:“現在你該放心了吧?什麼千里眼萬里眼,我說什麼眼也看不進來。”
“萬花天屏?”
“對,萬花天屏,你怎麼知道?”襲娘問道。
就在來望夫崖之前,石生瞌睡了一小會,有人在夢裡告訴他,說他一生花緣不滅,如果哪天遇見許多的花兒,甚至把他的小屋籠罩起來,那叫做“萬花天屏”,若遇此緣,萬萬不可違。
“有人報夢告訴我。”
“誰?”襲娘笑笑,道:“……若遇此緣,萬萬不可違。對吧?”
石生點點頭。
“那你敢違嗎?”
襲娘問道。
石生望著襲娘,不知可否,當下只好咧嘴笑笑。
“依凡俗裡計算,你該有二十好幾了!要是在你家石屋,你恐怕孩兒已一串了!”襲娘突然拉著石生的手道:“畢竟天凡有別,但你修煉已成,男女之事,該自己作主。”
說話之間,纖指已在石生腮幫子,脖頸之間纏繞,石生只覺得有千百隻螞蚱似的在心口裡蹦噠,鮮血往頭上倒流,全身血脈噴張爆發了!
“噗。”
襲娘突然吹滅了紅燭……
一番雲雨過後,石生嚐到了從未有過的滋味,對襲孃的親近也不再拒絕了,反倒主動摟襲娘入懷。而襲娘,也一解情慾之苦,靠著石生硬梆梆的胸膛,輕瞇眼睛,似睡非睡,一副慵懶卻又十分享受的樣子。
“石生,到花無嶺來吧!”襲娘夢囈一般的聲音道:“你修煉有成,何不去你想去的地方呢?火鳳門不是不好,只是九霄門覬覦已久,早晚會有滅門絕派之爭。”
石生一聽,心裡像遇到冰雪一樣冷了一下,一種危機感突上心頭,不過他很快安定下來,畢竟是個修爲大成的人,這點心智之事怎麼可能就不安起來了呢?
“如今因爲你,火鳳門強大起來,九霄門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山藏二虎呢?”襲娘幽幽的聲音:“加上你殺了他多個門輔,九霄門損兵折將,拓跋燾是個有仇必報之小人,他怎會放過你?”
襲娘輕嘆一下,接著又說道:“如果說只有拓跋燾要滅火鳳門,火鳳門尚可禦敵,可是天彤帝國,妖道魔道早已通事收買,如此一來,火鳳門就是衆矢之的!”
“襲娘有何妙方?”
石生問道。
“我哪兒有什麼妙方!我是局外之人,只是看得比達布幹包爾綿清晰而已,你若是聽我的,趁早離開,或許這樣還能幫他們一把,免得火鳳門遭受滅頂之災!”
“嗯,此話怎講?”
石生詫異道。
襲娘嘖的一聲,有點不耐煩,不過她還是接著石生的話道:“花無嶺是個不可爭之地,雖然不在門派之列,但勝似門派,你若是到花無嶺來,由你主事,我退守深宮,在你幕後助你一臂之力,從此我倆雙廝相守,共富共榮,與世無爭,你意下……”
“襲娘剛纔說,火鳳門會有滅頂之災?”
石生語氣淡淡,彷彿襲孃的話只是危言而已,而他並不在意。
“這是路人皆知之事。”
襲娘道。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石生雙目一凜,道:“我倒覺得,火鳳門將會雄居天彤帝國,成爲天彤帝國第一門派……”
“此話說說也罷,千萬別讓他人抓住了把柄,要是九霄門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襲娘擔心起來。
“襲娘,你可聽說過天羅地針?”石生突然轉變話題。
“天羅地針?那可是妖門之寶!據說妖皇把它藏在一個叫陽狴洞裡,九九八十一道密門,一萬名妖精侍衛把守。”襲娘停了停,接著又道:“那東西可厲害了!妖皇呆在陽狴洞就可以窺視整個九霄大陸。怎麼?爲什麼提起天羅地針來了?”
“沒什麼,我是從萬贏公主口中得知天羅地針,那天她說差點請求父親動用天羅地針尋找同伴的下落,我是突然想起,心生好奇才問你。”
“萬贏公主?”
“對,是萬贏公主。”
“你通妖?”
“不,是金環機通妖。”石生搖了搖頭,道:“在我從火窟門回來那天,金環機帶著一衆隨從,冒充天彤帝國通事,闖到火鳳門來,當時萬贏公主也找上門來了,原來在金環機的隨從當中,有三個是妖人,萬贏公主說,爲了找那三個妖人,差點請求父親動用天羅地針。後來我想,這個天羅地針,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