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妖身上佈滿傷痕,不屑於使用武器,鑽槍、寬堂刀到了他的手裡都被折斷,然後扔到一邊,步履不穩的,跌跌撞撞的衝向一個認定的目標,一臉鬍鬚的胖大叔。
胖大叔是一臉決絕,手裡的寬堂刀狠狠的劈在蚊妖的身上,瞬間被撞飛,骨頭碎裂的聲音,痛苦的吼叫聲,碰到樹幹,慢慢的滑到地面,已經死亡了。
寬堂刀沒有砍進蚊妖的身體,只是擦破一成皮,不過蚊妖身上佈滿毒液,被毒液滲透進去,慢慢的消磨他的生命。
蚊妖殺死一個人,站穩,然後又選中一個目標,雙翅振動,快速的衝了過去。
疲憊的蚊妖速度已經比之前慢了很多,八個人在凡仕林的指揮下站成一個圓弧,手裡的寬堂刀高高的舉起,等待著落下的那一刻,也等待著死亡的選擇。
蚊妖靠著身體的結實,又撞飛一個,不過身上也同時落下了九把刀。
九把刀狠狠的砍在蚊妖的身體上,其中六把刀落入傷口中,使傷口加大、變深,已經快流乾的墨綠色的血液,只是慢慢的滲透。蚊妖的身體一頓,疲憊的跪在地上四手著地想要站起來。
死亡換來的局面,八人怎麼能讓他起來,八把刀上下飛舞,把蚊妖砍得趴在地上,躺在墨綠色的血液之中。蚊妖突然旋轉起來,一對翅膀瞬間打碎了八把刀,繼續旋轉,飛到半空,像一盞燃盡的燈散發著最後的光芒,然後消散,留下一個晶體緩緩的落在枯葉中。
八人疲憊的坐在地上,努力的喘息著,看向悲傷的老傢伙,看向倒地的巨狼。
凡仕林顫顫巍巍的走到晶體落下的地方,找到,撿起,吞下,躺倒,“兄弟們,父老鄉親們,對不起了,這是蚊妖的氣息,莫要怪罪我默默把它吞下。”
七人同時笑起,一人說道:“我們到這裡來就有了死亡的準備,目的不就是見識一下蚊妖的氣息嗎?如今見到了,也就死而無憾,遺憾的是無法將這種信息傳達出去。渴望的卻是老凡你異變成爲妖王。”
“多謝幾位的理解,假如我們還能活著那該多好啊,可惜我感覺不到喜好異變的氣息,算是白白浪費了一個珍貴的氣息”
老傢伙見到最後一個族人死亡,緩慢的走到三相獸面前,一揮手空氣中出現幾行字:你殺了四人,本應該獲得尊重,獲得生的希望,可是我的心裡感到無盡的悲傷,有種強烈的想殺死你的慾望。他們四人是多好的兒郎啊,情願爲新生放棄生命,你感覺到悲傷了嗎?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你們人類,不用爲孩子的出生而付出生命,不用爲種族的繁衍而付出生命,不用爲天資平庸而付出生命,你們多自由啊,可以自由的追逐夢想,可以走遍整個天下。可是我文人一族,被囚困在這方天之地,你知道族中有多人想要到外面去看看嗎?可恨,可悲,他們都化作了白骨,可是該恨誰?老天爺嗎,有用嗎?只能悲傷命運的捉弄。我能殺了你們,也想殺了你們,也應該殺了你們,一生看慣了生死,不願看到生命在我的手裡流逝,熱愛生命,喜歡看到活蹦亂跳的生命,遵守自己的諾言放你們一條生路。此刻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說不完了,也不想說。我願化作生命的花朵,消散在天地間,生是悲傷,活是痛苦,死卻安詳。願來世如鳥兒一般自由自在,遠離父母后再也沒有任何牽掛。
老者張開四臂,像花朵一樣盛開,像蒲公英一樣隨風飛翔,像太陽一樣散發著光芒。生命的消逝,最震撼,最耀眼的光芒化作一片晶體落入枯葉中。
丁允生感到心中生出無盡的悲傷,是什麼能讓這樣的一位心慈的老人喪失生的希望?一場蒼白的戰鬥,五個想死之人和老者的無奈。
八人相互攙扶著走到巨狼面前,“前輩傷勢如何?這是老者的氣息,裡面蘊含的氣息很強大,這是你應得的東西。”
丁允生心裡被悲傷充斥,根本沒有想晶體,“你們吞了吧”。
“前輩,即使你不需要,但你的後輩,你的親人呢?他們肯定有追求力量的夢想,可以送給他們。”凡仕林誠懇的說道。
“你們吞了吧,我想安靜待一會,你們離開吧,地上還有一塊晶體,你們收拾東西離開叢林吧,我想安靜一會。”丁允生疲憊的說道。
“前輩··”
“莫要再說了,你們走吧”
八人只好收拾東西和掩埋同伴,最後將兩片翅膀放在巨狼面前,“這是蚊妖除了四方玉和氣息最珍貴的東西,我們走了前輩”,說完全部離開了。
安靜的環境,凌亂的四周,墨綠色的痕跡,還有一個嶄新的墳墓,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丁允生突然不想動了,只是靜靜的趴在地上,想著一切,想著生與死,最後精力耗盡,安靜睡著了。
當丁允生再次醒來時候,發現四周一片黑暗,三相獸的身體好像被束縛在一個黑暗的空間,四周都是軟綿綿的東西,沒有任何自由活動的空間,沒有呼吸的空氣,氣息很是沉悶。
三相獸身體上的傷基本痊癒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難道自己已經死亡?難道這就是靈魂的歸宿?怎麼還感覺是真實的存在著?
