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鄭南和小西到了小劉的住處後,小劉把剛纔的監控調出來給他們三個人看。監控一開始是正常的,象往常一樣,7點多鐘時,田小軍推著修鎖車回家了,然後就是炒菜吃飯。當監控時間顯示8點45分時,田小軍突然變得好象有些很急躁的樣子,把眼鏡摘下來扔在桌子上,然後就急急忙忙出了房門。
當監控時間顯示9點10分時,田小軍回了家,可完全象變了一個人一樣。走路也是大大咧咧的,頭髮好象被人用力揪過一樣非常凌亂。一進到房間裡面,就走進廚房,看到房間裡還有一些剩飯和剩菜時,沒有熱一下就端進了臥室的電腦旁。嘴裡還嘟囔著:“就知道這個小傢伙會給我留點飯菜的,可每一次我回來都不見人影,這麼晚了,不在家裡睡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當時小劉看到這樣的小軍,聽到小軍說的這些話,都有些蒙圈了。突然他想起來,這會不會是小軍的雙胞胎哥哥田大軍呀?不過爲什麼他穿的衣服鞋子和田小軍出門時穿的一模一樣呀?難道田小軍有著同樣的兩套衣服和同樣的兩雙鞋子?想來想去,小劉都想不出來一個準確的答案,於是趕緊給趙輝打了電話。
其實不只是小劉有些蒙,就連鄭南和小西一樣感覺有些迷惑不解。考慮到離小西推斷的兇手再次做案時間還有兩天,於是趙輝就把給小劉打包回來的飯菜讓小劉先吃了,他們三個先守著監控,看一下監控裡的人到底是田小軍,還是田大軍。
可是結果卻大出他們的意料,被監視的人吃過剩飯剩菜後,看了一部恐怖電影《死神來了2》之後,沒有洗漱就上牀睡覺了。到了晚上十二點多鐘後,趙輝讓小劉和後來又來的小趙留下來繼續監視,有什麼情況趕緊打電話聯繫。然後把鄭南和小西送回了招待所,自己也回了值班室。
第二天,趙輝剛起牀就接到了小劉的電話,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更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早上六點多鐘,牀上的人起牀後,完全就是田小軍的樣子,刷牙洗臉,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看到廚房裡沒有清洗的碗筷,竟然嘆了口氣說道:“田大軍呀田大軍,你什麼時候能變得愛乾淨一些,不要總是把吃過飯的碗留到第二天再洗,這樣會招老鼠的!”
然後田小軍就推著自己的修鎖車出門了。可是據小孫和小趙說,當天晚上他們兩個輪流監視,連上洗手間都是讓另一個先看著纔去的,中間田大軍確實根本就沒有出去過,一直就在家裡,並且也沒有什麼人進過他們家,簡直是見鬼了!
這時,小西突然說道:“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幾個人聽小西這麼一說,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懷疑田小軍和田大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不可能吧,他們之間除了長相,其他地方差別太大了。”小孫忍不住先開了口。
小西知道不向他們解釋清楚,他們是不會理解的。於是小西問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人格分裂?”
趙輝回答說:“聽說過呀,在一些書上也看到過。難道田小軍和田大軍就是人格分裂嗎?那到底誰纔是本尊呀?”
