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是禍
整整一夜死去活來,從樓下的大廳,樓梯,到樓上的房間到處都是他們激狂的痕跡。
顧妍惜真的把自己想像成-女,任恩客予取予求且全力配合。唯一不同的是,她們要錢,而她只要一天的自由。
午夜到凌晨,一次一小時,她真的計數不清駱蒼厲究竟要了自己多少回,每次醒來,身上的男人永遠在律動,而她在痛苦和快樂的夾縫中,一次次昏死過去,再被弄醒。
如此靡爛的一夜,她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只是,當她睜開眼時,她已經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裡。無暇去細想,自己是如何回來的,總之,駱家太詭異,多呆一秒都是如刀架頸
瘋狂的一夜她渾身的骨頭全散了,稍稍動一下“咯吱,咯吱”地響。身體如墜了千斤鉛,她好累,好想就此長眠
窗簾外迷幻的金色光圈,驚醒了混沌的意識。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天啊,已經早上十點了,這麼說,她昨天付出的代價太多了
所有的不適疼痛通通消失,忙不跌地拿出一套衣服,隨意換上。匆匆衝出門,奔下樓
“妍妍,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背脊一涼,如上了發條的娃娃,一頓一頓轉身
“母親早!”垂下頭,焦急地手握成拳,卻不敢將心事寫在臉上
“嗯,不早了,都已經十點了。葉子說,你身體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嗎”端坐在真發沙發上的肖麗優雅貴氣,如同高高在上的太后
“謝謝母親關心,好多了。”腦子突然一團槳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該怎麼開口跟肖麗說呢她會同意讓自己出門呢
“媽,早啊。”低沉的男宛如天籟,顧妍惜如同見到救星般滿目放光。
一身淺藍色西裝的駱蒼厲站在門口逆光處,光彩團團圍繞著他,彷彿太陽之子。
見到兒子,肖麗的表情很冷漠,與昨天對待駱蒼陽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駱蒼陽纔是她的親生兒子呢。
不鹹不淡地問:“今天怎麼這麼晚纔起來啊不用上班嗎吃早餐了嗎”
“我是來接大嫂的。”駱蒼厲直白的話,驚出了顧妍惜一身冷汗。
肖麗優雅地端起茶杯,先放在鼻下聞了聞,再抿一口。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嫺靜優雅,賞心悅目。
可她的每一秒遲疑對顧妍惜來講都是難言的煎熬,她著實沒有時間耗下來。然,除了忍,除了等,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終於,肖麗放下茶杯,漫不經心地問:“要出門嗎”
“是的,母親。我想出去買點東西。”話一出口,顧妍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果然,肖麗平靜如水的聲音多了一絲嚴肅:“下人沒好好伺服你嗎“嵐莊”也缺東西”
這下子顧妍惜更是手忙腳亂,結結巴巴:“不,不,不不是的莊裡什麼都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不知是不是錯覺,面慈心善的肖麗眼裡竟寒光凌厲。
搜腸刮肚就是找不出一個適合的理由,攥緊的掌心一片冷汗。低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媽,是這樣的,大嫂有個朋友生病了,她想到醫生去探望一下。”顧妍惜從不曾像此刻這樣感激過駱蒼厲。
美麗的丹鳳眼落在一直低著惴惴不安的顧妍惜身上,淡淡地問:“是這樣的嗎”
“是,是的母親。”肖麗明明看起來就是一位端莊嫺雅,寬容大度的夫人,她就是莫名害怕。
這種怕發自於內心,由骨子裡浸出的絲絲陰寒。
“爲什麼說謊”突如其來的喝斥嚇得顧妍惜雙腿發軟:“我我我”
嘴脣顫動如雨中的蝶翼,沾了水的翅膀怎麼也飛不起來,如同她驚恐萬狀的心,找不到理智。
“說!”今天的肖麗彷彿換了一個人與昨日有著天壤之別,不過,現在的顧妍惜已經不敢奢望在這個華麗的大牢籠裡會有一個正常人。
人人說菩薩心腸的駱夫人,不用發怒都這麼可怕,她實在不敢往下想。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已經沒有時間蹉跎了。擡頭,淺陽斜斜於眉心畫出圈圈哀傷。
“對不起,母親!我朋友的媽媽一直對我非常好,可是,我現在已經是駱家的媳婦,不敢隨意外出。而且,我和大蒼陽結婚未滿百日,知道母親信佛。所以所以”
“所以,理所當然認定我是個食古不化,不通人情世故的怪老太太,不敢跟我說實話,是嗎”肖麗接過顧妍惜的欲言又止。
趕忙低下頭,十分恭敬謙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靜靜等待大人的責罰。
不料,肖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執起她的手,輕拍了拍:“孩子,放鬆點,駱家沒那麼可怕,我也沒那麼古怪。長輩生病了,身爲晚輩,理當去探望。蒼厲啊,你就送你大嫂一趟
吧。哦,對了,記得多買一些補品,別失了禮數。”錯愕的眼望著近在咫尺掛著慈愛笑容的肖麗,顧妍惜有一瞬間錯覺。
“是,媽,我知道了。”適時出現的男聲拉回她的飄思,早知道肖麗這麼通情達理,她昨夜就不用
事已至此,什麼都不重要,目前唯一最要緊的是,趕快去醫院,不然就來不及了。
“謝謝母親。”這一聲謝發自肺腑,充滿感激。
“嗯,去吧。”肖麗點點頭。
再也顧不得許多,她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媽媽身邊。匆匆出了門,坐上駱蒼厲的跑車。
金碧輝煌的大廳恢復了一貫的寧靜,肖麗重新坐在沙發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卻換上一副陌生的臉孔。
“蘇茉,你說這個顧妍惜如何”話音一落,巨大的盆景後出現一抹黑影:“夫人,大少爺對她好像有點不一樣。”
挑了挑描繪精緻的黛眉:“說!”
“顧妍惜是至今最長的一任大少奶奶,大少爺對她好像挺感興趣。最重要的是她和二少爺”秋風捲簾,微揚的輕紗蓋住兩個女人的竊竊私語。
聽到最後肖麗脣邊滿是譏諷的冷笑,森寒的聲音如同地獄羅修:“我倒要看看她是真的單純,還是心機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