控制三相獸的身體,慢慢的站立起來,周圍的東西立刻被推開,睜開眼睛,發現被埋在土裡,就在曾經疲憊的地方,不遠處一個蚊妖的小孩在相互追逐嬉戲。村落裡升起陣陣炊煙,傳來令人振奮的香味。
從泥土裡出來,看著泥土的痕跡,知道時間並不是很久,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被活埋的,現在身體一陣疲憊,三相獸的身體也出現無力感。於是從琉璃瓶中取出一些食物,慰藉一下疲憊的身軀。
不遠處的小孩在三相獸出來的時候就發現,眨眼的功夫就跑的無影無蹤,好像去告訴村裡的大人。
丁允生也懼怕蚊妖的實力,從老者的行爲上可以看出他們不是嗜殺狂妄的種族,而是什麼東西使他們有了那種必須死亡的悲傷,這時候什麼恩怨仇恨都不存在了,只想知道悲傷的原因。
一會過去了,那日走開的蚊妖,全部聚集在這裡,將三相獸圍住,一妖在地上寫到:本來認爲你已經死亡,同爲智慧生物不忍心食用,於是將你葬在這裡;沒有想到你的生命力很強,倒在血泊中的你還能康復,你能從泥土中出來,我們十分佩服。我們這個村落已經不適合死亡了,如果你要從我族身上獲得好處可以去樹林深處,那裡還有一部分可以死亡的族人,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很容易就能想獲得你們想要的東西。
丁允生寫到:我再也沒有獲得東西的想法了,唯一想知道是‘到底是什麼讓你們能做到必須死亡?爲什麼要和外來者生死相搏還要留一絲希望?不知是否可以解答。
蚊妖寫到:這是我族的詛咒,但卻不能隨便告訴外來人。你如果非常想知道可以到我族的本部去,族長或許會告訴你一切。
丁允生寫到:多謝相告。
說完邁著步子向叢林深處走去,只爲了知道老者那種必死的悲傷到底是爲了什麼?即使遇到再大的危險也不在乎,即使他們在強大也不在乎。至今那種死亡的悲傷還留在心裡,死過一次,再也沒有想死的慾望,但不知道原因絕不甘心,不能這個謎團伴隨著自己離開迷霧鬼林。
丁允生在三相獸的身體上方用異術寫了一行字:我不想戰鬥,不想要死亡,也不怕死亡,只想見你們的族長。
伴隨的腳步,林中的村落多了起來,不過還是九家的樣子,有的村子甚至一個孩子都沒有,人數也不是很多。
身後跟隨了很多蚊妖,有的很強大,甚至比死亡的老者還要強大,有的向上前搭話,丁允生一概不理,只向最中心走去,那裡應該有最大的村落和建築而不是僅僅九家。
蚊妖也不攔截只是靜靜的跟隨在後面,或許是想看看這個弱小的智慧生物想要幹什麼?
三個時辰後到了一座小山前,山上有一座建築,將山頭完全蓋住,裡面的氣息令人窒息,山下都是翠綠的草地,周圍幾百米一棵樹也沒有,不遠處有個小湖泊。
建築裡出來一百個人,個個都是實力強的的老者,中間一人靠前幾步,應該就是族長了,不知道能不能獲得答案。
老者一揮手,空氣中出現一行字:這裡很久沒有像你這樣強大人類到這裡來了,上一次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來到這裡想要獲得什麼?這裡有提升你實力的機會,也有讓你慢慢變成人身的方法,只要你能在與你同等實力的我族兒郎下獲得勝利,當然你也可能死亡,是作爲這種貪念慾望的懲罰。
丁允生也一揮手寫道:不,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們有了必須死的悲傷?爲了這個問題,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
族長寫道:想知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戰勝你的對手,殺死他,就能獲得你要的答案。
說完,族長翅膀振動了幾下,之間蚊妖羣衆出來三百多,個個抱拳。
族長指了一個,其他回到原來的位置。那個蚊妖走到丁允生的面前,抱拳,作勢欲戰鬥,然後快速的衝向三相獸。
三相獸也衝向蚊妖,一下著將蚊妖撲倒在地,拿嘴就咬。
蚊妖也不怕,翻身一轉,在三相獸的身上劃出兩道傷口,躲開三相獸的攻擊範圍。
丁允生豈能讓他輕易逃離,順勢而上,一尾巴將蚊妖打的一頓,雙爪拍向蚊妖,尾巴緊緊的裹足蚊妖,以免他的翅膀再次切割。
蚊妖被纏住,四隻手奮力的垂在三相獸的身上,打出了一偏鮮血,振動翅膀企圖割斷三相獸的尾巴,同時也受到三相獸的攻擊,身上也被打的到處是傷口,肩膀也被咬碎。
三相獸死死的纏住蚊妖,不顧受傷與死亡,只要快速結束戰鬥得到想要的答案,尾巴被蚊妖切成五段,但是嘴巴卻咬中蚊妖的頭顱,狠狠的咬了下來,含在嘴裡,發現蚊妖已經死亡,纔將蚊妖的頭顱吐出,自己也受了不能在戰鬥的傷,胸骨全部碎裂,內臟也破損了很多,嘴裡裡的都是血肉碎片,不顧傷痕,寫道:我想知道答案,求求你們告訴我,也讓我死的明白,死的安心。