“是這樣的,”小西接著說道:“本尊應該就是田小軍,田大軍只不過是田小軍幻想出來的,或者說是分裂出來的一個人。
你們還記得那天詢問田小軍時,他說曾經有一個懷孕的女人找他配鑰匙,但那個女人在田小軍幫她配好鑰匙後,卻再三問田小軍有沒有多配她家的鑰匙,表現出了對他十分的不信任。這件事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田小軍因爲小時候家裡的特殊情況令他變得非常敏感,所以他那一天都感覺心裡很不舒服,於是到晚上收灘回家的時候,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田大軍就出現了。
從現在我們監視到的種種情況說明,田小軍出現了人格分裂,並且有些嚴重。因爲一般情況下,每個人在面對不一樣的人時,都表現的有些多面性,這是人爲了適應社會,而呈現出的正常表現。但本案中的田小軍卻表現得非常嚴重,已經嚴重到重新分裂出了一個雙胞胎的哥哥。並且這個哥哥和自己平常的性格表現等方面大有不同。
還有一點你們發現了沒有?一般在白天的時候,田小軍都是正常的。到了晚上的時候,如果白天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田小軍,那麼他就完全分裂成了田大軍。我現在懷疑,在F市發生的系列兇殺案,很有可能就是田小軍分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人,田大軍做的。”
雖然刑警隊中有不少的人聽到過人格分裂,但真的在案件中碰到,恐怕都還是第一次,於是趙輝問小西:“象田小軍這種情況是不是屬於比較嚴重的精神病?如果我們抓到他了,他會不會因爲有嚴重的精神病而被判無罪,只是被送到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
“到底人格分裂屬不屬於精神病的一種?我還得回去查了才知道,不過我感覺應該是,如果田小軍是在發病時犯的案,到時我們即使抓到他了,可能還真得象你擔心的那樣,只是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聽到這樣的結果,大家的情緒都變得有些低落了。是啊,作爲人民警察,最不願意的就是千辛萬苦抓來的罪犯被無罪釋放,但法律就是法律,儘管有時候好象顯得有那麼一點點讓人不是太滿意,但我們除了讓他變得更加完善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趙輝見大家情緒有些不高,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我們想想就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抓到田小軍犯案的有力證據,哪怕是抓到後把他送到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也不能讓他再一次濫殺無辜了。明天就是小西推斷出來的田小軍再次犯案的日期了,我們要打起精神,如果兇手真的是田小軍的話,希望明天我們就可以把他抓捕歸案。現在無論是白天的田小軍,還是晚上的田大軍,我們都必須進行嚴密監視,不可出現絲毫的差錯。
現在開始,我們幾個輪流監視,讓田小軍每一秒鐘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鄭南和小西一組,小劉和小趙一組,互相好好配合,有什麼情況馬上聯繫。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
見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於是趙輝宣佈開始行動!
接下來的一天,田小軍都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到了晚上,那個分裂出來的田大軍竟然沒有出現。
直到第二天晚上,也就是3月三號(星期四)9點鐘時,田小軍又象上次被小劉監視到的那樣,把眼鏡往桌子上一扔,在房間裡急躁的轉了幾圈,然後突然在牀底下拉出一條摩托車上常用的行李繩,胡亂的掀起衣服往腰裡一塞,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正在小劉家裡監視的趙輝,趕緊拿起電話,通知鄭南、小西、小劉和小趙他們,說目標已經出動,請注意跟蹤!
守在田小軍家門口附近的小劉和小趙接到趙輝打來的電話後,連忙遠遠的跟在了田小軍後面。
只見田小軍出了家門口,就往前面的小巷子裡走去。不過看他邊走邊東張西望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具體的出行目的,但也不排除他是在尋找下一個做案目標。
果然被小劉和小趙猜對了,就在田小軍在小巷子裡兜了有兩三圈後,突然看到有一棟房子樓梯口的門打開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張錢,高高興興的走了出來,然後順著巷子往外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到附近的商店買東西。
這時,田小軍看到走出樓梯口的小男孩時,就慢慢的跟在了小男孩的身後。不好!小傢伙可能會有危險,小劉和小趙連忙快速的也跟了上去。
眼看田小軍馬上就到了小男孩的身後,這時的小男孩好象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回頭一看,發現一個人正向自己靠近,小男孩嚇得一下子不會走了似的,突然站在那裡不動了。小趙和小劉急得頭上直冒汗,剛纔怕跟的太近了被田小軍發現,所以兩個人現在離小男孩和田小軍還有一定的距離。
正在小趙和小劉急得不得了時,田小軍動手了。只見他伸出手臂就往男孩脖子上勒去,卻見背對著田小軍的小男孩突然頭往下一縮,隨後右肘用力往後撞了過去。田小軍沒想到小男孩竟然躲過自己的同時還狠狠的還擊了自己一下,小男孩這一下可能撞的真的不輕,因爲田小軍疼得腰都彎了下去。這時小男孩突然快速繞到田小軍後面,快速擡起腿,一記漂亮的前踢,竟然一下子把田小軍踢了個狗啃地。
小男孩的一系列出手,把小趙和小劉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下了,連忙跑上來給田小軍戴上了手銬。小劉更是對小男孩豎起了大拇指,小田孩衝著他倆笑了一笑說:“沒什麼,平時在散打館時,經常這樣練,小意思!”說完,小男孩蹦蹦跳跳的竟然繼續往商店方向跑去。
小趙見小劉還一直在用佩服的眼光看著小男孩離去的背影,開玩笑說:“別看了,以後你有了孩子,也送去學武術不就行了,我們還是趕緊給頭兒打個電話吧。”
小劉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掏出手機,接通後問趙輝:“趙隊,田小軍已經抓到。”
趙輝一聽說田小軍抓到了,連忙說:“馬上帶回刑警隊,我這就通知鄭南和小西連夜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